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皇甫嵩仰天长笑了。“老家伙,你等不到那一天了!”他手起剑落,一刀砍下了池阳君的首级。另一边,董白吓得瑟瑟发抖,话都说不清楚了。“皇甫???老将军???董白???自???自知必死,?可否???给我???留???留个全尸?”
董白生得极白,在灯笼火把的照耀下,梨花带雨,显得柔弱无比,好多百战老卒都扭过脸去不忍卒视了。“不必了!你来!”皇甫嵩淡淡地说道,瞪了一眼皇甫坚寿。皇甫坚寿镗啷啷抽出宝剑,踌躇了一下。“嗯?”皇甫嵩鼻子里哼了一声。
皇甫坚寿一咬牙:“董白,切莫再生于权贵之家!”手中的宝剑径直刺向了董白胸前!董白一张口,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喃喃地说道:“谢谢你!”说完,双手一握宝剑,向后一推,宝剑透背而出,顷刻间便香消玉损,魂归西天了。
此时,吕安刚刚查封了武库和丞相府,留下人马看守,查捡物资,造立清册。然后顺着横贯驰道向西疾驰,在桂宫附近到达未央宫的北阙,准备从这里入宫。在路过太师府的时候,吕安看见了矗立在府门前的白色旗帜,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少主,我刚才问过了,是皇甫义真的旧部,他们正在太师府内诛灭董卓的亲族!我们要不要干涉?”左右的玄甲白袍策马跟上来,拱手请示道。吕安并没有答话,只是纵马奔驰,一直赶到了未央宫的北阙,他才徐徐勒住战马。“把北阙宫门打开!我要入宫觐见天子!”
十几个玄甲白袍跳下马来,从腰间取出一捆带着挂钩的绳索,在空中晃了几个圈儿,挂钩便带着绳索脱手而出了。只听得啪的一声,挂钩紧紧地卡住了宫墙的垛口,十几个玄甲白袍攀上了城墙,消失在夜色之中了。在他们后面,第二批玄甲白袍已经开始登城了。
吕安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左右的亲信,低声说道:“干涉?怎么干涉?制止皇甫嵩,不让他诛杀董家吗?那样会被天下的士大夫骂死的!既然有人出头了,我们的手中为什么要沾上鲜血?张掖可是有十几万西凉军呢,总不能都杀了吧?留个余地才好做人。”
左右的亲信都是极聪明的,一听这话立刻就都明白了。“高!少主智计无双,赛过张良张子房!”事情是明摆着的,十几万西凉军,大部分还是要收编的,这些西秦杂胡和湟中义从战斗力极强,若是随便遣散,被其他诸侯罗致到麾下,就是给并州军自己找麻烦。
可是,这些人都是董太师的旧部,你把董太师的族人都砍了,又如何去招抚他们?既然皇甫义真愿意当这个出头椽子,那就随他去好了,并州军的手中并没有沾上董家的鲜血。如此一来,招抚那十几万西凉军就容易多了,无论如何,这都是上上之策!
“少主,好在皇甫义真替咱们解决了这个难题,他是不是老糊涂了?”左右有些疑惑了。“你们才是真糊涂!”吕安笑骂道:“皇甫义真久经宦海,是一只千年老狐狸。他就是看清楚了大司马的心思,这才去族灭董家的。一来是报家仇,二来是为天下的士大夫出一口气。除此之外,还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并州军还得感谢他呢!端得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哦!原来如此!皇甫义真果然老谋深算!”左右顿时恍然大悟了。
就在此时,未央宫的北阙宫门吱呀一声开了,十几个玄甲白袍肃立两边,等候吕安入宫。“你!你!你们两个,率部警戒宫门,防守未央宫!你们两个,入宫搜查有无西凉军!切记,莫要惊了宫中的女官儿宫女。你们两个,随我入宫觐见天子!”
吩咐完毕,吕安一打马,第一个冲进了宫门。“诺!”,“诺!”,“诺!”,他的身后留下了一声声暴喝。进了北阙之后,第二道们就是北司马门了,有了打开北阙宫门的经验,这道门就算不得什么了。果然,一刻钟之后,北司马门就打开了。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私闯未央宫?你们就不怕诛九族吗?”一个颤巍巍的老宦官,带着两三个小宦官,后面是十几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宫女儿,他站在那里,拦在了吕安的马前。“哦?你以为还是十常侍当政的时候吗?”吕安大声喝道。
“我不管什么十常侍九常侍,本朝的规矩,擅入未央宫者诛九族!尤其像你这样带兵闯宫的!你难道不知道王莽的下场吗?”老宦官立在那里,脸色平静,恰似泰山一般。“哦!那就得罪了!”吕安的两道眉毛向上一扬,抽出宝剑,一刀就将老宦官砍为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