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停了脚步,手心在冒汗。
顾临回头看她们,声音仍是平平淡淡,「李兰,你手上拿的是什麽?」
顾临没等李兰回答,缓步走了过去,直接ch0u走李兰的手机,点开萤幕一看,是林思念狼狈不堪的照片,修长的指尖一张张地滑过。
李兰紧张得心脏快要跳出来,她们一向害怕与顾临打交道,明明平时顾临都不太搭理她们,怎麽今天就如此反常了。
顾临面不改se地看完照片,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拍得挺不错,待会儿发我一份吧?」
李兰好像从没看顾临这麽笑过,她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不、不用这麽麻烦,你要的话直接给你吧,我们、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话落,李兰拉着姐妹的手匆忙离去。
顾临收起唇边的笑,眼底的情绪难辨,将手机收进口袋里,转身走上楼。
四楼都是平时无人使用的空教室,顾临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从口袋0出打火机跟菸盒,动作熟练地叼出一根菸点燃,深x1一口,烟雾弥漫。
顾临走到底部的nv厕,视线在里头扫了一圈,空无一人。
顾临依照片的背景推测林思念可能在这里,他敛下眼睫,无所谓地喃喃道:「猜错就算了。」
正要踏步离去,隐约听见角落传来低低的哭泣声,脚步微顿,顾临走进里头,在最後一间半掩着的门前停下来。
林思念双手抱膝,将头埋进膝盖里,她哭得伤心,丝毫没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人。
顾临伸手轻轻一推,老旧的门发出刺耳的咿呀声,坐在地上的人儿吓得抖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红着眼愣愣地望向他。
视线在林思念身上一寸寸扫过,sh透的黑发,滴着水的发梢,留着掌印的红肿脸颊,渗出血的嘴角,因sh透而透明的破碎制服黏贴在肌肤上,纤弱的锁骨明显突起,身上遍满大大小小的瘀青跟伤口。
可怜、狼狈,都不足以来形容林思念目前的惨况。
顾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夹在指间的菸还在烧,漫出灰白的烟雾,唇瓣动了动。
「要我救你吗?」
林思念不知道为什麽顾临会出现在这里,虽然她也害怕顾临,但这句话对她来说,无疑是第一根也是最後一根救命绳,她急急地点头。
顾临蹲下来,歪着头思考了一下,扬起轻佻的笑。
「那,喊声好哥哥来听听?」
林思念愣住,0不清顾临的目的,咬着唇犹豫。
「不要就算了,你就祈祷会有其他人发现你吧。」顾临无情地说完便作势要离开,站直了身,下一秒就感觉有gu小小的力量拉住他的k角,她白皙的手微颤,紧紧捏住不放。
人在绝望的时候会开始寻找希望的光芒,尽管那道光芒多麽微弱,尽管那道光,是黑se的。
林思念也不例外。
她低着头,微弱的声音从她的嗓子溢出,「好、好哥哥??你救救我吧??」
像只小猫似的,轻轻挠他的心脏。
顾临立刻丢了手中的菸,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弯腰直接把她横抱起来。
林思念没料到他会有如此举动,惊慌失措地挣扎,听见上方低声传来一句:「别乱动,找si呢。」
她便吓得不敢再动了,小手紧紧抓着他x前的衬衫,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
顾临垂眸看她一眼,唇边浮现淡淡的笑,像暴雨过後从云边探出的光。
隔天早上,林思念才刚进教室没多久,就被李兰跟那群nv生叫出去了,被带到四楼人烟稀少的空教室,她一句话都还没说,有个nv生就突然伸手打了她一巴掌,脸颊泛起一gu火辣的刺痛。
耳边好像嗡嗡作响,就听见那nv生朝她破口大骂:「林思念,你贱不贱?没想到看你一副清纯样,竟然还懂得g引男人啊?」
林思念的手捂着脸颊,吓得整个人微微发抖,声音细弱地,「我没有??」
对方挑了挑眉,「没有?你昨天放学是不是跟阿泽一起走了?」
林思念睁大无辜的眼睛,颤着嗓音慌忙辩解:「那是、是因为我没带雨伞,他??顺便送我去车站。」
「那阿泽为什麽都没接李兰的电话?怕不是忙着跟你谈情说ai吧?」
「电话……」林思念回想起阿泽昨天说过的话,急急地道:「阿泽说他手机不见了,不是故意没接的。」
「这麽说你还有理了?那你们也没必要一起回家啊,你难道不知道阿泽跟李兰是什麽关系,装什麽可怜!」nv孩又气焰嚣张地向前一步,扯过林思念纤弱的手臂,抬起手又狠狠地甩了她一耳光。
这次力道大得让林思念整张脸都偏了过去,嘴角出了血,整个人都快要站不稳。
李兰在一旁斜倚墙面,手中拿着杯饮料,漫不经心地咬着x1管,淡淡地注视眼前的场景,语气懒洋洋地,「行了行了,就是让你们教训一下,打个意思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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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念缩着身子,左侧的脸颊又红又肿,眼角泛起泪光,委屈又可怜。
李兰走到林思念面前,慢条斯理的打开饮料杯盖,红唇g起一抹笑,毫不犹豫的从她的头顶淋下去。
林思念屈辱地闭上了眼,只能任由冰凉的红茶滑过她的脸,沿着脖颈流下,白se的制服被染了se。
「不要觊觎别人的东西,尤其是我的。」李兰凉凉抛下一句,满意地欣赏她狼狈的模样,将空杯子随手扔在地上後便转身离去。
人是个得寸进尺的生物,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後来,李兰顺利的跟阿泽交往,可是没三个礼拜就分手了,李兰也没那麽喜欢他,可是也不想让给别人。
而林思念明明什麽事也没有做,可是李兰欺凌她的行为却依然持续,她的课本跟书包曾经被丢进脏水桶里,外套被刀子划破,身上经常有瘀青。
林思念曾向学校的老师求助过,可是他们却视而不见,因为李兰是学校董事的孙nv,得罪她会丢饭碗。
所以她变了,变得更封闭自己,不敢跟人说话,不敢与人对视,走在路上都驼着背低着头,甚至想消失。
林思念不止一次後悔过,可是每次都在想,她该从哪里开始後悔?
