宽阔的河面之上,密密麻麻,到处都是曹军的木筏,遮天蔽日,有数千艘之多。
鲁肃飞身上马,来到了河边,已经卸下了货物的运输船正在扬帆起航,逆流而上向西南奔去,他们要先躲避开眼前的曹军,再定行止。“货物卸完了没有?还有多少了?”鲁肃大声问道。“大人,都卸完了,只剩下两船生豆子了,大概有百余石。”负责运输的水军头领恭恭敬敬地拱手答道。“生豆子?”鲁肃眨眨眼,顿时有个一个奇思妙想。“赶进卸到岸上,你带队马上走,先离远点儿再说。”安抚了他之后,鲁肃转过头来。“这一百石豆子就不要往巩县城里运了,留给我有大用处。沿着这一带,每隔十余步放上一袋儿,等我命令。”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那是一片开阔地,约有七八里长,两三里宽,地面都是硬梆梆的。“诺!”这个屯长眨了眨眼,没弄明白鲁大人这是何意。“附耳过来!”鲁肃将嘴巴贴近他的耳朵,说了几句儿。那吨张顿时就喜笑颜开了,连忙点起书包弓弩手,一溜烟儿去了。
曹军的木筏终于可以靠岸了,开始是一艘两艘,后来是十艘八艘,最后竟然有百余艘之多,片刻之后,登上伊水西岸的军终于有了两千多。“随我来!”李典一声怒吼,一抖手上的长枪,带着这两千多人就像河堤扑去。自从大司马占领司隶以来,就开始修建城池坞堡,兴修水利,整饬道路。伊水的两岸,都是陡峭而高大的河堤,高有三丈,堤上宽也有三丈。
这两千曹军步卒发一声喊,举起刀枪,就向一处河堤扑来。堪堪刚爬到一半儿,只听得一阵梆子响,河堤之上万箭齐发,向着两千多曹军激射而来。这千余弓弩手,手中握着的都是神臂弓神臂弩,势大力劲,顷刻之间,曹军就倒下了一大半儿。另一半人大叫一声儿,立刻就齐齐向后转,脚底抹油儿逃之夭夭了。只剩下一个李典李曼成在那里不知所措,怎么一阵箭雨,人都不见了呢?左右的亲兵暗叫一声不好,连忙上前,死拖活拉将他拽了下来。
“他奶奶个熊!你们就是这般窝囊废吗?连一个娘们儿都不如!”刚刚脱离险境的李将军终于回过神儿来了,将一干曹军骂得狗血喷头。李典气得暴跳如雷,满口污言秽语,句句直接问候这些曹军的父母妻子,充分表达了要和她们发生某种难以描述关系的渴望或是欲望。
终于骂够了,看看集结在岸边儿的曹军又有了四五千,李典这才大手一挥。“进攻!刀牌手在前!长矛手居中,弓弩手压阵!”鉴于前一次触及灵魂的深刻教训,这一次李将军明智地没有说“随我来!”事实证明,李将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至少是有先见之明的。
这一次的进攻出乎预料地顺利,没有渗人的梆子响,也没有神臂弓激射入骨的闷响,最前面的千余人终于登上了河堤。狂喜之下,他们大吼一声,就要拔脚向前飞奔。此时此刻,只听得一声大吼,千余柄雪亮的陌刀迎头而来,将他们从头到脚一刀劈成了两半儿。
“放箭!”并州军的神臂弩再一次激射而来了,铺天盖地,震天蔽日??????
自然,这一次进攻又失败了。李典再一次口出污言秽语了,再一次大骂了一番之后,曹军的第三次进攻开始了,这一次参加进攻的足足有九千步卒。这一次曹军学乖了,先出动弓弩手,对着河堤之上进行了几番无差别进攻之后,曹军步卒这才战战兢兢地登上了河堤。
“没有人!这次真的没有人!”曹军惊奇地发现,河堤之上早已空无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