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和玲珑的婚事,您怎么看?”吕安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不安和羞涩,这是陷入爱河之中的男孩子们惯有的表情,这一点吕布太熟悉了。唉!青春是如此美好,可是我已经徐徐老去??????吕布的心中五味杂陈,甜酸苦辣咸,各种滋味儿一起涌上心头。
从呱呱坠地,到呀呀学语,再到读书习字,一转眼儿,昔日蹒跚学步的吕安竟然长成了大小伙子,成为了自己得力的助手。招抚西羌,这样一个苦差事,他竟然圆满完成了!顺便还打了一个打胜仗,捎带着带回来了一个聪慧过人的未婚妻!唉,吕安长大了!
“吕安,本朝的男子,男十五,女十四,便要张罗着结婚了,你是我的长子,要起个带头作用,年龄大些再结婚,怎么也得到十六岁吧。也可以和你母亲、玲珑公主那边事先说好,先结婚,不同房,到十五六岁再说。你们现在还年轻,身子骨儿强壮一些,是有好处的。”
“但是有一点,无论何时结婚,你都要以侧妻的礼节对待她,侧妻,是仅次于正妻的。这一点,我正在让曹雍修改本朝的律令,曹雍正在和清流们商量,把这一条加上去。按理说,世家大族的男子,是没有人娶胡女着正妻的,在我看来,这只是惯例罢了。这取决于你日后所处的政治环境,还有你对他的感情,现在还不好说,大婚之时你自己决定好了。”
听了吕布的这一番话,吕安的心中终于落下了一块儿大石头。谁不想和自己的初恋白头偕老呢?每一个热恋之中的男孩子都是如此。娶一个胡女为正妻,对于本朝的士大夫来说,这绝对是离经叛道的行为!但是父亲并没有一丝阻止的意思,只是让自己把握,这已经足以让吕安赶到欣慰,甚至是感激了。但是,这已经是两三年之后的事情了,目前最重要的便是尽快建立起自己的班底儿,和西羌人结成同盟。父亲如此辛劳,自己要多帮他一些。
“父亲,子龙听说了神医华佗正在幽州和冀州之间游历采药,他便立刻向我辞行,赶赴幽州和冀州交界之处了。我再三挽留,他执意不从,我只得让他去了。子龙和我约定,少则三五月,多则一年,他必定会回到洛阳,再次在您的麾下效力。我在他担任踏白军军侯时的部下中抽调了两百青壮,备齐了辎重粮草,还有一千枚金币,一并交与他了。”
交代完了事情的始末,吕安有些踌躇了。“父亲,你说子龙此去,他还能回来吗?子龙是文武全才,这样的良将能臣,谁看着都会眼红的。关东诸侯众多,都在罗致贤才,有慧眼的人也不少。万一有人卑辞厚币,使劲解数,务必要把子龙罗致于麾下,子龙会如何面对呢?这一点,我的心中一丝把握也没有。子龙是忠义之人,最受不得便是别人的恩惠。”
“放心!子龙的性子我清楚,讲究一诺千金,颇有季布之风。既然他说了要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吕布挥挥手,大声说道。此时此刻,他的心中也在打着小鼓儿,子龙此去,定然会遇到刘备刘玄德,这是命中注定。无法改变的。子龙是否会回来,他的心中并没有多少胜算,刘玄德拉拢人心的本事是他吕奉先学不来的,人家才是洞悉人性的读心大师!
想到这里,吕布心中泛起了一阵酸楚,自己费劲心机,好不容易才把赵子龙罗致在麾下。没想到造化弄人,赵云还是按照他生命的的轨迹前往冀州了。在那里,命中注定他会出现在界桥大战中,在那一场大战中他锋芒初露,大放异彩,终于被刘备刘玄德盯上。
自己封赏招抚西羌的功臣,子龙得封为护军将军,这是秩两千石的杂号将军,官阶已经仅次于九卿了。对于子龙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来说,这样的封赏实在是有些过高了。“大司马这是何苦来哉?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从一介布衣拔擢到如此高位?”王司徒就曾当面对他如此说道。“王司徒,此人在木乘谷一战中表现出色,值得如此懋赏!”
吕布只能用木乘谷一战来为自己辩解了,这是军功,司徒不便插嘴,王司徒叹息着离开了。说实话,这样做吕布是有私心的,冥冥之中,他已经预料到了子龙会离开司隶前往冀州。或许等子龙再次归来之时,早已是物是人非,现在给他的官阶高些,等他归来之时,便不会和诸将有太大的差距了。要知道刘玄德的草滩班子,在后半段可是全靠赵子龙包打的。
“吕安,子龙已去,我们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便看子龙如何做了。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世间见白头,得名将而善驭之,实在是人生之大乐也!你新收的那个魏延魏文长,就是龙耆城的那个军侯,以我观之,有一代名将之风。但是,此人桀骜不驯,惯于抗上,平日里又骄矜自傲,这都是不读书的缘故。过几日便让他和典韦、臧霸等人一起,赶赴京师洛阳城,入大汉讲武堂特训班吧。让卢子干、皇甫义真和朱公伟好好地磨一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