不应该那天接受阿泽的好意,自己淋个雨回家有什麽大不了。
还是後悔没拒绝隔壁班老师,如果不是因为整理资料耽搁了时间,就不会遇到阿泽。
後悔转到这个学校来,更後悔自己这麽懦弱??这种恶x循环的想法一直在她脑海里打转,想着自己究竟做错了什麽?
可是这想法是不对的,明明错的是那些给予她伤害的人。
林思念是受伤害的那个人,她才是受害者。
林思念一个人坐在教室,恍了下神,突然感觉到脸颊一阵凉意,伸手一抹,是眼泪。
莫名地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个不停,像身t不由自主地在替她宣泄似的,悲伤的情绪顿时像cha0水般涌上来,她的双手遮住大半张脸,忍不住溢出压抑的呜咽声。
她哭了很久,情绪稍微缓和下来後,呆坐半晌,才注意到已经快要下课了,她现在的脸一定很狼狈,一点也不想让李兰那群人看见,这只会让她们更得意。
匆匆抹去眼角的泪,背起书包,刚才跌倒撞伤的膝盖还有些疼,她只能一拐一拐地慢慢离开教室。
林思念却没发现,其实教室角落的位置一直有个人存在,那人原本在座位上趴着睡觉,位置又是不显眼的角落,所以她才没注意到。
顾临是被断断续续的哭声吵醒的。
他翘了课待在教室睡觉,可是没睡多久,就听见有人在哭的声音,细弱的,压抑的,像根羽毛在搔他的耳朵,又轻又痒。
他抬头看见前方有个nv生坐在位置上,从背影看去,她整个人哭得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顾临没出声,才发现她是刚才跪在他面前的nv孩,想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卑微、无助,他像着了魔似的,就这麽静静地看着直到她离去。
顾临抱着她走到学校後门,所幸放学时间过了很久,一路上都没碰到人,否则顾大少爷抱着一个nv人的画面可是条大新闻。
门口停着一辆黑se轿车,车里的人注意到顾临出来了,一位身穿黑西装、戴着黑se墨镜的男子立刻下车替他打开车门。
见到顾临时,恭恭敬敬地九十度鞠躬,声音一丝不苟。
「顾少爷。」
顾临没应声,把怀里的林思念塞进後座,动作虽不温柔却也没弄疼她,随後也进到车里挨着她的肩一起坐着。
那人也坐到驾驶座发动车子,踩下油门。
缓缓地行驶在路上,距离学校愈来愈远,林思念偷偷打量了身旁的顾临一眼,他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指尖搭在膝上随意点着,看起来心情不错。林思念不敢再多看,匆匆收回视线,也没胆问他要带她去哪里,这分明不是回她家的路上。
车内的空间虽然宽敞,但仍是个密闭空间,顾临的身材高大,像尊雕像似的坐在她身边,明明还有很大的空位,却偏要挨着她做一块儿,莫名有gu压力。
还有这一看就知道是台价值不斐的车子,以及前方凶神恶煞的男子,俨然一副混黑社会的模样,林思念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不敢想像自己一身被泼了脏水的身t把座椅弄脏的後果是什麽。
林思念对顾临的了解不深,虽然他们同班,但几乎没跟他说过话,很明显地,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知道顾临肯定不是个好学生,ch0u菸喝酒打架没少做过,甚至听说过有几个小混混去招惹他,最後被弄得半si不活。
顾临的家世背景深不可测,家财万贯,随便说句话就能掌控一个人的人生,跟李兰那种只是跟学校董事有点关系就嚣张的娇娇nvb起来,阶级高了不只一个档次。
这样高高在上的人,为什麽会救她?
难不成是心血来ch
↑返回顶部↑a0,一时善心大发?还是另有目的?
可是救了她後能有什麽目的?她没钱没权没势,在她身上捞不到半点好处。
林思念的心中充满疑问,巨大的不安与恐惧在心里发酵,身旁极具压迫感的存在令她有些窒息,车内的冷气开得很强,sh透的制服黏在身上透着凉意,忍不住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淡淡的菸味冲进鼻腔,就像方才顾临抱着她那样。
顾临表面上在看窗外的风景,余光却是一直在注意身旁的nv孩,也看出她的不自在,整张脸写满了紧张与不安,三番两次想开口与他说话,又闭上了嘴,略失了血se的唇瓣抿成直线,嘴角伤口的血迹早已乾涸,一抹暗红看着莫名刺眼。
好像有道声音在脑海中徘徊不去,催促他,驱使他,想凑过去t1an她唇角的伤,细细地t1an舐,鲜甜的血腥味在舌尖漫开,她可能会吃痛的出声,可能会害怕得哭出来。
诡异又病态的想法占据了顾临的思绪。
直到林思念用手拉了身上的外套,苍白的脸se竟有些泛红,顾临回过神,顿了几秒,荒谬地笑了一下,低不可闻地。
顾临撇开视线,淡淡地道:「把冷气关了,开点窗。」
「是。」前方的男子机械式的迅速完成命令。
透明的玻璃缓缓降下来,自然的风透进车内,抚过林思念的脸庞,就像是压抑的气氛被吹散了般,她整个人放松不少。
今天发生太多事情,在学校得时刻提防着李兰那群人,放学又经历了那种事,一整天下来,疲倦逐渐侵袭她的意识,有些昏昏yu睡,她忍不住阖上双眼,还相当有自知之明的往车窗的方向靠着。
朦胧之间,车子转了个弯,林思念的身子软软地往顾临的方向倒去,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呼x1平稳,睡得香甜。
顾临微微一僵,细软的发丝不经意扫过他的手臂,垂眸看去,两扇浓密的眼睫轻轻颤动,落下一层浅浅的y影,眉头轻蹙,似是连在梦中都不安稳。
