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你看如何?”吕布侧过头来问道。“大司马的措置甚是妥当,只是不知侯成能不能守到午时。”高顺有些担忧了。“哈哈哈哈!”吕布大笑起来:“此事,我早有布置,你即刻鹰信侯成,我早给他准备好了秘密武器,丁字号木箱里,全是火油,整整一千坛!”
“如此,守到午时足够了!”高顺大喜过望了。
并州水军大寨以南,渭水围成的孤岛内,侯成正背着手,看着银狐鬼军和辎重兵们加固工事。昨夜的偷袭,使得梁兴、候选损失惨重,可想而知,两个人的报复也一定是极其残酷的。这一点,看那些漫山遍野都在伐木的西凉叛军们就知道了。
侯成仔细想着西凉叛军们可能采取的行动,无非是大面积地用木排把长渠遮盖住,然后建造箭楼,居高临下,掩护步军进攻。自己在孤岛内建造了三道长堤,一道比一道高,一道比一道结实坚固,上面布满了投石车和床弩,应该能够守到午时。
只要到了午时,大司马就会立即发动进攻,那时自己的压力就会大大减轻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对付那些铺满长渠的木排呢?若是有办法能瞬间烧毁木排就好了。那样就可以放弃第一道长堤,把西凉叛军们放进来,然后一举烧毁木排,来个瓮中捉鳖!
“将军!奋武将军高顺的鹰信。”左右跑了过来,递给他一封鹰信。侯成站来一看,顿时大喜过望了。“小的们!好东东来了!现在要修改计划,让西凉叛军们吃不了兜着走!”真是正在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这一千坛火油,来得太及时了!
正月初八,午时,京师洛阳,袁氏大宅。
一座隐秘幽静的静室中,袁逢,袁隗兄弟二人正在饮酒闲谈。袁逢端起一杯西域葡萄酒酒,一口气儿喝了大半杯,舒服地打了一个酒嗝。“这次何苗是吃了大亏了,车骑将军被免职不说,还被陛下亲自监刑,足足打了二百脊仗。若不是何皇后舍命拦阻,早就被打死了!就是何皇后,也被陛下踢了五六脚,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哈哈!”袁隗冷笑两声:“这还不算完,陛下下令抄家,变卖家产赔付那三千万中藏钱!若不是何皇后和大将军苦苦哀求,愿意以家产赔赎,何苗今晚就得露宿街头了!就是这样,大将军还出了三百万,何皇后出了两百万,陛下坐了半天牙花子,才不予追究。”
“这个何苗是自作自受,你说你惹谁不好,竟敢去惹大司马吕布?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再者说来,贪污谁的钱不好,竟然敢贪污陛下的中藏钱!陛下爱钱如命,那是人所共知的,你贪了陛下的钱,就等于要了陛下的老命!陛下岂能善罢甘休?”
听完袁逢的话,袁隗眯缝着双眼,眼中射出一道寒光。“此事没有那么简单,从宫中传出来的消息,张让曾经秘密见过何苗。此事多半出于张让的撺掇,何苗不过是个工具而已。只不过他从来没有想到,此事还有东窗事发的那一天!”
“哦?”袁逢动容了:“我明白了,陛下的身体不好,朝野皆知,张让这是在为陛下驾崩做准备了!经过这一次,何苗和何进算是完全决裂了,张然在何家就埋下了一条祸根!”“哈哈哈哈!”袁隗大笑了:“然也!那群宦竖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只有何苗才傻到去相信他们!如今官儿也丢了,钱也没了,还落得一身伤,何苦来哉?”
“不然,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袁逢大摇其头了。“此次何苗出事儿,何皇后拼着让陛下踢了五六脚,还要救他,这说明了什么?其一,何皇后是很在意这个哥哥的,对何苗的关爱,甚至超过了大将军何进!其二,因为此时,大将军何进和何皇后之间必定会产生不可弥补的裂痕,十常侍正好趁虚而入!这,才是张让等人打的如意算盘!”
“原来如此!看来我袁家也要及早布局了。”袁隗点点头,大兄的大局观一向是极好的,说得确实在理儿。“公路的虎贲中郎将也做了两年了,得想个办法活动一下外放了。至于本初,现在的大将军篆做得有声有色,深得何遂高新任,对我们袁家还是很有好处的。”
“对头!”袁逢点点头:“一旦陛下驾崩,就是宦官和外戚争权,谁胜谁败还不可知。这个时候,一定要抓牢军权。听说大将军何进要废五校,重置西园八校尉,你可以和本初说说,让他争取一个校尉。”
“此言大善!”袁隗击节赞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