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很是高兴,频频点头以示满意。“皇甫中郎现在何处?”“使君,朱中郎和皇甫中郎是分路进军的,朱中郎走的是南路,想必皇甫中郎走的是北路。至于到了什么地方,暂时没有消息。”
“召陵情况如何?”赵谦仔细问道,兵者,死生之大事也,不可不谨慎。“召陵城内都是老弱妇孺,青壮只有一两千,我的人亲自进城看过。看样子,黄巾是要全军西进。”停!赵谦的大脑迅速转动起来了。
黄巾正在全军向西,这是好事儿呀!等黄巾撤得差不多了,自己的七千大军一举将召陵城攻破,然后铺陈战功,做上一篇锦绣文章向朝廷报捷,岂不快哉?如此一来,既不怕战败,又可以一举洗脱前罪,真正的一石两鸟之计!
想到这里,赵谦连忙把郡尉叫来,两个人仔仔细细在地图上研究了一通.决定不急着赶路,等大雨停了路面干了再走,正好去召陵城摘桃子去!“老弟,我这一招儿如何?”赵谦捋着三缕长髯笑问道。
“大人之计,胜过张子房多矣!”郡尉伸出了大拇指。
哈哈哈哈!两人一齐大笑。
在这个大雨倾盆的夜晚,睡不着的人很多,右中郎将朱儁就是其中之一。
四月初三,朱儁兵败召陵,一路向西跑了一百余里才停住脚,已然到了定陵县城。检点人马,十成已经去了八九成,辎重粮草全部丢失,就连通讯的鹰和鹰奴也都丢了。朱儁长叹一声,下令进入定陵县城休息一日。
这一日有溃兵络绎寻来,到了晚间,得了骑兵六百多,步卒两千。
四月初五,朱儁打开县城府库,备齐兵器铠甲粮草辎重,饱餐战饭下令开拔。部下将领一头雾水,连忙开口相询:“敢问中郎要去往何方?”朱儁双目圆睁一指北方“向北!与皇甫中郎会合,然后整军再战!不如此,难道还要撤回洛阳吗?”
还是四月初四,还是在这个雨夜,在召陵和定陵之间,有一个县城叫做郾县,距离召陵不过五十里。整个县城四门紧闭,防守森严,汉字大旗依然在旗杆上,只不过早已被大雨浇得湿淋淋的,死蛇一般一动不动。
守卫四门和城墙的都是些头裹黄巾的精壮汉子,他们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眼神中透出的是沉静和安详。坚定的信仰使他们内心异常满足,相对于精神世界的丰裕,现实世界中的这点儿风雨早就不放在他们眼里了。
这一支黄巾部队正是赵弘的部队,如今他们已经有了正式的番号:黄巾力士营。这支部队总数只有八千,加入这支部队有三个条件:第一,有坚定的信仰。第二,身强力壮武艺高强。第三:骑射过关。
黄巾力士营的士卒每人配备三件武器、,长矛、环首刀和弓矢。在物资装备极度缺乏的黄巾军中,这完全是逆天的存在了,他们竟然还有八百匹战马!这些装备并不是大贤良师分配下来的,而是他们一路征战中缴获的。
从起事到现在,他们已经攻破了八座县城,才凑齐了这些武器装备。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召陵,在那里,黄巾力士营将配合颍川黄巾作战。
屋外风雨如磐,屋内一灯如豆,赵弘和玉罗刹相对而坐,对着一张地图出神。玉罗刹白嫩细滑的手指在地图上指点着,从郾县跳到召陵,又跳到平舆。“夫君,你说汝南太守赵谦会不会趁机北上?”
赵弘抬起头来,望着玉罗刹吹弹可破的脸庞,又瞟了一眼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你早点儿歇息吧,毕竟是有身子的人了,万万不能累倒。这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玉罗刹嗔怪地瞟了他一眼,摇摇头。“没事儿的,当年那么重的伤都养好了,眼下这些算不得什么。你放心,不会累着的。”
“好吧,你自己多注意些,战事一起,我就真的顾不上你了。”赵弘的手指指向召陵。“雨一停,我就多派探马,把一草一木都摸透!这下你放心了吧。若是赵谦前来,久啊在召陵附近打他的埋伏,若是他不来,我们就直捣阳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