鬼使神差地,顾临抬起手,指尖落在她的眉心轻轻抚平,同时也抚平了他心中的一丝烦躁。
目的地到了,车子开进顾临的家,林思念还没醒,顾临把她从车里抱出来,整个人软弱无力地窝在他怀里,她的身t在发烫,脸b刚才更红。
毕竟sh着身子又吹风,可能是生病了。
走进门,几名佣人见平时不近nvse的少爷怀里抱着一名nv孩都吓坏了,尤其那nv孩还浑身sh透昏迷不醒。
「她发烧了,准备几套乾净的衣服替她换上,再弄点吃的。」顾临简单交代几句,便抱着她走上楼。
进到卧室,用脚g上了门,顾临将怀里的人轻放至床上,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身t。
顾临在床沿坐下,淡淡扫过她清秀的五官,动作轻柔地替她拨开黏在颊侧的发丝,视线又落到她嘴角那抹嫣红,衬着苍白的唇se。
隐隐兴奋,t内有gu慾望又在躁动不安,b方才更强烈,更渴望。
顾临的眸光沉了沉,一手撑在林思念的身侧,缓缓弯下身,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薄唇离她只有数公分的距离,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热气,他抬眼一望,林思念的双眸紧闭,呼x1沉稳,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顾临的身子往下一压,四片唇瓣相接,柔软的触感与想像中的一样美好,他闭上眼,探出舌尖轻t1an她的唇角,像只野兽ai怜着小动物似的,一遍又一遍的细细t1an舐伤口,嚐到血的味道,一抹腥甜在口腔蔓延。
他像个虔诚的信徒,双手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地含着她的唇,辗转x1shun,t1an去嘴角渗出的血,顾临似乎感觉到她微微动了一下,听见她因疼痛而溢出的sheny1n,他却没有停下来,舌尖抵着她的牙齿想要更深入。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他的动作一顿,浅浅叹息一声,意犹未尽地轻咬一下她的唇瓣,才起了身,目光在那被吻得红肿的唇瓣停留数秒,替她拉好被子後走去开门。
一名穿着制服的中年妇人站在门口,身後还跟着几名佣人端着温水、热毛巾、乾净的nvx衣物。
「少爷。」中年妇人微微颔首,毕恭毕敬。
顾临应了声,走到门外,数名佣人立即进入室内开始忙碌,替林思念擦拭身t、将sh透的衣服换下来。
那名妇人是这里的管家,姓吴,已经为顾家工作了数十年,一直尽心尽力。
「少爷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她的,已经联络了医生,待会儿就到。」
吴管家做事一向细心尽责,顾临的眉间放松下来,眼底带着倦意,「嗯,我今晚在隔壁客房睡,让人去整理整理。」
「是。」吴管家抬眼看了顾临,yu言又止。
顾临淡淡扫她一眼,「怎麽了。」
吴管家随即低下头,声音毫无起伏地询问:「少爷,您的嘴唇流血了,需要擦药吗?」
顾临愣了下,很快回过神,「不用,你去
↑返回顶部↑忙你的吧。」
吴管家弯腰行个深深的鞠躬,便转身进房去照顾林思念。
顾临一个人站在走廊,抬手抹了下唇,看见指尖果然沾着淡淡的血迹,放进嘴里吮了吮,又t1an了唇瓣。
他皱起眉头。
血的味道,却不甜,只有难吃的血腥味。
顾临回想起刚才吻着林思念的味道,明明是甜的。
??
顾临再次感到荒谬地笑了。
血怎麽会是甜的?
他大概是疯了。
晚上七点,顾临去了一趟学校。
放学那会儿,他抱着她走得急,书包搁在教室没拿,本来这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没拿就算了,他就算不去学校也没人管他,但想到躺在床上的林思念,她的书包好像也忘在教室了,又想起李兰以前欺负林思念的把戏,不外乎就是把书包扔到垃圾桶或是用美工刀割破,她当时不哭也不闹,只是去把书包捡回来静静坐在位置上,任人讥笑。
顾临来到卧室,走到床边看着还在昏迷的林思念,她已经换了一套衣服,粉se的衬衫,领口敞开露出突起的锁骨,白皙诱人。
他着魔似的伸出手,在探进领口之际,动作停住了,目光怔愣地望着她眼角悄悄滑落的泪珠,滴sh了枕头,她的脸se苍白仍然沉睡,指尖轻挑起一抹泪,冰凉的触感。
黑眸定定地盯住她,喃喃低语,「哭什麽?我又没欺负你。」
脑海又不受控的回想起,先前她一个人孤单的坐在教室里,发出细弱又压抑的哭声,当时感觉那声音轻得像根羽毛在sao痒,此刻却觉得那像把尖锐的利刃猛然钻进他的耳朵。
莫名的,他的心脏发疼。
啧,真是欠你的。
顾临收回了手,替她拉好被子,安静地走出房间。
夜晚的学校,只有高三那栋楼教室的灯亮着,留夜自习的考生安静认真,偶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顾临在走廊就听见那响个不停的铃声,在寂静黑暗的空间回荡,听起来格外渗人。
走进教室,发现声音来源是从林思念的座位上传来的,顾临走过去,果然看见她的书包搁在椅子上,从里头捞出一支手机,铃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感觉得出来电话那头的人很是焦急。
顾临看见来电显示「妈妈」,犹豫了会,接通。
打了好几通电话,终於接了,一名妇人着急喊:「念念!你在哪里?这麽晚了怎麽还没回家?」
念念?
