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她弱弱叫了声,双脚不自觉朝着他的方向挪动。
林仲打开门,半侧着脸,“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咔嚓。”房门在她面前轻轻阖上。
“啪。”一滴水珠砸在地面,林耐恍神地摸摸眼角。
“爱哭鬼,”她喃喃自语,“这有什么好哭的。”
是啊,这有什么可哭的。初叁补课前,她就答应了哥哥,绝不会懈怠他布置的每一项作业。偏她还存了侥幸心理,以为没限定时间,就可以晚一天完成。错的人是她啊!
她仰起脸,使劲把眼眶里充盈的泪水倒腾回去。吸了吸鼻子,林耐返回房间,一抽一抽地翻出林仲整理的考点和英语笔记,泪眼模糊地辨认着上头哥哥苍劲有力的字迹。
复习完考点,五脏庙叽里咕噜闹起来。以往爸妈不在,都是林仲安排晚饭。今天没人管她,拿出手机点外卖,谁知手机也要铆足劲欺负她,莫名就黑屏开不了机。
她无措地环视房内,咬咬牙,走到厨房,学着妈妈的样子,打开燃气灶。往锅里倒下两杯凉水,抓了一把面条扔进去。
还有什么?她眨眼想了想,对,鸡蛋。她拿起鸡蛋就往锅边磕,不想手法生疏,鸡蛋没磕破,反把蛋失手滑到锅里去了。
手忙脚乱的用勺子挑出鸡蛋,干脆舍弃掉这么个麻烦食材。油烟酱醋,手边碰到什么便往里头倒。水渍、掉料撒了整个流理台。
锅里咕噜咕噜沸水滚滚,面条几度浮起又落下。林耐小心翼翼装好一碗,为不让自己笨手笨脚被烫,还特地取了隔热手套端碗。
面汤黢黑,不知是哪一步出了问题。她刚一入口,“扑”一下,险些没给自己咸吐了。
她戳着面条,提醒自己不许浪费。眼睛一闭,如同吃药般强行将咸齁了的面条直接吸入。
“咳咳,咳咳。”一口灌下大杯凉水,不知怎的,喝下去的水硬生生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林耐跟着又是一口,她想,一定是面条太难吃了,可以把人难吃到哭成狗的程度!
“呜呜。”她坐在餐桌,四下探望,往日其乐融融的家今天就剩她一个,只有头顶一束光孤零零的包围她,仿佛这一刻被全世界抛弃。她蜷起腿,双脚踩在凳子在,抱住自己,下巴枕在膝上,噙水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定在门口。或许是光晕使人眩晕,眼皮渐渐变得沉重。
“砰”,房门被人推开。
“林耐?!”
她身形一颤,哥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