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刚露出了鱼肚白,刘伯就带着大家起床了,他们屯今天的任务是为伤兵营的一万多黄巾伤号们做早餐。刚刚洗漱停当,并州军的辎重兵们就送来了今日的新鲜菜蔬和肉食。带队的什长这几天一直负责伤兵营的供应,早就和刘伯混熟了。
“这是今日的十车菜蔬,还有一车肉,两车肉酱,粮食你那里还有许多,我今日就没有带来。”什长一拱手就要离去,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今日我带了一个厨子来,教你们做两样新鲜食物,叫做胡饼和包子,好吃得很!”
“小道士,你过来!见过刘老伯,你就留在这里吧。我还得去下一个大营!”什长拱拱手走了。小道士年纪不大,看上去只有十六七,身材高挑瘦弱,皮肤看上去有些黑。“刘伯,请多指教!”声音清脆,就像女孩子一样。
“这位大厨,还请多多指教!”刘伯是个憨厚人,忙不迭地打躬作揖。“刘伯,前日运来的小麦粉取上十袋过来,胡饼和包子都很好做,我做一遍你们就会了!”小道士微微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彭脱带着五六个黄巾将领走进黄巾伤兵营的时候,包子和胡饼的香味已经弥漫了整个营地。已经洗漱好的伤号们手里端着木碗,鼻子嗅着食物的香味儿,不住地吞咽着吐沫。这不怪他们,这种食物实在是太香了!
“刘伯,那不是彭渠帅吗?”二娃子眼尖,一眼就认出来了。刘伯一惊,抬眼看了看:“可不是?真的是彭渠帅!”他连忙将一双手擦了擦,整整衣裳走过去行礼。“见过彭渠帅!我是这一屯的屯长,姓刘,正在做今日的早饭。”
彭脱看了看刘伯,倒是有些眼熟。“你,是不是陈国雍丘的,跟着老张过来的?”刘伯高兴地直搓手:“就是,就是,还是渠帅记性好。可惜老张战死了??????”说到这里,刘伯忽然意识到,这句话似乎不太好,渠帅出现在这里,似乎是也被俘了。
在被俘的渠帅面前提起战死的老张,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他连忙回过头来大声喊道:“开饭了!开饭了!赶紧排队!巴掌大的包子胡饼,每人六个!管够!”一听这话,伤兵们全都站起来了,规规矩矩地排队。
顷刻间,成筐的包子和胡饼发了下去,伤号们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赞不绝口。小道士立在一边,袖手看着这些狼吞虎咽的黄巾伤号,若有所思地在想着什么。彭脱和几个黄巾将领同样狼吞虎咽地吃着胡饼和包子,一边和刘伯他们闲聊着。
“渠帅,听说并州军要分给我们土地?有这事儿没?”赵四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左手包子右手胡饼正吃得痛快。“是有这事儿,大司马吕布是和我们这么说的?????”周围的黄巾伤号们立刻围拢过来了,聚精会神地听着。
彭脱终于说完了,大家立刻七嘴八舌地发表起意见来了。“这条件不错呀!”“就是七年太长了。”一个促狭的人立刻就顶了回去:“七年太长?白给你好不好?你以为大司马是你爹呀!”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赵四儿已经吃完了饭食,胡乱擦一下手,摸了一下饱胀的肚腹。“这伤号营里的伙食儿反倒比黄巾里面好,我看就从了吧,省的波才再下令给我们用药??????”“啥?波才给你用过药?你出来说明白!”立刻就有几个人撸胳膊挽袖子上来就要揍赵四儿。
“莫要动手!莫要动手!这事儿是真的!第一次上阵的六个万人队里,在场的有没有?出来说说??????”刘伯连忙扯开嗓子喊了起来。“有!”“我!”还有我!立刻有数百人站了出来。刘伯心里立刻就有了底儿:“说说你们当时的情况吧??????”
看着大家的反应,彭脱的一颗心立刻沉到了底儿。
十三位名医和家眷是在巳初十分到达新郑县城的,游击将军侯成代表大司马吕布出城五里迎接,其间温言抚慰,言笑晏晏,颇令名医们感动。然后并州军牵出几十匹高头大马,十三位名医和弟子们个个披红挂彩,在一队吹鼓手的引领下向新郑县城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