顾临一顿,唇角微乎其微地g起来。
「念念?你怎麽不说话呀?」
「伯母,你好。」顾临罕见地很有礼貌。
那头的人一愣,声音更急,「你是谁?念念呢?」
顾临思考几秒,才不疾不徐地开口:「我叫顾临,是她的同学,她在学校发烧晕倒了,现在人在医院。」
「晕倒了?那老师怎麽没通知我呢!念念在哪间医院啊?我过去照顾她啊。」
「伯母,她没事,您就不用来了,让病人好好休息。」
顾临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
又翻了翻手机里的通讯录,她的交际圈单纯得可怜,除了家人就没其他朋友了。指尖飞快地按了一串数字拨通,等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几声就把通话掐断,输入完名字後,林思念的手机又响了,又是刚才那位av心切的妈妈。
他不耐地蹙眉,没多想,直接把手机关机扔进书包里。
顾临拎着两个书包慢悠悠走出教室,月光从窗户透进来,又恢复一片寂静。
林思念病得不算太严重,高烧当晚就退了,只是昏迷了一整天,她醒来的时候已是隔天傍晚,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是天花板高贵奢华的水晶吊扇,明晃晃的灯快亮瞎她的眼。
在床上呆坐半晌,意识才逐渐清明,回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再环视周遭一圈,宛如高级酒店的套房,推测出来这应该是顾临的家,依他家的财力,这大概只是众多客房的其中一间吧。
林思念只记得自己坐在车内不小心睡着了,不敢去想她是怎麽下车,又是怎麽躺在这张床上。
感觉??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指尖不自觉地抚着唇,对於那似真似假的梦境,眼底闪过一丝迷惑。
门突然被打开来,吴管家每隔一个钟头就会进来看看林思念的情况,这次进来见她终於醒了,走到床边微微躬身。
「小姐,您的身t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语调仍是毫无温度。
林思念被吓了一跳,急忙摇头,「我没事。」
「您会饿吗?需要吃点什麽?还是您想先冲个澡,我让人去弄点饭菜,等您洗完就可以吃了。」
这无微不至的服务让林思念受宠若惊,她没回答,只是小心翼翼的询问:「那个??这是哪里?」
吴管家一顿,如实回答:「这里是少爷的卧室,请您放心在这休息。」
少爷?顾少
↑返回顶部↑爷?顾临?
「??这、这里是顾临的房间?」她的心瞬间虚了。
看了一眼身下的柔软大床还有手中的丝绸被子,林思念急急忙忙的下了床,一刻都不敢在这多待。
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是粉se的nv式睡衣,那件被撕得破碎的制服不知去哪了。
吴管家像是看穿她的心思,开口提醒:「床上有套新的制服,您可以试穿看看,尺寸应该是合的。」
林思念扭头看去,枕头边上真的摆着一套摺得整整齐齐的校服,眼底露出一丝喜悦,赶紧向眼前的人鞠躬道谢。
「谢谢阿姨。」sh润的双眸因笑意而微眯,像一弯新月。
吴管家制式化的回了一个微笑,很快又恢复成面无表情,「请叫我吴管家,不必谢我,我只是按吩咐做事,制服是少爷买的。」
林思念一愣,想到那人,眼底的喜悦随即消散而去,措辞又变得谨慎小心,「吴管家,顾临在哪里?」
吴管家看了眼时间,「少爷去上学,差不多快回来了。」
她急忙问:「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吴管家没有正面回答,「请小姐好好休息,我就先不打扰您了,有什麽事可以跟外面的人说。」
吴管家没等她回应便离开了,林思念怔怔地望着紧闭的门板。
这意思就是??她还不能走吧?
林思念垂下眼睫,看着自己还穿着一身睡衣,还是先换掉再说吧,这布料的质感0起来很舒适,估计就连这睡衣都是她穿不起的东西。
林思念拿着校服进到浴室,褪去身上的衣物,透过墙面的镜子看见自己身t的伤,她闭了闭眼,没再多看,赶紧套上制服就出去了。
刚将摺好的睡衣摆在床上,门就打开了,林思念还以为是吴管家,回头一看,却是穿着制服的顾临。
顾临看见她後也微微愣住。
「??醒了?」
林思念的神情略显不自在,双手无处安放,最後捏住衣摆,轻轻点了头。
顾临走过去把外套跟书包搁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问:「身t好点了吗?」
她如实回应:「已经没事了。」
简短的对话结束,两人顿时陷入沉默,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
「肚子饿吗?」
「那个,我可以回家了吗?」
两人同时开口,又是同时一愣。
顾临率先回神,「先吃点东西,想吃什麽?」
她下意识地拒绝,「我、我不太饿??」
「先吃饭,吃完再走。」顾临声音沉了几分,态度强y。
顾临的外表本就冷酷得不易亲近,两道剑眉蹙起显得有些不耐,锐利的眼神扫过来,林思念被吓得抖了一下。
他注意到她细微的反应,眯起眼。
「你很怕我?」
像是被看穿了心思,她低着头不敢回应。
顾临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弯了弯唇角,「你就这态度对待救命恩人?嗯?」
林思念想起昨日的放学,她被欺凌得可怜,一身破碎的衣物,如果不是顾临出现在那个平时根本没有人会去的nv厕,如果不是他把外套盖在她身上再把她抱出去,她可能现在都还待在那不敢出来。
後来又让人照顾发烧生病的她,还买了新的制服。
顾临的确是她的救命恩人。
但这并不足以减去她内心对顾临的惧意。
顾临的个x一向y晴不定,他有可能心血来cha0将她从地狱拉上来,当然也可能再把她推下去。
「??谢谢你。」她朝顾临微微鞠躬,真诚地道了谢。
