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两千多骑兵,拓跋云天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两千多人几个个个带伤,还好都是轻伤,重伤的早已落马,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随我来,目标向北,跑!”拓跋云天一马当先飞奔而去,两千多鲜卑骑兵紧紧相随。
虽然损失了一半骑兵,拓拔云天的心中却万分高兴,现在要做的就是逃跑!跑到和连面前做作一番,我拓拔部已经尽力了!我拓拔部最精锐的五千铁骑损失惨重!接下来你和连还好意思让我上场吗?恐怕在大战结束之前已经没有那样的机会了!以两千多骑兵的损失换来拓拔部的安全,这个买卖值!
臧旻的心情也极其舒畅,虽然战果还没有统计完毕,但是以他的眼界不难看出,鲜卑人死伤有八九千,这个战果足以和朝廷交代了。只要再追上一段距离,然后收兵和吕布、田晏汇合,那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他手下的一万多骑兵也都喜上眉梢,心花怒放。刚一出战就打了这么个大胜仗,真可谓是开门红了。这一战的斩获大大胜过九原大捷,可以想见朝廷会如何封赏了,汉骑们个个眼冒金花,都在琢磨着该得多少赏赐。
人逢喜事精神爽,汉军足足追出去三十里,可是鲜卑人的马快,间隔只有四五百步,可就是追不上。汉骑们已经追出火来了,就不信这四五百步的距离我追不上!按理说该停下来了,可是汉骑们憋着一股劲儿,催马又追了上去。这一追又是二十里,双方的战马都已经跑不动了,马速也开始慢了起来。臧旻追得满头大汗,正要下令停止追击,忽然前面的鲜卑骑兵停住了。汉军也追不动了,就坡下驴停住脚步歇息片刻,即便要打也是下一刻的事儿,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
拓跋云天纵马出阵,向着臧旻一抱拳:“前面可是护匈奴中郎将臧旻臧中郎?”臧旻跃马而出,手捋须髯答道:“不错,某正是臧旻!”“我便是大鲜卑三十六邑帅之一,拓拔部的邑帅拓跋云天。臧中郎锲而不舍,令我佩服无比。不过,山高路远,臧中郎不怕前面有埋伏吗?咱们还是就此别过算了!彼此还能留个见面的余地。”
听得拓跋云天一番话,臧旻暗自心惊,他最担心的就是前面有鲜卑人的埋伏。但是无论有无埋伏,言语上是不能退让的。“拓拔邑帅还是先想想目前的处境吧,至于前方是不是有伏兵,恐怕对你而言并没有什么分别。”拓跋云天的两只耳朵又支棱起来了,而且还诡异地晃动着。“臧中郎言之尚早!没准我大鲜卑的援兵已经到来了。我劝臧中郎还是赶快逃走吧。和连一到,玉石俱焚,你这点儿骑兵是抵挡不住的!”
“你们把自己身上的伤弄得重一些,把身上的血迹弄得大些,随我去见和连!” 拓跋云天说完,拔马就走。那两千多鲜卑骑兵连忙按照邑帅的命令行事,把自己弄得凄惨无比,好似一个个半半死不活一般。“好!就是这个样子!”拓跋云天哈哈大笑,终于可以回到封地坐看风云了,如何不高兴?
看着拓跋云天带着部属走了,臧旻并没有下令追赶,他沉思了片刻下了命令:“传令!全部骑兵小步慢跑,退后二十里。命令步军和辎重兵加紧扎营!和连怕是片刻就到!”汉军们也实在追不动了,一口气跑了五十里,还都是高速奔驰,如今正是人困马乏之时。听到臧旻的命令,立刻大喜过望,连忙整队返回。
汉军一路小跑,走了不到一刻钟,背后忽然震天动地,传来咚咚的马蹄声。臧旻连忙跳下马来,将耳朵贴近地面静听片刻。“至少有数万骑兵,看来拓跋云天是在向我示警。他那两只耳朵肯定练过什么功夫。”臧旻跳上战马下了命令:“斥候赶快奔回,命令步军列阵!据营死守!其他人随我来,有多快跑多快!”
汉军快马加鞭,一路向南疾驰,性命攸关岂能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