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上头。
寂听伸手捏了牙水果盘里的西瓜,搅散口腔里的酒气,“屁大的孩子不学好,你就整天拿着家里的钱跑这儿来充大爷。”
“你就说好不好玩,还想得起来你天天加班加点的工作是什么屁事不。”陈旭星轻嗤。
寂听瞥他一眼,站起身,拍拍修身裙子上根本没起的褶,“我去趟洗手间,你先跟你朋友们好好玩。”
“不行。”陈旭星拉着她的手腕也站起来,“这儿什么地儿你不知道啊,今天你敢穿成这样出来,那你去哪都必须喊我跟着。”
穿成这样?
寂听低头看看自己的修身黑裙和细长高跟,来夜店不穿这样,难道要她穿裤衩背心?
“行行行。”寂听不甚在意,抬手胡乱撸了一把陈旭星的头发,“走吧,亲弟弟,我要上厕所。”
陈旭星没反驳,直接拉着寂听的手腕往洗手间走。
一桌被陈旭星喊来喝酒热场凑人数的朋友们听不见寂听和陈旭星都在那边说什么,但瞧寂听像撸狗一样摸陈小少爷的头,陈小少爷还乖的跟什么样,他们全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其中一人直接惊得掉了手上的骰子,直直盯向他俩,等连背影都瞧不见了,他才出神地拿手肘捣捣旁边的人,问,“那女人是谁?”
*
霍睿从小吊儿郎当,大事不干,吃喝散财的本事却绝对能在国内一众二世祖里排上名号。他回国没几天就到处浪,最后跟着一帮子狐朋狗友玩到江城,被江阔捆了丢给霍家老爷子,这才被迫消停一阵子。
在霍老爷子眼皮子底下,霍睿收敛不少,挨着年后才算得了赦令,又开始吃喝玩乐、挥金如土的日子,但可惜散财童子被老爷子捏着命脉,左右浪不出京市去。
好在他没真记恨江阔,还在江阔开口时,大大方方应承帮他忙。
的确,多亏了霍家这小浪荡子,江阔才顺顺利利越过长街排队的男男女女,直接被人带进了HAM。
说来也巧,就在那人带江阔和文庆往霍睿给他们安排的vip包厢走时,江阔眼尖地瞥见在长廊深头的无人拐角处,鬼祟交易的两个年轻男人。
他给文庆使了个眼色,直接过去铐了人。
带路的人直觉要出事,却又忌惮霍睿,不敢声张,低着头就当自己什么也没瞧见,直接把他们带到临近包厢就开路溜了。
江阔把手上两个反铐的罪犯一前一后推进包厢后,直接站门口拨通电话喊队里人过来清场。
“诶哟,操,赵文凯?”在包厢里拧开还算亮的那档灯、看守嫌犯的文庆,惊异发现其中一人竟是旧相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会子也不用想着怎么对付张建一和隆二了,冤家亲自来栽他们手里了。
毒品交易,不管是买是卖,全够赵文凯进去喝一壶的了。
被唤名字的赵文凯靠墙蹲在角落,不知是毒瘾犯了还是被吓得,抬头看文庆时一直不停哆嗦个身子。
包厢门被人从外推开,江阔进来。
“江队,瞧瞧,这货是谁?”文庆忍不住发笑,喜形于色。
江阔眸光沉静,视线扫过去,不算亮眼的光让他对那人多看两眼,是在分辨。
“忘了你还没见过他本人。”文庆耸肩,朝那俩靠墙一站一蹲的人走,后站定于蹲墙角那人面前,冲江阔点点下巴示意,扭回头哼笑,“赵文凯,刚从拘留所出来就又不安分,你想当我们队里熟客的心太热切了,我都不好不成全你。”
文庆此时说话没个调性,跟他上回在讯问室严审赵文凯时完全两个样子。
赵文凯倒是跟上回一样,惶恐不敢言语。
没多会,外头走廊传来脚步声,接着是不少人往外涌的声音。江阔听得出,是队里人来了,在逐一包厢清场。
他拉开门出去,喊来正往这边走的警员,让他们进来把那俩人带回队里。
“大获全胜,江队牛逼!”文庆嘻嘻哈哈抬手肘搭上江阔肩膀。
江阔拨开他的胳膊,跟着一队警员往外走,出包厢长廊后,发现外头仍是热热闹闹一片,并没有要闭店的迹象。
“队长,他们这儿经理不配合,DJ台我们上不去,场子里音乐声太大,说什么都听不清,怎么办?”一个穿制服的警员跑来江阔身边,扯子嗓子报告。
他身上的警服在夜场里倒是显眼,一路上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们,但这地儿疯魔气氛太浓烈,场子根本冷不下来,路人也就该干啥干啥,有怕出事的便抱着看热闹的态度远远旁观。
江阔顺着警员指过去的方向,望见了场子一侧拔地高起半空的DJ台,下面地面铺着一台阶高的大片弹簧地台,形形色色的男女全挤在上头,随音律和弹簧起伏摆动,头顶上五颜六色的光忽闪变化,从上往下撒他们身上,彩色的人影魔幻又现实。
警员见江阔迟迟不语,还以为他在思考如何控场,扭脸去看,却发现他正蹙眉紧紧盯着地台上的某个蹦迪的女人。
隔得有点远,警员分辨不出那是谁。
但江阔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个穿着黑吊带裙、画着艳丽浓妆蹦哒在地台中央,被一圈男人团团围着的女人,不是说好在家脱光等他的寂听,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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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