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甲兵开始加速了,他们气定神闲并没有把这次冲锋当一回事儿,作为百战之余,他们都经历过太多的鲜血和杀戮。说实话,汉军的战力并不怎么样,守城还将就,野战么,就跟送死差不多???刚才的那一战就完全能说明问题。
马速在逐渐加快,两边的景象快速掠过,耳边终于有了风的呼啸!这意味着马上就要突入敌阵了!银甲兵们抬起头,身体跟随着战马奔跑的旋律摇摆,准备做最后的冲击!“举刀!”高顺大声地下着命令,四百柄陌刀高高举起,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鲜卑人在急速靠近,离陷阵营只有五六步了,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注视着战场,这一次冲击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这次会战的结局。“劈!”两百把陌刀轰然劈下,顿时响起一阵惨呼,乌溜溜!这是战马临死前的哀鸣,噗通!这是鲜卑人落马的声音。哎吆!这是鲜卑人临死前的惨叫。咕咚!这是陷阵营士卒被马匹撞倒的声音。
只有三十几人被战马撞倒,汉军阵列前却躺满了任何吗的尸体。不错!高顺满意地点点头,不枉我训练了他们三个月。“举刀!”“劈!”四百柄陌刀高高举起,前两排劈向迎面的银甲兵,后两排劈向闯入阵中的银甲兵。又是一片人喊马嘶响起,冲在前面的银甲兵已经无一幸存。
银甲兵们震惊了,怎么会是这样?汉军竟然有如此利器?竟然敢用人的血肉之躯抵挡飞奔的战马?毕竟是百战之余,银甲兵立刻就想到了对策,带队的千户一声令下,残存的银甲兵迅速从陷阵营边上斜斜掠过,兜了个圈子重整队形。这次鲜卑人排成了一个巨大的锋矢阵,峰矢的箭头直直指向陷阵营。“前进!”陷阵营滚滚向前,越过尸山血海,重新整队,中间变成了八重,两边仍然是四层。扛住了鲜卑人的第一次突击,所有人都信心的百倍。
辎重兵迅速上前,把倒地不起的三十多个汉军抬下去救治。
银甲兵又开始冲锋了,阵形紧凑,马速催到极致。鲜卑人都清楚的意识到,这是一次决死冲锋,这一次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马府,马晗和马成相对而坐,中间只隔着一张小几。这是一间密室,看上去有些狭小,为了保密的需要,窗户设的很高。初春的天气,下午的阳光本来就不是很足,现在就更显得昏暗了。马成满脸沮丧,脸上还带着没擦干净的血迹,整个人就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马晗仍然是那样的谦和雍容,端起细嘴茶壶又给马成续上了满满一碗苦茶。“算了,事情已经定局了,别去想它了,饮茶。”马成抬眼望向马晗,满脸的惨白。“可是我不甘心呀!布局了这么久,甚至不惜卖身投靠鲜卑,最后只弄死了一个黄崇。好比花大价钱买了一个西贝货,怎么能咽得下去这口气!”
马晗抬起眼,出神地望着那扇小窗,好像在回忆着什么。“论年纪你我差不多,这心性你还得再磨练磨练。这些算不得什么,人生一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慢慢地心就静了,没那么多牢骚了。”马成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你是如何和鲜卑人联系的?”马晗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每次都是他们主动和我单独联系,都是在太守府左边巷子里的张家汤饼店。”马成有些疑惑了。“家主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来了?”“我怕的是走漏消息,从现在开始,马家又要蛰伏很长一段时间了。对了,紧急情况下,你怎么和鲜卑人联系?”马成有些欲言又止了,但是家主问话又不能不说。“还是去张家老店,在东南角的那张桌子坐下,把三根筷子摆成三角形,露出筷子头。伙计就会过来收起筷子,把两个茶盏一正一反平放。其实这些用不着,鲜卑人都是和我单线联系,从不知道家主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