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瀚奕缓缓醒转过来。
他耳边还回响着临死前,几个所谓的友人,对他的嘲讽:
“你魏瀚奕一世清高,一心为民,又有什么意义?死后还有谁记得你?我们是虚伪,可是我们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名声也有,女人也有。你骂我们扒灰,骂我们无耻,可是谁又会在正史上记下来?”
“而你了,一辈子穷困潦倒,上不能辅助君王,下不能救济苍生,中不能施恩亲眷,临到老还要靠人接济,汗青上也不会留下你的名字,你一辈子又混了个什么?”
“是啊,最后你还要靠我们来给你收敛尸体,入土为安,你救助的那些个草民,谁又记得住你?”
“我混了个问心无愧。”
他死前,是这样对那几个所谓友人说的。
现在他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这怎么可能?
他记得很清楚,他是感染风寒,无钱医治,病重而亡。
他中过举,当过官,这样的经历,最后还无钱治病,是因为他将钱都用于整理和刊印那些在别人眼中是“小术”而非“大道”的书籍了。
他曾经迷茫过,曾经想要追求别人的大道,可是追求来追求去,他发现,那些所谓大道,并不能让百姓多吃一口粮食,多穿一尺布。
相反,他整理出来的小术,却让几千户人家得到温饱,可惜的是,只维持了十几年,很快那些人家就因为更重的租税或者各种天灾人祸,又有很多人回归贫困。
他使劲眨眨眼皮,将过往之事,抛入脑后,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莫非自己进了传闻中的鬼神之地?
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并不是说,子就认为它们不存在,只是因为不确定它们是不是存在,所以就不谈论它们,做事情也不考虑它们。
正当魏瀚奕迷茫时,终于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上前来,小心地对他说道:“你好,是魏瀚奕,魏工部么?”
“呃,这声音,似乎是京畿之地的口音吧?”他这样想着,转头看向对他说话的那人。
对方穿着有点奇怪,好像是西人的服饰,但也不完全是,又有些汉唐时的装束。
但面色很好,红润光滑,这样的面色,他只在那些同僚身上才能见过,但他们眼神中,缺少对方的神采和希望。
那是一种不用担心明天会不会大祸临头的神采。
那些同僚虽然丰衣足食,但神采中仍然有担忧,担忧君王的恩宠不再,担忧家人子弟会保不住这份家业。
这个人眼中就完全没有那些杂念,很是纯粹。
这样想着,他起身拱手回道:“正是老朽,敢问先生,如何称呼?”
“哈哈,您老人家还真清醒过来了,看来我们的实验,大获成功啊!”那人说着让魏瀚奕完全听不懂的话,一脸喜气洋洋。
其他人也上来,一个个抢着想和古人说几句话。
这可是比登月还要困难百倍的事情,登月只是解决空间上的距离,而与古人对话,可是解决了时间上的难题!
随后让魏瀚奕疑惑的是,刚刚与自己说话的那个人,随后就洋洋得意地对其他人公布道:
“这只是我对古人说出的第一句话,但它却意味着,从今天起,人类将能够,直接与历史对话!”
“瞧,主任又在装逼了……”
“小声点,别让他听到。”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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