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是中了蛊!」小霖捧着头呻吟了一下:「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痴情种?你小心别给人捉去解剖。」
谭守量一下子便给她逗笑了:「我知道你很关心我,你放心吧!我真的很好。」
「你自己要活受罪,谁管得着?」小霖摆摆手。
小霖也有自己的烦心事,几杯下来,已经醉倒,谭守量只好把她送回家。
谭守量踏入家门,已经快十二时。
幸好,邹欣彤还没有回来。
谭守量吁口气,回房梳洗。
快一时了,邹欣彤还不回来。
谭守量很担心,又不敢打电话给她这是邹欣彤定下的规矩,没有十万火急的事,不能致电她,她最讨厌就是别人打扰。
谭守量只好每隔十五分鐘发信息给她,她却一直不回覆。
谭守量索性坐在大厦门口的花圃前等她。
到了两时许,终于看见满脸酡红的邹欣彤从的士里踏出来。
谭守量连忙走上前。
邹欣彤看清楚是谭守量,放松下来,整个人倒在她怀里。
谭守量半扶半抱,把她送回家,让她躺在沙发上。
谭守量笨手笨脚地替她脱掉高跟鞋,松开衬衣上的钮扣,让她可以舒服一点。
谭守量到浴室弄来温热的毛巾,敷在她的前额。
邹欣彤嘴里不知在咕嚕着什么。
谭守量凑近去听她说话,冷不防她大力一拉,谭守量便歪倒在她身上。
谭守量慌忙爬起来,却给她一手搂住,火烫的嘴唇印在谭守量的颈项。
谭守量失了神,待反应过来,已给烙上一个暗红的印记。
谭守量慌慌张张地推开她。
这一推让邹欣彤的酒醒了一半,只听见她低嚷:「我要洗澡。」
谭守量小心奕奕把她扶到浴室,替她调好水温,并找来替换的衣物。
怕她出意外,谭守量就守在门外。
隔着薄薄的门,水声哗啦哗啦传来,谭守量拚命阻止脑海里的联想翩翩。
过了十五分鐘,门给打开,一双白花花的大腿闪痛了谭守量的眼睛。
邹欣彤全身只披了一条大浴巾,玲瓏的曲线尽入眼帘,谭守量很不争气地吞了一下口水。
邹欣彤没看谭守量一眼,逕自往谭守量的睡房走去,然后老实不客气地鑽进被窝里。
谭守量猜想,邹欣彤定是喝糊涂了,竟把两人的睡房也调乱。
她决定把床让给邹欣彤,自己睡沙发。
邹欣彤躺在床上,等了又等,始终不见谭守量进来,心里不由一冷这谭守量,难道真的是性冷感?
还是说,她外面有人?
刚才,邹欣彤和死党小谷聊天,说起谭守量的好,小谷表示羡慕之馀,却也酸溜溜地说:「这么老实?说不定根本就是个性冷感!」「又或是另外有人给她解决。」
邹欣彤心里禁不住「咯噔」了一下。
想起来,两人交往了快两年,谭守量从来没有主动亲近过自己。即使是自己偶尔受了感动,亲亲她的脸,抱抱她的腰,她也只是红着脸呆愣着,从来不懂什么叫顺水推舟,乘胜追击。
她对自己,居然完全没有遐想?
邹欣彤绝不怀疑自己的魅力,问题一定是出在谭守量身上。
真是当局者迷,邹欣彤居然完全忘记了,是她自己一开始便警告过谭守量的。
邹欣彤当然忘记了,人们对自己说过的谎话,总是下意识遗忘。
是的,邹欣彤说谎了她根本不是性冷感。
她只是厌倦了。
年青时,邹欣彤对性看得很随便,相当于一项双人运动,和吃顿饭,看场戏不差多少,只要看对方顺眼便可以。
然后,她遇到积祺莲,一个极端享受性爱的绝世色女。
积祺莲为邹欣彤打开了一道神秘大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兴之所至,便成其好事。
什么性玩具、性道具,她们长期为性商店义务撰写用家心得。
邹欣彤唯一的底线是绝不容许三人行。
积祺莲却偏要挑战它。
终于,邹欣彤和积祺莲正式决裂。
邹欣彤身心皆疲。
过了许久,邹欣彤才总算回復谈恋爱的心情。
许是邹欣彤的吸引力真是凡人没法挡,接下来的数个恋人,往往刚说完三句情话,便急不及待要和她行亲蜜事。
邹欣彤很反感,认为对方口中的所谓「爱」,不过是为了哄自己上床的技俩,所以也很快和对方分手。
追求者如革命烈士,前仆后继,重蹈覆辙。
邹欣彤不胜其烦,索性对外宣佈:「我是性冷感。」
再狠狠拒绝了几个人,耳根总算清静了。
邹欣彤过了一段单身日子,开始觉得寂寞了,谭守量适时在她眼前出现。
受到谭守量的诚意感动,邹欣彤便抱着「姑且一试」的念头和她开始。
想不到一不留神,心便沦陷了……
邹欣彤是有心跟谭守量过日子的,但她一定要先弄清楚,谭守量从不主动亲近自己的原因。
要是她外面有人,邹欣彤绝对会一只扫把赶走她。
但看她几乎二十四小时全天候侍奉,甚至连薪水袋也上缴了,有外遇的机会实在比殞石坠落地球还要低。
那么,就是性冷感了吧?
想到这里,邹欣彤实在呆不下去。她离开睡房,走到客厅,看见谭守量正在沙发上熟睡。
在柔和的月光映照下,谭守量就像一个纯净的婴儿。
邹欣彤凑上前,在谭守量额上印下一个吻。
看谭守量没什么反应,乾脆把唇贴在她的唇瓣上辗磨。
终于,谭守量醒过来
谭守量发觉邹欣彤居然在吻她,大脑登时当机了。
邹欣彤见她完全不回应自己,狠心往她唇片上一咬。谭守量吃痛,自然张开了嘴,邹欣彤的香舌便趁势攻佔领地。
好不容易,谭守量回过神,竟发现身上的睡衣早已失去了蔽体功能。
火烫的手更不断在身上游走。
谭守量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邹欣彤感觉到谭守量的反应,终于放下心头大石这么随便挑逗几下,她已是难以自持,怎么可能是性冷感?
邹欣彤自己也给挑起了情火,动作更加肆无忌惮……
低低的饮泣声传到邹欣彤耳里,她猛吃一惊,连忙抬头一看,竟发现谭守量一脸泪痕。
「你」邹欣彤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哭了?」
谭守量急急擦掉眼泪:「……没有……」
「你哭什么?」邹欣彤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谭守量狠狠地咬着唇。
「你真的是性冷感?」
「性……性冷感?」谭守量错愕地看着她:「性冷感的人,不是你吗?」
「你先别管我!」邹欣彤拚命按捺住自己:「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性冷感?」
谭守量的声音只有蚂蚁才听得到:「……不是。」
「不是?」邹欣彤只觉全身也快要烧起来:「那你为什么哭?你……你不想我碰你?」
「……」谭守量呜咽:「你曾经说过,要是我越过了底线,你便会跟我分手你这样主动引诱我,不就是想找个藉口赶我走吗?」
邹欣彤脑里的最后一根弦线「噗」的一声,断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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