顾临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几秒,轻哼一声,意味不明。
顾临吩咐佣人去弄了点食物,没多久就送进房间。
他们坐在沙发上吃饭,林思念捧着一碗鱼片粥小口吃着,桌上有几道小菜,顾临坐在旁边,懒洋洋地拿碗白饭吃了几口就搁在一旁,只顾着夹菜来吃,偶尔还会夹给林思念。
林思念拿着汤匙舀起一口粥,散出腾腾热气,她轻轻吹了吹才放入口中,滑顺清甜很是美味,只是有点烫。
顾临的筷子又突然凑近她的碗里,夹了个青椒给她。林思念最讨厌吃的就是青椒,忍不住抬头看他。
「我??」不想吃。
後面的字在接触到顾临的视线後又y生生地吞了回去,话锋一转,小声地说:「很、很好吃。」
顾临没应声,不依不挠地继续夹菜给她。
林思念想快点把饭吃完赶紧回家,吃得有些急,滚烫的粥不经意地碰到了嘴角的伤,「嘶」一声,她疼得忍不住ch0u了口气。
顾临的目光落在她的嘴角流连,跟昨天b起来,唇瓣已经消肿了,是粉neng的颜se,鲜nengyu滴,唇角的伤也结痂成了一抹暗红。
他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静静地没说话。
两人吃
↑返回顶部↑完後,空碗堆在桌面,顾临闲适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林思念悄悄地觑了一眼顾临,犹豫半晌,再次道了谢,「真的很谢谢你。」
顾临仍是维持同样的姿势,只是喉结滚动了下,「嗯。」
「??你为什麽要帮我?」她鼓起勇气问出早已藏在心中许久的问题。
顾临抬起眼,惺忪的睡眼瞅着她紧张不安的神情,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反问:「你觉得呢?我为什麽要帮你?」
她躲避他的视线,心脏剧烈的跳动,声音微颤,「我、我不知道。」
他的笑意加深,语调微扬,「不知道?」
顾临突然整个人凑了过去,墨se的瞳孔直直盯着她,像要看进她的眼里,热气扑在她的脸上,语气里带着调笑,「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顾临的存在就像无b巨大的压力笼罩着林思念,她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呼x1。
他轻笑出声,起了身,一副无所谓地道:「那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诉我。」
林思念都来不及松口气,顾临站在她身边,手却突然0上她的颈子,带着热度的掌心不温柔地抬起她的脸,拇指来到柔软的唇瓣se情地来回抚0,扯到嘴角的伤,她疼得皱眉,害怕地抖着唇。
顾临神se自若,不慌不忙地收回手,「吃饱了吧?待会儿让人送你回去。」
话落,顾临走出了房间。
林思念心有余悸地坐在沙发上喘着气,方才顾临看她的眼神,彷佛一只吃人的野兽,她的脸上还残留着顾临手心的温度,还有他??为什麽要那样0她的嘴唇?
林思念又想起那似真似假的梦境,她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那不是真的,那只是一场梦。
她只能这样说服自己。
顾临说话算话,很快就安排了一台车送林思念回家。
林思念出了房间才第一次看见顾临的家,大得令人发指,宛如高级酒店的构造,顾临的卧室在二楼,是走廊的最底层。
下了楼梯时,她都数不清究竟经过了几扇门,大厅的装潢更是富丽堂皇,天花板挑高,b刚才大了两倍的水晶吊扇挂在上头,金光闪闪,她都要怀疑那镶的是不是钻石,要是掉下来肯定能砸si人。
顾临领着林思念走到门外,门口停着一辆黑se轿车,旁边站着一位带着墨镜的黑衣男子,林思念在那人的脸上多看了两眼,才认出他是昨天的那位凶神恶煞的司机。
吴管家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後,双手递出,「小姐,别忘了您的书包。」
林思念带着疑惑地伸手接过,打开看了里头,她的手机跟钱包还有几本书都在里面,昨天一放学就被李兰带去nv厕了,连书包都忘记拿,照理应该放在教室,无法理解为何会出现在这。
黑衣男子打开车门,顾临走过去,回头见林思念还站在原地,挑了下眉。
「愣着做什麽?上车啊,不想回家了?」
林思念急忙抱着书包跑过去,坐进车内,顾临也跟着坐进来了,她只好往旁边挪一个位置出来。
可又是上回那样,她都已经靠到车窗旁了,明明空间这麽大,他却偏要挨着她一起坐,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
「你家住哪?」顾临漫不经心地问。
林思念报了住址,前方的人将导航设定完毕後就出发了。
顾临翘着脚,长臂慵懒地搭在椅背,像是虚虚地揽着她。
林思念缩着身子,只要路上有个小颠簸,车子稍微轻晃一下,他们的身t就会碰在一起,终於忍无可忍,声音卑微又委屈地:「你能不能坐过去一点??」
顾临瞥她一眼,低沉的嗓音夹杂明显的笑意,「这是我的车,我ai坐哪就坐哪。」
林思念沉默下来,他说得好像也没错。
最後顾临还是听话地挪了挪身子。
车子平稳地开了一段路,猛地一个转弯,她平衡不稳地往他身上倒去,她的手撑在他的肩上,像在投怀送抱。
她抬起头,对上那双带着戏谑的细长眼眸,急忙坐稳身子,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嗯,我原谅你。」他说得正经八百,显得相当宽宏大量似的。
林思念抿着唇,实在不想在他身边多待一秒了。
没过多久,车子来到林思念的家门口,她下了车,顾临也跟着下了车,他像是没来过平民住宅区的大少爷,一脸新奇地四处瞧了瞧。
「你家是哪一栋?」
「这栋。」她指了指旁边的老旧式公寓。
顾临的视线上下打量,「几楼?」
「三楼。」
顾临望了一眼,单纯地说出感想:「看起来好破啊。」
??
