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奂双目直视吕布,无形的威压弥漫在房间内,这也许就是大人物的王霸之气吧,吕布的脊背开始冒汗。“今日我放过你,不是因为大汉,而是因为大汉的黎民百姓!大汉四百年,立国之本就是轻傜薄赋与民休息,朝廷再乱,是清流乱,是外戚宦官乱,不过是舞台上换了戏子。只要黎民百姓能吃饱穿暖,大汉就不会亡。记住我这番话,能让你不遭横死!”
吕布连忙大礼相见:“恩师一番肺腑之言,学生定铭记在心!学生发誓,此生若不善待黎民百姓,当死于万箭之下!凉州三明,恩师虽然不如段纪明赫赫威名,但是为大汉百年计,段纪明却不如恩师多矣!学生宁愿大汉有一个张然名,不愿有一百个段继明!”
这番话深得张奂之心,后面一句马屁更是拍到了张奂心坎上,张奂的所作所为确实为大汉的百年着想,朝中衮衮诸公无人晓得,谁想在一个小小边郡,一个小小的屯长却理会得他的一腔心意,张奂不由得老怀大慰。
张奂常年为帅,杀伐决断自非常人,一旦决定放过吕布,便不再追究他的反骨。话锋一转提起了另一件事。“据说你在满夷谷练兵,成效如何?”“恩师,学生练得是对抗鲜卑骑兵的新战法,是如此如此??????”
两柱香功夫,吕布讲完了。张奂沉思片刻,手指一下一下地击打着桌面。“你这狼群战法和陷阵队很有新意,不过自己人练来练去无甚意思,须得找一支异族部队来练,练得纯熟方可一战。也罢,老夫就助你一臂之力!”“恩师之意是??????”“且容老夫卖个关子,明日一早你就知道了。“
清晨,细雨早已散去,一团红日将出未出。
张奂跃马扬鞭向南而去,大红的披风被霞光染上一道道金辉。吕布屹立在春风中,心中五味杂陈,是喜?是忧?还是轻松?马蹄哒哒,旋风般奔来一骑,战马是地道的西凉马,高大英俊却脾气暴躁。眼看来到吕布身边,马上骑士一带马,枣红色的战马前腿腾空,战马愤怒地咆哮着,被狠狠地抽了几鞭才安静下来。
马上骑士熟练地跳下马来,双手呈上一个包裹。“吕公子,老头子让我带给您一本书。”这骑士也是一个青年,身高九尺,蜂腰长臂,碧眼黄须,竟是一个异族人。吕布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本《春秋》,不禁哑然失笑,孔子著《春秋》而乱臣贼子惧,老头子在骂我呀。
“老头子说了,这本书你要一个个字儿读,读一百遍,这是命令!从现在开始,我和我的两百精骑是你的部下了,这两百精骑是老头子一手训练的,都是跟随老头子五年的老兵痞。我叫魏越,羌人,屯长,原属越骑,跟随老头子已经三年了。”异族人搔搔头。“老头子还说了,他很高兴有你这个关门弟子,希望你有时间去洛阳看他。”魏越停顿了片刻。“这不是命令。”吕布心中狂喜,这意味着老头子已经认可了自己。“记得提醒我!”吕布一板脸:“这是命令!”
历史的巨轮开始于大汉熹平五年,腊月初八,这一年吕布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