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是马腾,他抽出宝剑大声喊道:“步卒列阵!骑兵左右护翼,向南前进!”在马腾看来,韩遂的十八万骑兵应该能够抵挡住汉军的进攻,自己和王国的五万步骑正好充当大阵的中坚。至于以后如何,那就要看贼老天的了。
王国毕竟是商人出身,一见到四周出现的大群汉军骑兵,立刻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栗,情急之下,话都说不利索了。“三???三弟,四???四周???为何???何???出现了???如此多的???汉军???骑???骑兵?”
看到王国如此狼狈,马腾不得不按捺住心中的火气,换上一副笑脸儿,向王国解释。“大哥莫要惊慌,以小弟看来,这是汉军布下的局。以粮草辎重为香饵,目的是钓我们这一条大鱼!不过他们的兵力只有十万,我们足足有三十万大军,此战定能大胜!”
听完马腾的话,王国长出了一口气,脸上的颜色也好看多了。“如此,就有劳二弟三弟了!为兄头晕地很,要下马躺上一躺!”早有那伶俐的亲兵,齐齐上前将“合众将军”王国搀下马来,在地上铺好毡褥锦塌,伺候他老人家休息不提。
此时,六万并州骑兵早已围了上来,行进中吕布亲自率领的背嵬军、陷阵营、虎豹骑运动到了正南方向。两万突骑在西,两万踏白军在东,已经布下了一个巨大的锋矢阵。韩遂的十八万西凉骑兵在前,马腾、梁兴、候选在后,已成背水列阵之势。
在包围圈外七八里的地方,董卓缓缓地停下马来,用手抹了一把冷汗。此时此刻,他心中激荡不已,又惊又喜,又急又气。惊得是大司马吕布竟然布下了一个天大的局,不惜用数量巨大的粮草辎重来引诱西凉叛军上钩。喜的是自己绝路逢生,竟然能从韩遂的魔掌下逃脱。
董卓也是极聪明的人,把前后经过略略一想,立刻就恍然大悟了。大司马吕布布下棋局,要引诱韩遂、马腾上钩,结果自己糊里糊涂地从棋盘外闯进来。闯进来倒也罢了,可是一见西凉叛军势大,立刻调转马头一走了之!
换了自己是大司马吕布,又该做如何感想?定然是恨之入骨了。刚才自己被七八万西凉骑兵追杀之时,大司马手提十万雄兵,却按兵不动,定是恼了自己见死不救!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自己是一走了之,还是拼死力战挽回颜面?
这边厢董卓董仲颖天人交战之时,那边厢两阵已经对圆,六千六百陷阵营早已下马列阵,排成六排。陷阵营的将士们身披重甲吗,手持陌刀,就像一颗颗百年老树,盘根错节,咬定青山不放松。在他们眼中,眼前的这些西凉骑兵,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陷阵营后面,是成廉的虎豹骑,两千四百虎骑在前,三千六百豹骑在后,个个精神抖擞,严阵以待。作为并州军最能打硬仗的三大王牌部队之一,虎豹骑向不轻出,一旦出动,就是天崩地裂,有死无生,有敌无我!
背嵬军名为吕布的亲军,其实是冲锋陷阵,斩将夺旗的好手,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勇士,放出去至少是一个百夫长。跟随着大司马吕布,每战必先,追亡逐北,擅打硬仗、血仗、烂仗,只要大司马吕布一声令下,他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出床弩!”吕布大喝一声,八百银狐鬼军带着两千辎重兵,驾着马车急驰而来。一个满脸油滑的银狐鬼军军侯向着大司马吕布一拱手,拉长了声音大喊道:“列阵!三叠击!”刹那之间,三百辆马车立刻排成了三排,然后一齐转身,将马屁股冲着西凉骑兵。
此时,韩遂的十八万西凉骑兵已经列阵完毕。韩遂立马高处,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弄明白在并州重步兵之前的那三排马车上面装得是什么。每辆马车上都盖着一块青色的布,把整个马车遮挡地严严实实,急切之间确实无法分辨里面是什么。
哼哼!望楼之上,侯成连连冷笑,这群西凉土包子,如何晓得床弩的巨大威力?埋在长堤下你们看不见,被巨大的箭矢串成糖葫芦儿就明白了。同样是床弩,换个马甲儿,放在马车上,你们就不认识了?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