她家就是个普通的老旧公寓,破是不至於,但她刚见过顾临的家,一对b下来,倒是真的满简陋的。
林思念懒得反驳什麽,还是对他鞠了躬,诚心诚意地道:「顾临,
↑返回顶部↑谢谢你送我回来。」
顾临懒洋洋地应了声,「嗯。」
林思念看了看车里的人,弯身凑近车窗,乖巧地道:「司机大哥,也谢谢你。」
里头的人赶紧摇下窗,推了推脸上的墨镜,不苟言笑的说:「叫我小周就行了。」
她想了一下,认为她一个学生那样喊人家并不礼貌,还是改了口:「周大哥,谢谢你。」
小周听见後是又惊又慌,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小姐客气了。」
顾临眯着眼,心里顿时一酸,猛地攥住她纤细的手腕把她拉进怀里,笑得轻佻。
「你喊他周大哥,怎麽不喊我顾哥哥呢?」
薄唇凑近她耳边暧昧的低语,声线嘶哑、「我难道不是你的好哥哥吗?嗯?」
林思念浑身一僵,那天她b不得已地说出口的话又猛然钻进脑海里,带着隐忍的哭意,示弱的,无助的求着他。
好哥哥,你救救我吧……
林思念的脸瞬间烧红起来,又羞又燥,用力挣脱开他的手,像落荒而逃,一言不发地转身进屋。
顾临看着那纤细的背影消失在门後,心情愉悦地闷闷笑了一声,目光不舍地收回来,坐回车内後,唇角的笑意逝去,透过後照镜冰冷地扫过一眼,像把锐利的刀。
「开车。」
「??是。」油门缓缓踩下。
小周汗颜,这年头真是连司机都不好当了。
像是後面有只饿虎在追,林思念飞快地跑回家,迅速关上门,好似透过一片薄薄的门板就能把她与顾临隔绝开来。
她的背抵在门上喘气,心跳如捣鼓,分不清此刻的心慌意乱是因为一口气跑到三楼来,还是因为刚才顾临说的浑话言犹在耳。
想起他低沉微哑的嗓音清晰落进耳里,呼出的热气洒在耳根,su麻麻,像有电流窜过。
林思念用力地甩了甩头,想把那人的身影甩出脑海。
「不过是个流氓!」她低声骂道。
……顶多,是个长得帅的流氓。
王惠原本在厨房做晚餐,听见外头传来细微的声响才跑出来,看见自家nv儿站在门口,急忙过去,眼里带着担忧,「念念!你终於回来了!身t还好吗?」
林思念的神情呆滞,才想起她消失了一天,不知该如何与妈妈解释,又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在学校被欺凌的事情,怕她担心跟愧疚。
「妈妈,我……」
她才说了几个字,又被王惠像连珠pa0似的话给截断,「真是的!昨天你很晚都还没回家,我打手机给你,却是一个男生接的,他说你在学校发烧晕倒,人在医院,我都吓坏了!那人也没告诉我是哪家医院就挂了电话,我再打过去就关机了,然後你一天都没回来,唉!我都连络不上你,担心si我了。」
说了一大串,林思念听得懵懵懂懂,只捕捉到关键字,「……男生?」
王惠点了头,努力思考着,「他说他叫顾……顾临!跟你是同学。」迟疑了下,又不安地问:「念念,是真的吗?他不是什麽奇怪的人吧?」
她看见妈妈眼里的担忧,慌张又心虚地回应,「真的,他跟我同班,在学校还挺、挺照顾我的。」
王惠的脸se才缓下来,「这样啊,那就好,你没事就行了,下次要是身t不舒服就打电话给我啊,病到晕倒了多危险啊。」
林思念乖顺地点了点头。
王惠的手伸过去贴在她的额头上,柔声问道:「烧退了吧?肚子饿吗?来吃饭吧。」
她下意识地回答:「我吃过了。」
看见妈妈疑惑的眼神,才急忙解释:「那个??是顾临!顾临他去医院看我,顺便给我带了点吃的。」
王惠不疑有他,欣慰地笑说:「看来那位顾同学是个好人啊,我还担心你转学後交不到朋友,看来是我多虑了。」
林思念僵y地扯出一抹笑。
她随後回到房间,神se疲倦地坐下来,呆坐了几分钟,才从书包里拿出手机,按下开机键却没反应,大概是没电了,只好拿去床头充电。
进浴室洗了个澡,加上吹头发,等全部弄好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她倒在床铺上,总觉得身t很疲倦,可是昏迷一整天,根本没有睡意,她把手机拿过来,电已经充得差不多了,开机後,跳出几通未接来电的通知,她没什麽朋友,几乎都是妈妈打来的。
她无聊的滑着脸书,看别人愉快的分享多采多姿的生活,好像自己的心里也能得到安慰般。
指尖猛地一顿,她望着萤幕失神,画面显示李兰端着生日蛋糕笑得灿烂的相片,身边还有许多同学,看起来像是开了一场盛大的生日趴,数十则留言都是同学们在祝她生日快乐,显得人缘很好,很有人气。
在她被人伤害後而昏迷的这天,那个人却开心的过着生日,受众人祝福。
恶人有恶报。
林思念长大才知道这句话是假的,那只是受到伤害的人想出来安慰自己的话,恶人不一
↑返回顶部↑定会遭到报应,他们伤害别人後,仍然很开心的活着,而且不会有一丝愧疚。
她的心情顿时变糟了,敛下眼睫,想关掉萤幕,画面却猛地一跳,发出震动的声响。
林思念看见「顾临」二字显示在萤幕上,吓得扔了手机,掉落在柔软的床,还在持续地震动。
顾临打电话给她做什麽?她的通讯录里又怎麽会有顾临的电话?
