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雾弥漫之际,吕布的方天画戟和高干手中的大刀碰在了一起。只听得镗啷啷一声,兵器碰撞的声音大起,高干手中的大刀和七八柄环首刀一起飞上了天空。最前面的五六个亲兵软软地跌下马去。高干灵活地一拨马,立刻就转身而逃了!
既然不是吕布的对手,留下来不过是白白送死,那留下来做什么?高干策马飞奔,心中却涌起阵阵寒意,若不是自己的亲兵拼死相救,此刻自己早就成了吕布的戟下之鬼了!到现在自己的双臂还软软地抬不起来,吕布的武力,可谓是天下第一!
高干一向后跑,他的将旗也随之向后撤退了,并州军中顿时发出了阵阵欢呼之声,当面最强大的袁军骑兵已经败了,胜利还会远吗?可是他们高兴地早了点儿,高干虽然退下去了,可是他的部曲却死战不退!他们一波波地冲上来,对并州骑兵展开了逆袭。
正面宽大的战场上,以吕布和典韦为矛头,三千背嵬军已经突进了高干的中军,而且还在继续深入中。可是在左右两翼,高干手下的骑兵却占据了巨大的优势。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并州郡兵中新补充进来的徒附们立刻就乱作一团了。
连续的作战,巨大的损失,还有迎面冲来的数千袁绍军骑兵,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一两个月之前,他们还是普普通通的农夫,脸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地在黑土地上讨生活。没有受过任何有效的训练,立刻就被扔到了残酷的战场上,还刚刚经历了一次大溃败。
面对如此激烈的战斗,他们早已心生惧意了。望着四周不断倒下的人马,耳边听着凄惨的哀号,他们被吓得心惊胆颤。袁绍军的骑兵跃马扬刀,汹涌而来!他们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大多数人发出一声惨号,双手抱着头在军阵中乱窜起来,双膝不断地踢着战马。
胯下的战马郁闷了,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动作?无可奈何之下,战马也只好如疯癫一般,在行进间跳起了胡旋舞。如此一来,场面就更加混乱了。这些发了疯的徒附们在军阵中四处乱窜,发出高分贝的喊声,不断地把自己周围的并州郡兵们撞下马来。
骑兵正在冲杀,军阵中却有人乱跑乱跳,便是用脚趾头去想,也明白会发生什么。于是乎,并州郡兵的军阵立刻就大乱了!“敢胡乱冲阵,不遵号令者,杀无赦!”侯成立刻就急眼了,这些扶不上墙的烂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大司马就不该收留你们!
没奈何,并州郡兵们立刻挥舞着手中的长矛大刀,将那些疯狂的徒附们一一斩杀!可是高干的骑兵也不是干吃饭不干活的,他们的战术素养也是极高的。并州军中内乱一起,就有聪明人看出了门道儿,几个校尉军侯大喝一声,带着部曲就向并州军杀去!
外有强敌,内有内忧,并州郡兵们立刻就被分割成了数百个小块儿,三三两两地和高干的骑兵厮杀起来!侯成气得哇哇大叫,带着几百亲兵在乱军之中左冲右突,试图将零散的郡兵们组织起来,但是敌人太多,左右的颜良文丑又率军杀了过来,这数千郡兵立刻就被包了饺子,随着一声声惨叫,他们不断地倒在地上。
看着自己的乡里乡亲们这种表现,三娃子惭愧地低下了头,太他妈的丢人了!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还没有接敌,自个儿就先乱起来了。可是,只是一瞬间,他就清醒过来了,不是所有徒附军都是怂包软蛋!最起码我手下的这八百人不是。
想到这里,三娃子挥舞着手中的长矛大声吼道:“不是所有徒附军都是怂包软蛋!最起码我们这八百人不是!随我来!”话一说完,他一马当先,向战况最激烈的地方儿冲了过去!“我们不是怂包软蛋!”八百徒附军发一声喊,跟着三娃子狂奔而去!
殿后的不是八百银狐鬼军吗?他们又在哪里呢?他们正在和追上来的纪灵军交火。作为唯一一支战斗在战场上的袁术军,纪灵军的战斗力还是相当强悍的。这一支部队最擅长的是偷袭,如同苍鹰搏兔,一击必中!一旦发现有危险,立刻远飏千里!
可是银狐鬼军是什么人,都是些积年的贼头,成精的惯匪!纪灵军的这些小把戏儿,都是他们穿开裆裤时就玩过了的。两军接连交了五六次手,纪灵军的小伎俩儿都被银狐鬼军们识破了。搞得纪灵军灰头土脸不说,还被干掉了两千多骑兵,加上以前的损失,纪灵手下只剩下了可怜巴巴的一千多骑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