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吕布动容了,零星的走私一直都有,不过是小打小闹,边境线太长,实在是看不过来。但是大额走私就不一样了,背后都是世家大族,牵一发而动全身,五原官场也是投鼠忌器,头大不已。“我们发现了重要线索,准备星夜赶回洛阳,没想到被张黑子的人盯上,若不是吕屯长在此,这几十人就交代到这儿了。”刘倾城满脸凝重,不只是在庆幸还是在回忆,他定定神,双眼紧盯住吕布。“吕屯长,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吕布微微一笑:“刘大人,恐怕不是一臂之力吧?应该是九死一生才对。方圆五十里之内,至少有三支汉军骑兵,你的信号烟花都放了小半个时辰了,反倒是最远的我来到了。那两支骑兵为何不来?”刘倾城略略一想就明白了。为何不来?定然是得了上峰的命令,搞不好那两支骑兵还负有其它使命,比如说斩草除根之类的。想到这里,刘倾城的冷汗刷地就下来了,他武功再好,到这五原边郡也是个生瓜蛋子,压不住那些地头蛇!那些人只需暗地里出些阴招,就够他喝一壶的。
他下了决心,无论用什么办法,这数百骑兵一定要留下!否则,自己这几十号人绝对回不到洛阳!“吕屯长,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要再兜圈子了,你开个价儿吧!”刘倾城大手一拍,下了决心。“刘大人果然爽快!我的情况你知道,脚上穿着小鞋呢,干这一票是要得罪很多人的,价钱嘛自然要高一点儿。”吕布双眼直视刘倾城,他条件说了出来。“黑风寨里有你要的东西,但是你现在进不去,我说得可对?”
黑风寨是张黑子的老巢,张黑子数十年的积聚都在黑风寨,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官军多次进攻都铩羽而归。刘倾城大笑:“不错!正是如此!”“我要张黑子的首级和历年积聚!”刘倾城略一沉吟:“成交!”“刘大人爽快!”吕布大笑。“可是,你怎么才能攻下黑风寨?”刘倾城有些疑惑了。“刘大人,我的兵有编制的是一百四,私兵有五百多,这些人我足足训练了一个月。练得就是蹿房越脊、匿影潜踪、夜战突袭之类的战法。我们来个夜袭如何?”“原来如此!我属下有四个高手,再加上你的部队,此战必胜!”
夜色终于降临了,小山四周点起了十几堆篝火,汉军士卒们逐渐进入了梦乡,鼾声此起彼伏,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无比突兀。吕布端坐在帐中,面前是一张光可鉴人的铜镜。铜镜中是一张英俊的面孔,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鼻直口阔,浓眉斜飞入鬓,六分英雄气,两分桀骜,两分玩世不恭,赫然是一个无情浪子,耍酷郎君!
吕布长叹一声,潸然泪下,这副强壮的身躯中是一个穿越两千年的灵魂。他来自二十世纪,名叫梁毅,是金三角的一个小军阀,手下心腹背叛勾连外敌,以至于他的妻子温雅一起惨死,阴差阳错之际穿越到东汉末年,成为了名将吕布。他放下铜镜,从身侧掏出两节物事,一节是腰刀一节是短矛,他双手连挥,三两下腰刀和短矛就连结成了一柄削铁如泥的陌刀!这是他亲自打制的陌刀,也是唯一随他穿越到东汉末年的实物!
他记得当时大雨瓢泼,雷声滚滚,闪电一道接着一道,雷声越来越大,闪电越来越亮。他独立山颠,四周是密密麻麻的敌军。他一手抱着妻子温雅的尸体吗,一手高举陌刀,状若疯虎,大吼道:“贼老天!我不服!”突然他一道闪电顺着陌刀劈中了他,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经成为了吕布。
这些天他一直在做梦,温雅的音容笑貌依稀还在眼前。“梁毅,你记住,下一辈子我们还做夫妻!只要左手腕上有红色胎记的,就是我!你一定要记住”这是温雅的遗言。两行热泪从梁毅的眼眶落下,划过脸颊,打湿了衣襟。“这一世,我一定要找到你!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被人出卖!这一世,我一定要让吕布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忘掉梁毅这个名字吧,从现在起,我就是吕布吕奉先!”
司闻曹是做什么的他心里清楚得很,朝廷中的那些清流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躲在黑暗中的柴犬。但是司闻曹的后台是宦官曹节,曹节的后台是陛下,有这般煊赫的后台,在大汉的疆域之内,司闻曹还有什么不敢做?
曹节有一大串儿官衔:特进、中常侍、大长秋、育阳侯。中常侍是实职,定员十二人,职责是侍奉皇帝左右,以备混各地顾问应对,可以随时插手政务,阶级是比两千石。长秋宫是皇后居住之所在,大长秋职掌宣达皇后旨意,管理长秋宫,阶级是两千石。特进是加官,位次三公,见礼如丞相,阶级是中两千石。育阳侯是列侯,有实封,实封三千六百户。
这一串儿显赫的官衔充分说明了曹节在朝廷中的份量,然而更令人害怕的是他对皇帝的影响力,皇帝身边的大事小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和耳朵。通过司闻曹拉上曹节的关系,这是吕布出手的初衷。此时宦官权倾朝野,一句话可以使人鸡犬升天,也可以使人万劫不复!要想在五原郡站稳脚跟,没有靠山是绝对不行的,五原太守张高的小鞋就是明证。
以自己的战功换取朝廷的支持,得到一块儿地盘,迎接即将到来的乱世,这是吕布目前最需要的,吕布终于沉沉睡去了,这一天,他来到汉末刚好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