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西凉军真是穷棒子出身,没见过世面!区区几百金就搞定了。侯成心中长叹一声,纵马向前。“谢过侯爷!”数百西凉军一齐大吼,声势颇为雄壮。侯成微笑颔首致意,脸上虽然是淡淡的,那一份儿架势越发摆得十足。
昨日,他派手下的偷儿们去了一趟袁家巨宅,将值钱的细软金珠洗劫一空,今日所用的这些钱物,都是来自袁家的。哼哼!汝南袁氏觉得自己家大业大,不拿并州军当一回事儿,那就给你们一点儿厉害瞧瞧!咱老侯的连环计,可是贾诩贾文和传授的,毒得很!
李校尉让开去路,喜气洋洋地和他的部下分赃去了,侯成一声令下,一百多人马蹄咚咚,直扑执金吾丁原丁建阳的官衙。官衙门前的守卫一见这么多人气势汹汹地闯来,连忙撒丫子进去禀报。“大人,大事儿不好了!外面有数百人就要破门而入了!”
丁原正坐在堂上寻思自己的出路,按理说自己是大将军何进的人,又和汝南袁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大将军何进已死,自己的靠山只剩下了汝南袁氏一个,看董仲颖的样子,铁定是个权臣。自己最好的出路,还是外放出京做个太守比较好。
可是有一条,要想出京,就得先把屁股擦干净。高都惨案中,袁术面目狰狞的样子总是在他的面前时隐时现,让他夜不能寐。万一吕奉先派上一支军队,越境追踪,将自己抓回去砍头怎么办?如此看来,还是留在京师洛阳城安全些。
正在他左思右想之际,麾下的小军进来禀报了。丁原顿时勃然大怒了:“你们都是饭桶吗?任凭有人打进来?传我的命令,抄家伙,把他们都抓起来!”一个负责京城治安的执金吾,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被人打进府门了?这简直是笑话!
“大人息怒,是侯成带着的并州军!”小军哆哆嗦嗦地说道。“什么?”丁原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顿时锉了下去。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好半晌儿,丁原终于开口了。“他们来了多少人,在做什么?”
“大人,一百多人,正在衙署前布设香案。”“哦?”丁原有些疑惑了。“传令,所有人集中到府内,全副武装准备战斗!另外,派人去向董相国和袁太傅求救。”说完这句话,丁原顶盔掼甲,扎束停当,正襟危坐在大堂上,静观事态发展。
“侯成带着并州军去执金吾衙署找丁原的麻烦去了!”这个消息就像一声惊雷,立刻在京师洛阳城内传播开来。世家大族、小民百姓们议论纷纷,许多人出了家门,来到执金吾衙署门前看热闹,顷刻之间,就聚集了数万人。
“唉!大麻烦来了!”洛阳县的县令长叹一声,带着属吏和三班衙役赶赴现场。洛阳县的县治就在洛阳城,因此人称“京县”,在冲、疲、繁、累四个字儿中,占得齐全,一个字儿都没落下。在满朝文武、世家贵胄眼中,一个千石的县令,只是一只小蚂蚁而已,这个差事儿,没有几把刷子,是绝对干不成的!
故而,京县县令的任职资格便有了约定俗成的选拔标准,那便是“人情练达,长袖善舞,能耐繁剧,言语便给。”京城的世家贵胄多如牛毛,非得小心应付才能过得去,虽然日日忙得手忙脚乱,却也有一样好处,那便是升迁极速,有一日千里之喻。
所以,有很多人愿意做这个官儿,现任的县令恰巧就是这样一个人!
县令赶到执金吾衙署门前的时候,围观的人早已有数万了。脸上身上的汗立刻就下来了,连忙下令,让自己属下的三班衙役弹压百姓,防止有踩踏事件发生。一面派人去禀报董相国和负责京师治安的李傕。
一百多银狐鬼军,个个顶盔掼甲,全副武装,将不大的执金吾官衙围了个水泄不通。执金吾属下的骑兵步兵们都躲在官衙中,不敢迈出房门一步。这时,香案已经摆设停当,侯成下了马一声令下:“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