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人骑着战马从小树林里窜出来,向着西凉叛军营冲去,数息时间就闯入了营内!飞贼们从双肩包内取出一个个马头大小的油罐,拔开塞子向一座座牛皮大帐扔去!黑漆漆的火油缓缓地在牛皮大帐上流淌着。
星星点点的火光瞬间燃起,那是飞贼们在点燃一支支火箭。嗖嗖嗖!嗖嗖嗖!飞贼们在大营中纵马奔驰,瞬间点燃了数百个牛皮大帐!干透了的牛皮大帐立刻熊熊燃烧起来!偏偏那黑色的火油附着性极强,流到哪里烧到哪里。
粮食辎重是老陈带着精兵强将亲自操刀,那火着的更是壮观无比!整个大营火光熊熊,把黑夜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当当当!当当当!这时,急促的锣声响起:“敌军夜袭!”“大营着火了!”残存的哨兵们放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起来,西凉叛军大营内顿时乱作一团。
“撤!”老陈随手一扬,一团灿烂的烟花在漆黑的天空中爆响,数十里范围内都看得见。六百人快马加鞭,片刻后就和侯成的大队会合了。“老大,幸不辱命!这把火烧大发了!”老陈一拱手,两个碧绿的翡翠杯出现在他的手中,瞬间又没了踪影。
“老大,火着起来了,我们撤吧!”老陈毕恭毕敬地问道。“急什么呀,看看热闹儿再走,你们忙活了半天,我们也没闲着!”侯成拉长了声音问道。“小的们!着了火,最重要的是干啥呀?”“干啥,自然是救火呀!”“救火需要什么?”“水呀!”
老陈是极聪明的,立刻就明白了,拨马向西北方向看去,渭水就在那个方向。只听得一声声巨响,数千拎着水桶水盆的西凉叛军们飞上了天空,这,大概是侯老大所说的热闹了。“可惜了!还是不稳定,鲁墨说得没错儿!威力时大时小!”
侯成长叹一声:“本来做了三桌饭,可惜只来了一桌儿客人!小的们!扯乎!”
东边的天空透出了一丝丝鱼肚白,片刻之后,数道霞光霍然而起,刺透了将明未明的夜色。东边的天空立刻变得一片通红,在黑暗和黎明之间,一轮红日终于喷薄而出了!西凉的天气有些阴冷,但是没有风,大地上也没有积雪。
并州水师大营南方三十里外,一大片树林里,背嵬军、陷阵营、虎豹骑还有一万辎重兵们正在洗漱。几百口大锅正在造饭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味儿。并州军的斥候们早已撒出了百里之外,完全不必担心西凉叛军的探子。
战马们在草地上撒着欢儿,打着滚儿,昨晚的夜草加了不少豆料和鸡蛋,它们正在宣泄着过剩的精力。一连十几天呆在拥挤的船上,这些战马们早就郁郁寡欢了。幸好大司马吕布临时变计,它们才能重新回到蓝天白云之下。
吕布刚打完一套拳,觉得身心舒爽,在船上住了十几日之后,再回到地面,就像浴火重生的凤凰一般,有一种乾坤再造的感觉。“大司马!新来的鹰信,是侯成的。” 高顺匆匆走来,递过一封拆了封的鹰信。
吕布匆匆打开,一目十行看完,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想笑,又笑不出来的那种。“西凉叛军偷袭,过了长堤,但是落入了陷阱。然后侯成又来了一个偷袭,烧了叛军的大寨,把粮草烧得精光??????”
吕布突然停下了脚步:“我怎么觉得像是侯成被咬了一口,吃了个哑巴亏,勃然大怒,又去咬回来了!高顺,你说说,是不是这样?”高顺点点头:“我琢磨着是这个意思,应该是侯成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只是扎营扎的好,费了一番心思,万幸没有大碍。无论如何,少了敌军的粮草,消灭敌军万余,总是好的。”
高顺的意思礼部立刻就明白了,侯成是并州军的元老,有些事儿私下说比较好。再说银狐鬼军毕竟刚打了一个打胜仗,气可鼓而不可泄。“好吧,传令记功!有功人等,由侯成查明,打败西凉叛军之后再行封赏!”
吕布抬头看看天:“今天是个好日子,今日一战,将决定西凉叛军会不会进攻三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