林思念整个人缩在床角,警戒地瞪着手机,像是那窄小的四方形里头住着一只狰狞凶狠的怪物。
那人不依不挠地打来,萤幕明了又灭,灭了又明,已经是第三通了。
想到明天去学校又会遇见那人,迟早得面对,她伸出白皙的手,接通了电话,小心翼翼地贴在耳边,声音细小,「喂?」
电话那头一顿,慵懒微哑的嗓音传来,像在搔她的耳朵,「在g嘛呢?这麽久才接。」
「??在洗澡。」她说了一个听起来很合理的藉口。
顾临轻嗤一声,「这麽巧?应该是不想接我电话吧。」
她没吭声,顾临也不在意她的默认,迳自又说道:「唔,我想想,什麽来着?好像是叫??念念?」
嗓音低哑,震得她的耳膜一阵su麻。
林思念微怔,自己的小名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感觉特别奇怪,脸莫名热起来,结巴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你、你怎麽??」
他轻笑出声,「不对吗?我记得你妈妈是这麽喊你的啊。」
低低的笑声隔着手机传来,像是他的唇瓣贴在她的耳边,彷佛还能感觉到温热的气息。
林思念忍不住把手机拿得远一些,定了定神,不知哪来的勇气,语气竟有些责备,「你,你怎麽能乱接别人的电话?」
「你当时躺在我的床上,怎麽接?只能我帮你接了啊。」他佯装无辜,懒懒地道,字句间听起来格外暧昧。
她当时的状态的确没法接电话,气势瞬间弱了不少,「那,那你也不能对我妈乱说那些谎话啊。」
顾临漫不经心地应,「不然呢?我要老实的跟她说,你nv儿在学校被人欺负,是我救了你nv儿?」
林思念被堵得哑口无言。
他反倒理直气壮起来,「亏我还专程去学校一趟帮你拿书包回来。」甚至还带着点委屈,「啧,真是好心没好报。」
她心里顿时有点过意不去,「不是的,我真的很感谢你??」
没想到她这麽容易心软上当,顾临颇为玩味的说:「我没看出你很感谢我啊?猫都会报恩,你难道说几句谢谢就完事了?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她默了半晌,微颤的声音透露着不安,「??那你要怎麽样?」
「好歹也来个以身相许啊,是吧?念念?」
林思念听出他嘲弄的语气,脸se一阵青一阵红,「你别那样喊我了!」
顾临难得与她意见相同,「唔,也是,我不要跟别人一样,得换个特别的。」
他想了一下,「思思?」
尾音上扬,夹杂一丝甜腻,像电流般的钻进耳朵到达心脏,她的心跳猛然加快,脸又开始发烫。
林思念赶紧转移了话题,「你打来到底有什麽事?」
「没什麽。」嗓音仍是懒洋洋,盈满柔软的笑意,「只是想告诉你,以後有事可以打这支电话给我。」
又补了一句,「没事也可以。」
她默了半晌,更0不清顾临打来这通电话的目的了,不管有事没事,她都不会想打给他的。
嘴上还是应:「??知道了。」
「嗯,早点睡吧。」
等通话结束後,林思念像拿着烫手山芋似的立刻把手机扔了,吐出一口气,抬起手往自己的脸上搧风。
怎麽就这麽热呢。
倒在床铺上,拉着被子盖住自己烧红的脸,睡意朦胧地想,经顾临这通电话一闹,方才低落的情绪好像也没那麽难受了。
隔天,林思念去了学校,跟往常没什麽不同,下课依然是一个人安静的待着。
但又有点细微的差别。
像是此刻,林思念抱着书走进教室,看见李兰正要出去,她吓了一跳,赶紧低头缩着身子让路。
李兰不屑地瞥她一眼,眼神满是厌恶却夹杂一丝嫉妒,经过她身边时低声骂了一句,「啧,贱人。」
林思念像是本能的感到害怕,身t不受控制地发抖,可是李兰骂完後什麽也没做就走出去了。
她怔怔地站在门口,要是往常,李兰肯定会动手动脚的,不是伸出脚绊她就是踢她,这回什麽也没做,让她松了口气。
林思念进入教室想走回座位,抬眼,正好与角落坐在位置上的顾临对上视线。
他的姿势fangdang不羁,漫不经心地翘着椅子,一双长腿交叠搁在桌上,目光毫不掩饰地直gg盯着她,好像看了很久,嘴角似笑非笑。
她神se惊慌地撇开眼神,快步走回座位,那灼人的视
↑返回顶部↑线强烈到直到坐下後都还感觉得到他正在看着自己,背後似乎要被盯出一个窟窿来。
林思念坐立难安,只能强装镇定看桌上的课本,钟响了,老师进来上课後,她才得以转移注意力。
此时坐在後方的顾临已经换了个正常的坐姿,一手散漫地支着下巴,一手搁在桌面,修长的指尖无节奏地随意点着。
林思念的存在就像磁铁似的,牢牢x1住顾临的注意力,他灼人的目光仍是黏在她身上,她坐姿端正,抬着头专心听讲,偶尔动笔抄重点,一头乌黑细发散在背後,长度不及腰,发质很好,0起来应该很滑很软。
顾临想起他们坐在车上的时候,她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发丝轻轻扫过他的手臂,那搔痒般的触感令人难耐。
那时候的她多乖啊,哪像现在,眼神充满防备,看他的眼神像看坏人似的。
视线扫过林思念身上穿的夏季制服,白se的短袖衬衫搭配格子百褶裙,摺线熨烫得一丝不苟,尺寸很合身,布料服贴地勒出不盈一握的细腰,裙摆的长度不短,并不像其他nv学生会把裙子摺起来,短得能看见pgu,她只露出一双纤细匀称的小腿,乖巧地在桌底下并拢着,肌肤白皙,青黑的瘀青特别明显却瑕不掩瑜,像块上等的白玉透着光。
顾临愈看,愈觉得燥热,喉咙发乾。
啧,以前怎麽就没发现,她的背影这麽好看?
他可以看一节课都不嫌无聊。
坐在旁边的金发男突然踢了顾临的桌子一脚,痞气的脸上挂着讪笑,压低音量,「别看了,你都要把姑娘给吓跑了。」
金发男从刚才就发现了,顾临那眼神一直黏在那个nv生身上,像要把人家给吃了似的。
顾临懒洋洋地扫他一眼,不想搭理。
金发男前两天听说顾临把nv孩带回家照顾了,本来还不信,但现在看见顾临这副模样,不信也得信了,头一次见顾临对nv生感兴趣,抓紧机会调侃:「我都不知道原来顾少爷也会英雄救美啊?难道这是动心了?」
坐在前方的眼镜男听到动静也回头凑热闹,顺着金发男的暗示看去,随即了然,又皱着眉头,「顾临,你要当英雄我是没意见,不过这个美人嘛??」视线在林思念的身上打量,「是长得不差,但我怎麽看都没觉得有哪里特别,怎麽就入你的眼了?」
顾临的指尖在下巴摩挲,似乎认真思考了起来,半晌,唇瓣g起一抹笑,语尾上扬。
「可能是??因为她哭得很好听?」
??
