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挂起了大风,这是下雪的先兆,两个人丝毫没有在意,他们吃着麦饭,快乐地谈笑着。有了信仰,就有了一切,暴风雪又算得了什么?
就在这个狂风呼啸、大雪漫天的夜晚,司闻曹和燕子联手,突袭了六家并州豪强的府邸。数千人被投入死牢,妇孺们的哭号声和哒哒的马蹄声整整响了一夜,晋阳城内居住的州郡豪强的心也哆嗦了整整一夜。
天亮以后,终于有了准确消息,对新任文武大员们的刺杀同时进行了八次,袭击者有数百人之多。只有礼曹篆蔡邕没有遇到袭击,那是因为他带去参加宴会的两百学生里有十几个州郡豪强的子女。马忠就是从这里顺藤摸瓜侦破了此案。
参与此事的六家豪强全家被投入死牢,西河、朔方、雁门的三家涉案豪强也已于今日凌晨被全数捕获。参与袭击的数百人被当场格杀一百三十八人,玉罗刹的名字赫然在内,两百四十五人被捕,三十八人在逃。
三天后,按照大汉律,四百多人被押赴刑场斩首示众,八百多人被流放或者罚没为奴。新任并州牧吕布的霹雳手段震惊了整个并州,原来这厮真的会动刀子,杀人绝对不会手软!一旦被他抓住把柄,肯定会往死里整!
豪强联盟仅存的二十五家家家吓得胆战心惊,连夜带上家眷直奔洛阳,一边托人向吕温侯求情。一场来势汹汹的无声战斗就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真的结束了么?没有,几天后就演变成了一场更大的风波。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一个品行不端的儒生,这个儒生名叫马松,家中豪富,和汝南袁氏能扯得上关系。家中有钱,背后有人,马松的小日子自然过得很舒服。洛阳城的烟花柳巷、娱乐场所都去得腻了,斗鸡走狗也倦了,马松突然起了游历的心思。
古人尝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马松书读得不多,可是好歹也是儒生的底子,算来算去就差行万里路了。一听说独生儿子要游历,老父高兴地眼泪都掉下来了,难道是祖上有灵?保佑马松浪子回头?立刻备了一大笔钱,厨子、保镖、僮仆数十人,竟然一路向北了。
就这样行行停停,一路上观山川之壮美,访民俗于百姓,马松颇有所得。这一日来到了朔方郡沃野县,朔方郡民风强悍,经常以身决生死。最近又刚从塞外迁来了一个羌人部落,大约有四五千帐。
“公子,这里是边塞,人都野得很,尤其是那些羌人,您多包涵些。说实话,咱是来游历的,不是来惹麻烦的。”随从们好意相劝,马松只好点头应允了。就这样在客栈中一连闷了三四天,马松终于忍不住了。
“这样下去要憋死的!我要出门走走。”公子有了决断,下人们也不好阻拦,七八个人簇拥着他出门了。边塞小城其实没什么看的,小半个时辰就转完了,马松意兴阑珊,在一家酒肆饮了几杯酒,放开胸襟吟了几首五言古风,顿觉胸中郁闷之气消散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刚刚起床,客栈的掌柜竟然找上门来。“马公子,听闻您昨日在酒肆中颇出了一回风头?”“哪里哪里?掌柜的谬奖了!”“敢问公子来自何方?可曾娶亲?”马松有些诧异了,但还是回答了,不过他留了一个心眼儿。
“某来自洛阳,在太学里就读。”“哦?”掌柜的两眼放光了。“能入太学,公子定是文采风流,前程一片锦绣呀。实不相瞒,有人托我向公子提亲。”这户人家就是新迁来的羌族万户,名字叫安托纳,有个女儿叫扎木娜,昨日恰好看见了马松。
“有劳掌柜的回一声儿,此事我敬谢不敏!告辞!”马松一转身走了,他在洛阳有一妻三妾,怎么会看得上一个异族女子?哪知道一个时辰后,他就被蒙上脑袋带到一个地方,下得车来他就明白了,这是羌人的大帐。
他这是被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