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战场的形势并不是靠着军队数量就能决定的,还要参考军心、士气、地形、后勤、情报、气候等诸多因素。幽州军围困甘陵城数月,士卒苦不堪言,士气低落,又听闻辽东被并州军攻占,自己的后方进了豺狼虎豹,一个个归心似箭,都想着肋生双翅赶回老巢。
公孙瓒不得已,只好大封诸将,以名位地盘儿诱惑将士,这才堪堪稳住了麾下士卒的军心。两军一接战,公孙瓒命令白马义从决死突击,目的就是先取得一场局部的战术胜利,以振奋军心。不成想一个照面儿,瞬息之间,白马义从就被鞠义的三千先登死士击败了!这个血淋淋的事实该幽州军的打击太大了!三千先登死士的卓越表现把幽州军打懵了打傻了!
袁绍的五万冀州军,窝在甘陵城里数月,每日里就是玩命儿地训练,不让他们和幽州军接战。数月以来,看着幽州军在自己的地盘儿上耀武扬威,肆意妄为,这五万冀州军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今日这一仗,冀州军士气如虹,追亡逐北,满腔的怒火终于有了宣泄的地方儿!自然是人人奋勇个个争先,拼着命也要砍下白马将军公孙瓒的首级!
公孙瓒快马疾驰,跑了有数十里,界桥已经近在眼前了。“吁!”公孙瓒徐徐勒住战马,一一把夺过自己的将旗,一手手持将旗,一手手持马槊,立马在界桥之前,大声吼道:“幽州军的勇士们!我忠勇的将士们!如今我们已经到了界桥,我们已经退无可退了!去此一步,再无死所!我,蓟侯,奋武将军公孙瓒,愿意据守界桥,绝不后退!你们愿意追随我吗?”
“我愿意!”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范首先开口了,他策马立在公孙瓒马前,“我愿意!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公孙瓒的儿子公孙续也带着亲兵立在了公孙瓒的马前。“我们愿意!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去此一步,再无死所!”三千多白马义纷纷怒吼一声,重整队伍,立马在界桥前面。此时此刻,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愤怒,当时我们怎么就跑了呢?
就在这时,界桥的西边儿早已挤满了数千匹深槽修长的乌桓马,千余个辎重兵骑在马上,策马过桥,将胯下的乌桓马交到幽州军的手上。自己牵过浑身大汗淋漓的战马,从另一侧悄然返回。狭窄的界桥上面,南面的人马向东,北面的人马向西,井井有条,竟然毫不拥挤。
“好!既然诸君愿意与我公孙瓒同生共死,那就拿出勇气来!跟着我反身冲锋!先把冀州军的骑兵干掉再说!”公孙瓒手持自己的将旗,策马徐徐进入军阵之中。“公孙范,我命令你编组步卒,与冀州军的步卒力战!公孙续,你跟在我身后,我们父子俩生死在一起!”
公孙瓒手握自己的将旗,大声说道。白马将军纵横幽州十余年,身经百战,英雄一世,如今被人打到了门前,竟然还要堵门,他如何能咽得下这一口腌臜之气?“诺!”公孙范拱手接令了。“诺!我与父亲生死在一起!”公孙续慨然应道。“诺!”公孙瓒的三千亲军和三千多白马义从握紧了手中的长矛、马槊,张开大嘴轰然应诺,这一声石破天惊,已有必死之心。
“随我来!取冀州军上将颜良的首级!”公孙瓒手持将旗,催动战马,缓缓向前了。
就在此时,田楷,单经、邹丹、关靖四员大将也已经飞马赶到了,一看主公公孙瓒的这个架势,他们四人立刻就明白了,主公这是打出了真火儿,要和冀州军拼命了!“幽州军的兄弟们!是英雄是狗熊,咱们战场上见!如今主公都拼命了,我们还等什么?” 田楷,单经、邹丹、关靖四员大将一声怒吼,拨转吗,马头,带着亲兵,反身便向冀州军发起了冲锋。
正在拼命逃亡的幽州军,眼看就到界桥了,就发现了公孙瓒的将旗。“看!那是主公的将旗!”“不仅是主公的将旗,是主公亲自手持将旗!”“他奶奶个熊!主公都亲自冲锋了!我们还跑个鸟儿?”幽并之兵,向来甲于天下,长处便在于易为忠义所激,舍生忘死。这些幽州兵纷纷停住脚步,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发一声吼,对着身后的冀州兵发起了反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