两人顿时起了j皮疙瘩。
顾少爷果然与众不同,通常不都是回答因为nv孩子笑得很好看吗?
於是他们一致认为:顾临怕不是有病。
林思念很安稳的度过了一天,庆幸之余,内心仍是担心受怕。那天在nv厕,李兰拿着手机拍下她不堪的照片,依李兰的x子绝不可能这麽轻易放过她,随时都有外流的可能。
又不敢去找李兰要,怕不小心激怒她,直接就发布出去了。
林思念苦恼了一晚上,下定决心明天要去跟李兰谈谈,就这麽受人摆布也不是办法。
但是,隔天李兰却没有来学校。
之後的几天,李兰也没有出现,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这几日班上的气氛也不太对劲,对李兰的行踪绝口不提,与李兰感情好的那群nv生也变得安分了,不再气焰嚣张的来欺凌她,甚至一看到她就躲。
林思念本想过去问照片的下落,却一直找不到机会。
真烦人,之前不想与她们接触,她们却天天来招惹她,现在想过去问点事情,却躲得飞快。
整间教室与平时无异的大概只有角落的那群人。林思念悄悄回头望去,顾临与几个朋友在一块聊天,他们都是家里有背景的富二代少爷,行事作风张扬,平时不学无术,老师也放弃指导,乾脆把座位排在一起,让他们别g扰其他同学上课。
林思念有点不安,莫名有gu直觉,李兰这麽多天没来学校与顾临有关系。
一直想去问顾临,可是他一直跟那群朋友待在一块,或是一个人不知道跑哪去了,她胆子又小,一直不敢去搭话。
而且更重要的是,顾临之前帮她买了一套新的制服,她得还钱。
已经欠了一份很大的人情,不能再欠了。
林思念攒紧手中的千元钞,b不得已地从座位起身,踏着艰难的步伐走到後方,那时顾临还在跟看起来很轻浮的金发男说笑,那头亮晃晃的金发看着挺吓人,她咬着唇犹豫如何开口。
金发男眼尖地注意到她的存在,顶了顶顾临的手肘,一脸坏笑,「顾少爷,来找你的吧?」
顾临偏头看她,挑眉。
林思念迟疑地看了一眼其他人,才小声地说:「我有事??想问问你。」
顾临默了半晌,才懒洋洋地起身,「跟我来。」
林思念与顾临平时根本毫无交集,突然过来找他搭话,她感觉到其他人好奇的
↑返回顶部↑目光纷纷投s过来,只能y着头皮跟在顾临後面,两人一前一後的走出教室。
顾临把她带到没有人的角落,身子往後靠着墙,0出菸点燃,漫不经心地叼在唇角,等着她说话。
林思念闻到刺鼻的烟味,压下恐惧,小心翼翼地问:「你,你是不是对李兰做了什麽?」
顾临抬眼,带着玩味的眼光看她,取下嘴里的菸,还没开口,她就又慌又急的主动解释,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我、我乱猜的,对不起,如果是我误会的话就当作我没问过,那个,你别生气,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顾临突然笑出声,低低的,像大提琴音般低醇浑厚,林思念被他莫名奇妙的反应吓得住了口,不懂她说的话哪里好笑了。
他带着笑意的嗓音夹杂一丝失落,「原来是要问这事儿,我还以为你是想我了呢。」
这人说话总是这麽不正经,林思念顿时不知该怎麽回应。
顾临散漫地掸了掸烟灰,「你觉得李兰这几天没来学校的原因跟我有关?」
她迟疑地点了头。
「你猜对了,的确跟我有点关系。」他毫不隐瞒。
林思念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你做了什麽?」
顾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我没做什麽,那种小事我怎麽会亲自动手。」
她的眼神警戒,整个人像只小刺蝟,具攻击x却无杀伤力。
他笑了一下,说得云淡风轻,「真没做什麽,就是把她对你做的事再对她做一遍而已。」
林思念一愣。
不得不说,心里有点痛快。
李兰对她做了什麽?光是回想起来,她就头皮发麻,曾经希望这世界没有人会遭遇一样的事,此刻又恶劣的想着,那个人真的遭到报应了啊,她正承受着跟她一样的疼痛,留下相同的伤疤。
短暂的痛快之後,随即取而代之的是害怕。
顾临跟李兰,也是同一类人。
只是差别在於,顾临心血来cha0救了她。
而这个心血来cha0,不知道哪一天又会结束。
林思念才发觉,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她能招惹的人,顾临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只是他用来消遣的玩具。
随便几句话,就能毁掉一个人的人生。
他能毁掉李兰,当然也能毁掉她。
顾临倾身,凝视她的眼睛,「感动吗?」
林思念瑟缩了下,觉得顾临就是个神经病。
「??你为什麽要做这种事?」
顾临看见她眼底的惧意,嘲讽一笑,站直了身,夹在指间的烟卷腥红闪烁。
「为什麽啊??」他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反问她:「你觉得呢?哦,对了,之前的答案,你想到了吗?」
她的眼神闪躲,「我、我不知道。」
他又是那副无谓的样子,「没关系,那你再仔细想想。」
她沉默半晌,语气坚定,「下次,别做这种事了。」
顾临很是乾脆的答应,又补了一句:「也没有下次了。」
按熄了菸,染上烟味的手去0她的脸,粗糙的指腹在肌肤上轻轻摩挲,语气带着宠溺,「反正也没人敢再欺负你。」
他的人,谁敢欺负?
林思念只觉得毛骨悚然,却没胆拍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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