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正好就坡下驴:“如此,我就愧领了!如今我等一无粮饷,二无兵员,该如之奈何?”李儒眼珠一转,朗声说道:“我等追随将军前去西羌,收聚人马,征集粮草,以待来日。若是朝廷晓事儿,便继续攻打马腾韩遂,若是朝廷不晓事儿,便做一个割据一方的诸侯!”
李儒此语,若是倒退个几十年,立刻就是诛九族的大罪。可是如今朝廷昏黯,外患频仍,纲常上早已松了许多,十常侍本身骄恣不法,擅作威福,又能约束得谁来?在场的人都是杂胡,只要能得到钱财,并不在乎谁是叛逆。
“此言大善!”“我等即可前往西羌!”数千杂胡一声怒吼,簇拥着董卓去了。
夜色阑珊,月影婆娑,一处密林中,鼾声四起,到处都是累垮了的西凉骑兵。韩遂和马腾都是两眼通红,却是毫无倦意。“寿成老弟,老哥我今日载了,摔了个大跟头,你我的三十万大军,只剩下了五万骑兵。就连王国大哥,都被汉军生擒了。”
马腾灌了一口就,梗着脖子叫到:“文约大哥,我们手中的这五万骑兵,都是难得的精锐,比那三十万乌合之众强多了!有这些种子在,就不怕点不起燎原之火!你我收拾兵马,再去西羌,鼓动那些羌人,用不上一年,又会有三十万大军!”
“哈哈哈哈!”韩遂放声大笑了。“寿成老弟,我就喜欢你这脾气,咱俩搭伙计,靠谱!”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提王国,没了那个碍事儿的家伙,大家做事儿方便多了!王国本身就是一个排位儿,如今他部众尽丧,早就没了存在的价值。
“寿成老弟,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我都出身西凉,各有各的渊源。不如分头行动,各自去劝说那些羌人豪酋,积草屯粮,整顿军马,半年后再约相见,共同起兵!”韩遂的话正中马腾下怀,韩遂兵多,他兵少,他最怕的是被韩遂吃掉。毕竟北宫伯玉、李文侯、边章的例子在,那可是血淋淋的教训。
“哈哈哈哈!”马腾大笑了:“文约大哥,如此甚好!你我分开,令汉军无法追击,他去打你,我就抄他的后路。他来打我,你就抄他的后路!我们相互配合,又是在本乡本土,汉军其奈我何?”哈哈哈哈!两人一起大笑。
从这一天起,西凉羌乱终于到了一个新的阶段,令朝廷头大不已!
正月二十六日,洛阳城,宫中。
大将军何进大步流星地走进宫来,一见到皇帝,立刻就撩衣跪倒:“陛下,大喜呀!西凉大捷!”“果有此事?这是真正的大喜!快快把奏疏拿来?”皇帝劈手抢过奏疏,目不转睛的一连看了三遍,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经过了数日的调养和清心寡欲的生活,皇帝脸上的气色好了许多,原本病态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红晕,就连声音也比往日洪亮多了。“如此说来,是真正的大捷!”皇帝闭上眼睛,仔细回味着奏疏中的语句。
“生擒十三万,阵斩五万,生俘‘合众将军’王国。这个王国太有意思了,被生擒之时,兀自呼呼大睡。”大将军何进微微一笑,连忙应道:“陛下洪福齐天,困扰朝廷许久的羌乱终于能够告一段落了,剩下的就是如何回师西进,围剿韩遂马腾了。”
皇帝愕然了:“王国都被生擒了,剩下的不过是写小鱼小虾罢了,全面结束羌乱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不然!陛下若是做如此想,则西凉危矣!大汉危矣!”大将军何进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满头满脸都是汗,看上去焦急万分。
“哦?”皇帝有些诧异了:“遂高,你我份属至亲,你可要直言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