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年近三十,虽然没有出仕,可是身在汝南袁氏,风风雨雨经得多了。“听说北伐结束了,鲜卑粗定,只是吕布报捷的文书还没有呈上来。”“哦?”何进笑了。“既然鲜卑粗定,就没必要养那么多军队了,再说朝廷一向军政分离,一个度辽将军就够了。”“侍中说得是。”“本初,拿我的话告诉袁司徒,他会明白的。”
新年刚过,吕布的报捷文书就呈上来了,没想到朝廷忙着平定南方的叛乱,在有心人的操作之下,这事儿就耽搁下来了。直到四月末,才照例是廷议如何措置北疆,没想到这次廷议竟然吵成了一锅粥。
“陛下,臣以为既然北伐已经建功,就等于将军凯旋,可以交兵符了,吕布的骠骑将军衔就不必再兼了。”袁隗首先开了头一炮。本朝的将军名号,例不常设,事毕罢之,这倒也说得过去,于是廷议通过。
“陛下,地方上一向军政分离,吕布专任度辽将军好了,这并州牧一缺可以裁撤了,再派个并州刺史替吕布管好钱粮。”袁隗开了第二炮,这下满殿哗然了。司徒杨赐出班奏报:“陛下,朝廷与吕布原有七年之约,后来又加了六年,如今言犹在耳,就要反悔,岂不让天下人耻笑吗?袁隗之议是陷陛下于不义!”
“哼哼!”袁隗连声冷笑:“如今天下精兵,皆聚于晋阳,如吕布登高一呼,天下影从,大汉当何以自处?”一句话直噎得杨赐喘不上气来,吕布会造反吗?他不信!可是这话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没法说。
定了定神,杨赐将心一横,再次出班奏道:“臣愿意以全家百口性命担保吕布不反!若吕布反了,请先斩臣全家百口!”廷议竟然到了这个地步,就是抬杠了。皇帝的选择恐惧症又犯了,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去,他背后右手处,那是曹节常在的位置。
曹节不在,却是一张满脸媚笑的大脸,那是张让。哦!我忘了曹节已经去世了,皇帝长叹了一口气。“陛下,其实这事儿也好办!试一试不就行了。”张让柔媚的声音回响在皇帝耳边。“怎么试?”皇帝感兴趣了。“就像袁大人说得那样做吧,把封赏先拖拖,试出真假再封赏也不迟。”
“那,就试试吧。”皇帝无奈地点头了。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晋阳,文武大员坐在一起,满脸都是愤怒。
“诸君,别愁眉苦脸的,三年前文和兄就料到此事了,早就做好了准备。”吕布取出一个木盒交给众人。“这里面是文和兄三年前写下的应对之策,前面的早就做完了,最后一张纸上写的就是现在要做的。”
众人一目十行看过前面,纷纷挑起大拇指:“文和兄,大才也!”再看最后一张纸,上面写着:告病、辞职、隐居、抓住兵权钱粮。“诸君切莫惊讶,这些都是以退为进的手段。”贾诩说话了:“朝廷猜疑之心已起,不如此,朝廷不能心安。”
“此言大善!”吕布击节赞叹了。“你们都下去准备吧,等新任并州刺史来了,痛痛快快地交给人家好了,莫等人家催促。我累了四五年,确实也该歇歇了。”
六月初,吕布的奏章到了洛阳,奏章简洁明了,是吕布一贯的风格。“臣本布衣,蒙陛下起于微末,不次拔擢以至高位,陛下和育阳侯知遇之恩,臣万死不足以报之!今鲜卑粗定,并州粗安,多年征战致臣身体多病,臣请乞骸骨归乡养病,辞度辽将军、并州牧之职。望朝廷早日派人接替,以遂臣心!”
皇帝的眼眶湿润了,因为吕布的奏章上提到了一个人,育阳侯曹节。曹节刚死于一年,文武百官几乎忘记了他,全然不记得以前称侯爷而不名的时候了。但是,吕布竟然记得曹节!可见吕布是一个顾念旧情的人。
皇帝就是一个念旧的人,自然他最欣赏的也是念旧的人!
难道这一次是朕错了吗?皇帝怅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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