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轻轻合拢,乔沉在被子下长舒一口气。可能是西北风喝多了,他有点醉风,脑袋像一坨吸满水分的海绵,又沉又重,太阳穴针刺般得痛。闭上眼没两分钟,混沌意识滚滚包围他。
重新睁眼时,脸颊扫过只轻柔的掌心,他从密林般的睫羽间朦胧望去,模糊看到乔越忧心忡忡的脸。懒懒睨她一眼,吞了口唾沫,喉管仿若被钢丝刷狠命刮了无数条血道道。
“是不是不舒服?”乔越散着头发,穿着常服,唇上干涸,“你发烧了,老哥,来,喝点水。”
他就着乔越的手喝下小半杯温开水,昨夜的气性还堵在那儿,一点都不想理会这只笨猫。乔越没想放过这表现的好机会,讨好地摸摸他的脸,关切道:“饿不饿?我今天请了假,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乔沉发了个气音,幽幽开口,“我冷。”
冷?乔越打开空调制热,把被子掖到他颈下,顺着他身躯的线条一点点压实,马上问:“还冷吗?”
“咳咳,”乔沉咳嗽起来,眼神怪怨,“你想憋死我?”
她连忙拨开被口,突然目光一顿,鼓起脸颊笑起来。乔沉蜷在被窝里,露出个小脑袋,头发张牙舞爪的蓬在顶上,跟只失去战斗力的大型犬一样。无助,可怜。脸上的酡红漫开,匀到眼角和薄唇中,看着像是惨遭了一顿狂风暴雨的蹂躏。
“有风,很冷啊。”乔沉不耐挑剔,病着还一如既往的嚣张欠揍。
她哪敢埋怨,揭开被子躺进去,两臂搂住他,摩挲着他的肩膀,“乖啦,现在不冷了。”
“哼。”她的狗勉强满意哼哼,扭扭虚弱的身体,找到更好的角度缩在她怀里。
被里热气陡升,乔沉扭动的幅度不小,为靠近暖呼呼的热源,腿肚搭到她大腿,大手贴在她背后,若有若无的轻抚。不知是谁踢了下被子,棉被罩过头顶,两人的视线忽而陷入黑暗。
绵软的被褥瞬时成了热气腾腾的山洞,呼出的气,是热的。溜进的风,是热的。心脏受不住热意的侵袭,扑通扑通跳得比寻常快了叁倍。乔沉呼吸渐渐加重,喷到她额头的热气凝成水珠,一层层密密覆盖。
“还,还冷吗?”乔越莫名不敢正常声量,声音低,颤如棉线。
“嗯。”狗觉得还冷,一个字打发她。
乔越搂过他的脑袋,两人上身全然贴靠,他手臂一紧,将下身拉过来,紧密相贴。乔越鼓膜里全是动脉血液搏动的声响,在这密闭的空间,呼吸,血液的流动,衣料窸窣的摩擦,全部彻底放大。她听到乔沉难受的闷哼,低头着急问:“你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