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董卓曾经派遣李傕、郭汜率领数万人向东攻击朱儁,朱儁大败,向东逃跑。后来韩遂、马腾入寇长安,李傕、郭汜星夜撤军返回长安,朱儁又回到了中牟。我军入据洛阳之后,朱儁大肆征召壮丁,修葺甲仗,又有了一万军队。”
“不应该呀?”吕布突然停住了脚步,看着硕大的沙盘上中牟的位置。“我军占据洛阳,已经杜绝了西凉军东出的全部可能。再者说来,西凉军的主力都在张掖和韩遂、马腾的叛军对峙,哪里有功夫儿去理会他。他这样大张旗鼓地扩充军队,所为何来?”
“莫非是为了对付关东军?”吕布和马忠同时戳除了这一句话。“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吕布猛地摇摇头。“袁绍、袁术势力强大,朱公伟不会那么傻,幽州、扬州山河阻隔,他这一万人算不上什么,莫非是要和遍地的黄巾作战吗?”
“对呀,朱公伟是关东诸侯的同情者,轻易不会和关东诸侯翻脸的。他手下的兵多数是关东诸侯支援过来的,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要平定遍地的黄巾!”马忠手指着中牟说道。两人仔细想了许久,都想不出所以然来。这个朱公伟,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呢?
“主公,少主和吕征押着五万斛粮草已经到达了偃师以东二十里,明日午时就要到达长安了。一共有五千辆车,八千骑兵,一万两千步卒。”“这次是吕安主动要去的,康茉莉也要吕征去,只好如此了。我第一次上战场,就是吕安这个岁数儿。”
吕布抬起头来,望向西方,透过漆黑的夜空,他似乎看见了吕安、吕征兄弟俩的身影。
偃师以东二十里的旷野里,扎下了一大片营寨,两千身穿并州军制式铠甲的步卒将这一座大营防守得水泄不通坚如磐石。营寨内部,到处都是一行行、一列列的运粮车,放眼看去,是一堵堵的车墙。可是在这车墙之中,是正在酣睡的一万多并州军士卒。
此时已是月朗星稀,温暖的南风吹过,带起了一阵阵泥土的芬芳。一万八千并州军有一半人穿着各色的粗布衣衫,空着手儿,另外一半儿盔明甲亮,全副武装。所有人都铺了一条军毯在地上酣睡,明天是一个极其关键的日子,他们要要养足精神。
“哥,你害怕不?”吕征躺在两张军毯上,悄悄地问吕安。他的身躯太过胖大,一张军毯容纳不下。“怕倒是不怕,毕竟也上过几次战场了。可是就是睡不着,明天太关键了,若是完不成任务,岂不让别人耻笑?”吕安嘴里叼着一根儿草棍儿,悠悠地说道。
“就是呀,大战之前就是这样,一上了战场就好了,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也没时间费心思。就这样煎熬,实在是太难受了。”吕征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哥,反正睡不着,咱俩在拿出兵棋再推演一遍吧。”“哈哈!正合我意!”吕安也一骨碌爬起来了。
“这一切都是陛下的主意?”刘和家的密室中,黄琬狐疑地问道,。“然也!”刘郃轻轻地点了点头,“皇天佑我大汉呀!大汉终于有了这么一位聪明智慧,果断沉着的天子!”黄琬两眼一闭,两行热泪潸然而下了!“子琰,噤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如此失态?”刘和低声说道。黄琬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老夫是喜极而泣呀!是高兴的,高兴的!”
“子琰,郑泰、杨瓒、士孙端的家眷和你我的家眷一道,都已经抵达了中牟,如今我们五人已经毫无牵挂了。成败利钝在此一举,天子是否能够顺利逃离长安,就看我们五个人的了!”刘和伸出双手,将黄琬的双手紧紧握住,目光坚定地注视着他。
“此言大善!能不能中兴汉室,就看我们五个人的了!只是,用不用告诉皇甫义真一声儿,我们五人都是文臣,关键时刻没有皇甫义真的威望。”黄琬有些踌躇了。“这个??????陛下的意思,皇甫义真是董卓的仇人,他的住所一直被李儒严密监视着。万一走漏了消息,就是满盘皆输的局面。”“哦!也只好如此了!”黄琬长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