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安,你带着高翰,负责内外宴席,招待亲朋宾客!吕征,你带着宋谦、成逊负责巡查各处,监督下人做事,安置骡马车辆!玲绮,你和侯菀负责接收礼物,检点嫁妆!我坐镇中军。今日是文姬姐姐的大喜日子,我们不用叔叔们帮忙,自己要把这件大事儿办好!”“得令!”吕安等雄赳赳气昂昂,小胸脯儿一挺,各自去了。
最先来到蔡府的是游击将军侯成,他坐在府中早已等了好几天了,谁都知道操办红白喜事儿,并州城里头一份儿就是“子玉先生”。按理说蔡大家早就该亲自上门邀请他担任总提调了,可是左等右等,连女儿侯菀都被请去了,却没有他的份儿!蔡府只是下了一张帖子请他赴宴,并没有一丝儿邀请他担任总提调儿的意思。
侯成终于坐不住了,罢罢罢!蔡老头儿大概是忙昏头了,忘了这个茬儿了,我就来个不请自到吧!于是带了十几个随从,轻车简从来到蔡府。一到蔡府大门前,只见成廉的儿子成逊正带着几个伴当儿,指挥着从灵骓营中抽调出来的百十个男兵安置马匹车辆。
一见侯成,成逊连忙上前勾手施礼:“侯叔叔好!请将车马交给他们,您老带着亲随请直接入府!其余的诸位,请到边上厢房里歇息!里面有酒有肉,尽管敞开了吃喝,每人还有赏钱!”一听这话,侯成立刻就放心了,人家蔡府早有安排,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位能人担任总提调?几个灵骓营的士卒走上前来,都是一水儿英俊漂亮的军校或儿,脸上带着笑,接过马鞭子,道一声叨扰,将侯成的亲兵们带到厢房。
侯成带着两个亲随,走进大门,绕过影壁墙,放眼看去,整个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四处挂着红色的灯笼。院子里到处都是含苞欲放的鲜花,夹杂着处处草坪,几棵大槐树亭亭如盖,枝叶繁茂,看样子是刚从别处迁来的。
大堂前的一颗大槐树下,摆着一长溜儿的案几,上面铺满了礼单这纸墨笔砚,玲绮和侯菀端端正正地高坐于上,看着灵骓营的女兵们磨墨。“爹爹,你是第一个倒的!”一见侯成,侯菀身子向下一滑,灵巧地溜下来扑到侯成的怀里。
侯成颇为诧异了。“乖女儿,怎么竟然是你在这里?”“爹爹,灵骓姐姐说了,这时文姬姐姐的大喜事儿!我们这些第二代,还有灵骓营一定要办好!不能丢了父辈们的脸!”“哦!”侯成这才恍然大悟了,原来总提调竟然是吕灵骓!“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好!”侯成是极聪明的人,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侯叔叔好!请到后面与蔡伯伯叙话!”吕安也闻讯而来了,连忙和玲绮一起上前见礼。“好!好!好!”侯成大喜了,连连说了三个好字儿!“父辈们打下的江山,不给你们坐,难道要给不相干的人坐吗?今日侯叔叔就偷一次懒儿,看侄女侄子们如何办好这件大事儿!”
吕安连忙赔笑道:“侯叔叔,您老可不能偷懒儿,侄女侄子们都还小,还要您老坐镇中军,做我们的靠山!有些拿捏不好分寸儿的事儿,还要请您老拿大主意的!”吕安的这番话说得侯成心中大为高兴,瞧!这娃儿这番话,说得人心里暖乎乎的!
“好,大侄子,你们忙你们的,我自去找蔡大家叙话。”侯成迈开大步,向后面走去,不料迎面遇见了一个人儿,正是张辽张文远!“我说文远,今日灵骓给你派得是什么差事儿呀?”“侯叔叔,文姬说我误时一刻钟,定要军法从事呢!您老来得正好,赶紧替我去求求情吧!”一见侯成,张辽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一把抓住不放。
“哈哈哈!”侯成忍住笑,把脸一扬。“还有这事儿?走!跟我进去!侯叔叔就替你卖一回老脸,只是不知道我这大侄女儿买不买账!”两人进到二堂,只见灵骓正忙得团团转,蔡府和灵骓营的主事人排成了一溜儿,一个接一个地正在回事儿。
看到侯成进来,灵骓连忙起身施礼:“侯叔叔是第一个到得!想必还没有用饭吧。来人!伺候侯叔叔用饭!”却是看也不看张辽。“哈哈哈哈!”侯成大笑了:“灵骓,古人云:出征前不斩大将,此为不吉!侯叔叔就卖一回老脸,替文远求个情儿!先记下他这一回,令他将功补过好了!”
灵骓眉头皱了皱,终于开口了。“也罢,就饶他这一回儿!罚他去迎接迎亲车队!”“得令!”张辽脸上一阵轻松,连忙应了一声儿去了。在场的众人连忙捂住嘴忍着笑儿,灵骓竟然要处罚未来的夫婿!小两口儿的事儿,何必如此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