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个名额,天王两千,你我每人一千!若是还有多余的,按这个比例算!”步六孤脱脱儿低声说道。别看步六孤脱脱儿素日里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可他是有内秀的人,在重大关头总是能够镇定自若,拔得头筹的。今天,又被他抢先了,不消说,他的建议很是妥当。
“成交!”刘倾城和拓跋云天立刻就同意了。刘倾城是鲜卑的天王,除了大司马吕布之外,他便是万里鲜卑草原的实际当家人,但凡在鲜卑草原上能叫得上号儿的,第一个肯定会去求他,两千个名额,只少不多。至于拓跋云天,能分到一千个名额,已经是烧了高香了!
步六孤脱脱儿和拓跋云天两个人心知肚明,若不是与吕安结了安达,两个人手中顶多能落下两百名额!对于以杀戮为生的大鲜卑勇士来说,能够加入并州军,尤其是吕安的亲军,就意味着前程似锦,至少也能捞得个盆满钵满,全家人都能过上幸福快乐的好日子。
在这种情况下,谁能让他们加入并州军,谁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要像敬祖宗一样敬着!这一千个名额放出去,不消说,两个人在大鲜卑草原的声望立刻便会扶摇直上,成为第二、第三号人物。原因很简单,除了刘天王,只有他们两人具有这种点石成金的本事儿!
不仅如此,得了他们恩惠的鲜卑贵族们自然而然地和他们捆绑在一起,成为他们的嫡系力量。如此一来,等到步度根和轲比能返回大鲜卑草原之时,就会发现,鲜卑草原已经天翻地覆、旧貌换新颜了。大局已定,步度根和轲比能只能率领着他们的嫡系留在中土了。
对于吕安来说,这样的选择也是极佳,是一石三鸟之计,既维护了鲜卑草原的安定,又得到了一批骄兵悍将,更重要的是,无形之中化解了鲜卑草原未来的危机。“安达的高义,我们两个心中都非常感激,定然会有厚报的!”步六孤脱脱儿难得地眨眨眼睛,笑着说道。
“既然已经分赃完毕,那我们就整肃衣冠,去参加宴会吧!”刘倾城笑道。
就这样,吕安一行人在弹汗山王庭一连呆了七天,每日里魏延负责拣选精锐,吕安和傅燮负责喝酒。鲜卑贵族们送上了大批的战马、牛羊、各种毛皮和猎鹰,吕安则以绸缎、美酒、玻璃镜子、香水、书籍、茶叶、盐巴等奢侈品回报,这些物品使得鲜卑贵族们大开眼界之余,纷纷羡慕不已。“这中土就是好,我们老矣!儿孙们可是要去开开眼的!”于是乎,凡是个头儿高过车轮子的鲜卑青年贵族们都一拥而上,不分男女,都兴高采烈地去参加选锋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历时七天的选锋终于结束了,结果令所有鲜卑人都大跌眼镜了!数十万鲜卑勇士,合格的只有一万三千八百五十二人!距离两万人的名额还差了六千多人,这实在是令人惊诧莫名了。可是所有的项目都是公开进行的,众目睽睽之下,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并无半点儿花巧儿。即便是想鸡蛋里挑骨头,却无从下口,找不到由头儿。
鲜卑贵族们都是明白人,于是乎,刘天王三人的好日子便来了。“哎呀呀!刘天王呀,老夫跟着您鞍前马后三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我膝下的那两个小孙子,只是差了一丁点儿,就被刷下来了!您老就大发慈悲,帮我说上一句好话儿吧!”一位黑甲军的老将跪在刘倾城的面前,哭得稀里哗啦,梨花带雨,声泪俱下,看上去比死了爹娘哭得还厉害。
“起来!快快起来!老格日力,你是我的老部下了,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这就去找吕安那个兔崽子说情儿!包在我身上好了!”刘天王连忙将老将军搀扶起来,命人送上热毛巾和奶茶。“果真如此?我这就回去,把那些小王八羔子都叫来,让他们在您老面前发誓!日后谁敢对刘天王和他的子孙们无礼,就他娘的不是我老格日力的子孙!革除家门!”
“刘天王呀!我那老不死的老爹不是东西,当年仗着他资历深厚和您对着干,好在您老大度,胸中能跑一万匹战马,没有跟那老不死的计较。今个儿我们兄弟三人把那老不死的捆来了,让他给您老当面赔礼道歉!”五个彪形大汉拥着一个瘦如竹竿儿的老者进来了。
一见刘天王,那个老者立刻便放声大哭了,哭得撕心裂肺,一看就是真情流露。不哭不行呀,他的六个小孙子都被刷下来了,如今从老伴儿到小妾,再到六个小孙子,都不理睬他了,老景凄凉呀。“若不是你当年和刘天王对着干,六个小孙子能选不上吗?都是你这个死老头子,你现在倒是倔呀?废话少说,赶紧去给刘天王赔礼道歉去!”老妻指着鼻子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