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抓抓头发,懒得再讲道理,一把捏住她的后颈,直接将人拎出浴室。
程轻轻蹲在门边,待哥哥擦着湿法甫一开门的瞬间,如张翅腾飞的蜜袋鼯,立时吸在哥哥后背,双臂牢牢缠住他。
轻巧的力道撞得程澈略微失神,他默认下程轻轻的举动,让她安静粘着自己,重塑安全感。
折腾一天,程轻轻困得厉害。眼皮一个劲儿往下耷拉,扣住的手指刚松下来,便即刻清醒。
程澈铺好她卧室的小床,掀开被子,示意她睡觉。程轻轻惺忪睡眼登时睁圆:“哥哥。”
两人眼力拉锯一分钟,她下坠的眼尾几乎要沁出泪来,浇得人溃不成军。程澈竖起食指,抵在她额头:“就这一晚。”
“嗯嗯。”程轻轻卖力点头。
程澈的床要大些,两人一起睡绰绰有余。她却不像以前歪七扭八的乱躺,而是抱住哥哥的脖颈,脸使劲揉进他肩窝。
脖子上套了个自动收紧的家伙,令程澈顿感呼吸难畅,今晚别想睡了。他关掉床头灯,一时不察,喉结处又是一阵刺痛。
黢黑的深夜,屋内半丝光线也没有。程轻轻缓缓松开牙齿,努力在不辨事物的暗影里认出哥哥的轮廓,郑重其事告诉他:
“哥哥,你再骗人,我就咬死你。”
她打不过哥哥,跑不过哥哥,也就比哥哥会咬人一些。用这个,肯定能吓唬住他!
程澈的手抚在她后颈,良久,摩挲着她柔软的发丝,胸腔响起闷闷的一声“好”。
接回程轻轻其实是个极为冲动的决定,她的上学手续,两人的作息时间,是眼前火烧眉毛的紧急事件。
程轻轻在家度过这段日子以来最为轻松的双休,她还沉浸在惬意舒适的生活里,周一,哥哥找出她之前用过的书包,将她领到了之前的校园中。
原班级的郑老师见到程轻轻,怜惜摸摸她的脑袋:“轻轻的情况,你们大伯母已经打电话来说过了,证明那边下周就会寄过来。好在她学籍一直在这儿,现在回来也不麻烦。”
程轻轻稍显吃惊,不明就里,大妈妈给老师打了电话?那岂不是要和老师告状了?
但见哥哥面上并无异色,一点不意外,反是如常回答郑老师的问题。哥哥看起来一点也不怕大妈妈和郑老师,她立马有了狐假虎威的觉悟。别怕,天塌下来,也是先压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