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实不相瞒,我是隐名埋姓加入银狐鬼军的。我真名叫张郃,字儁义,河间鄚人。只因早年不肖,入了绿林,眼看形势不好,这才带着五六十手下投了侯将军,从什长做起,一直做到了军侯。咱也没有什么远大志向,只是想做个富家翁罢了,所以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在银狐鬼军中混了十余年,到现在早已习惯了这种日子。”
张郃?字儁义?吕布心中飞过一万匹草泥马,手中的酒盏也差点儿掉到地上!曹孟德的五子良将之一,竟然在自己的手下不显山不露水儿地干了十余年,自己竟然丝毫没有觉察!此时此刻,历史上的张郃应该在冀州牧韩馥的手下,没想到竟然便宜了自己!
“哈哈哈哈!”吕布大笑了,将酒盏重重地放在了案几之上。“儁义,你不必自谦,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看人是极准的,你将来必定是名满天下的上将!来来来!干了这一盏!好生去做!我看好你们!”说完吕布一饮而尽了,但是,他的这句话就被张郃记在了心里。
次日一早,众人吃罢早饭起身,直奔中牟县城而去,一路上张军侯沉默了许多,他一直在琢磨大司马昨日的那一番话。是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想当年,卫青不过是一个骑奴,不也做了大将军?高帝是一个亭长,不也得了天下吗?大司马那样语重心长地叮嘱我,我还有什么借口不努力呢?努力便从今日起!争取做一个名满天下的上将!
拿着伪造的文书,众人波澜不惊地进入了中牟县城,屁股还没有坐稳,探马来报,侯成来了!吕布和张郃连忙出城迎接,只见侯成带着五六百人,浑身褴褛,身上都是血迹,看上去就像几天几夜没有睡觉的样子,疲惫极了,站在那里身子都在打飘儿。
一见吕布,侯成立刻据放声大哭了:“大司马,可见到您了!侯成没办好差事儿,竟然把卢大儒给弄丢了!”吕布连忙上去一把抱住:“子玉!事已至此,某要再着急了!卢大儒是有大福泽之人,断然是不会有事儿的!你莫要瞎想,莫要瞎想呀!”
话一说完,吕布就吩咐让医匠给他们疗伤,然后吃饭睡觉,沐浴更衣。他自己则和张郃一起措置军务,向周围派出探马。等到第二天早上,侯成的五六百人经过一晚饱睡,沐浴更衣已毕,用了早饭,精神顿时就好了许多。
“子玉,我和张郃刚刚计议,我们手持伪造的文书,今日便去偷袭陈留,你以为如何?”吕布的食指点在了陈留上,抬眼望向侯成。侯成低下头来,手指从中牟划向陈留。“此言大善!从中牟到陈留,不过两百多里。他奶奶个熊!这次让曹孟德也挨上一记闷棍!”“既然如此,那就不必着急,在府库中换上汉军的衣甲,两日赶到就好了!”
第二日晚上,这一支小部队前去偷袭陈留城,原本是想用伪造的文书骗开城门。不成想守城的将领是乐进,在曹军将领之中,乐进是有名的老成持重,心思慎密,乐进心中疑惑,并没有开城门,下令天亮之后,验看文书,再决定是否开城门。
如此一来,城门下的并州军就开始鼓噪起来了,正在乱纷纷之际,淳于琼的五千骑兵赶到了陈留城下。这五千骑兵中有纪灵的老部下,彼此一番喊喝,并州军的把戏立刻就被戳穿了。淳于琼一听吕布在此,立刻就大喜过望了,立刻下令展开攻击,
吕布挺身而出,和淳于琼展开大战,乐进也率领千余士卒,出城支援淳于琼。这一场大战打了一夜,干掉了淳于琼千余人后,吕布率军撤退了。淳于琼和乐进紧追不舍,从陈留一直追到了梁国的蒙县,其间双方又大战了七次,吕布这才摆脱了追兵。
然后吕布率军折向东北,沿着雍水北上,来到了沛国的丰县。
这一天,正是三月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