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枫又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会帐,离开了有间客栈。七拐八弯之后,他来到了一座不起眼的民宅前,两短三长敲了几下门,吱扭一声门开了,钱枫闪身而入。一刻钟之后,他从门里出来,已然变成了一个拄着竹仗行走的老者。
市肆中还是那样的繁华,大街上到处都是人,突然,钱枫感到了一丝异样,一种熟悉的感觉充斥他的全身。他半眯着双眼,依靠武者的感觉在人群中搜索着,终于落到了一个身材瘦高的人身上。
此人头戴道冠,身穿道袍,走起路来四平八稳,黑褐色的皮肤,背上背着一个硕大的酒葫芦,腰间配着长剑,看上去就像一个边塞常见的游方道人。钱枫急走两步,赶到那人左前侧,不经意地一回头,那人的面目正在眼前。
立刻,他就大吃一惊了,那人赫然是大贤良师张角的八大弟子之一,虚竹子!
“将军,密探来报,七八日前,一支庞大的船队从司隶来到上卦,数目有一千多艘,多是大船。”负责情报的校尉恭恭敬敬地立在韩遂和马腾面前,脸色凝重地汇报。“哦?”韩遂和马腾立刻都把头抬起来了。
“一千五百艘大船?里面装的是什么?”韩遂沉声问道。校尉清清嗓子,想了想才开口说道:“这个消息是从汉阳郡治冀县传回来的。我听到后,立刻派了十几个探子前去何时,汉军防范甚严,只逃回来一个。据他亲眼所见,粮草辎重堆积如山。”
“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汉军辎重兵防守,足有两千多人,他无法近前,只能在四五里外观察。大船们卸下货物之后,就起锚返航了。他在那里里蹲了整整一日,才卸完五船货。都是一个个巨大的木箱,还有粮食袋子。”
“后来,我通过太守府里安插的内线查明,三日前,一支运粮队到达了冀县,运来了一千石粮食。据说是从长安运来的,后面还有大批的粮草辎重装备,是朝廷为坚守冀县调拨而来的大批辎重中的一部分。”
“哈哈哈哈!”韩遂大笑了:“一千五百艘大船,运来的物资肯定是天文数字,坚守冀县绝对用不了这么多!看来朝廷要派大军前来了,这些辎重粮草莫不是大军的补给?正好趁机都劫了他奶奶的!让朝廷的大军喝西北风去!”
“二兄且慢!”马腾挥手止住了韩遂,他回过头来问负责情报的校尉。“探子可曾看见四周有无兵马?这么多物资辎重,仅仅两千辎重兵守卫,显然是不够的。可有其他渠道证实?比如说长安城内?”
负责情报的校尉仔细想了想,终于开口了。“探子发现的只有两千辎重兵,他围着那一片区域转了一大圈儿,除了千余艘还没有卸货的大船之外,并没有其他军马。那一片空旷无比,一眼就能看清楚,绝对藏不下军马。”
“汉阳太守傅燮正在征集骡马车辆,预备粮仓库房,声称后日一早出发,运送长安来的辎重物资。长安城内传来的消息中,并没有提到此事。”校尉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如此大的事情,想必朝廷也会严格保密的。”
啪,韩遂一拍案几:“着哇!我们在长安的探子都是屠狗贩猪之辈,接触不到什么个哦层人士,不知道也是正常。这么大的一堆东西,朝廷肯定也不会放心,五六日内,朝廷的大军定然会到达。莫不如趁着这前后不接的时候了,趁机攻下冀县,劫了这批粮草辎重!也够三十万大军吃喝上两三年的了!”
马腾摇了摇头:“二兄,我怕这是傅燮与朝廷里应外合设的圈套儿,一旦我们上当,就会大败亏输呀。”“哈哈哈哈!”韩遂大笑了:“三弟,你也太小心了!傅燮部下只有七千郡兵,朝廷的大军连个人影儿都没有,怕他何来?”
“在这说来,即便是圈套,你我三十万大军,还干不过他七千郡兵吗?老话讲得好,胆小不得将军做,胆大包天吃遍天!况且,我在冀县早就安排好了,你我今日起兵,后日一战破城,顺便劫了这批粮草辎重。朝廷大军来了,能战便战,不能战就回西凉过快活日子去!你看如何?”
“好吧,既然二兄铁了心要打这一仗,我奉陪便是!一世人两兄弟,没说的!”马腾一拍案几,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去向大哥解说明白。”唉!韩遂心中长叹一声,没来由的头上多了两个祖宗!一番话儿还得说两次,哪一天才是个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