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烨神情淡淡地瞥了眼朱公公。
朱公公顿时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又沉寂下去。
时烨悠哉悠哉地支起脑袋,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对温池抬了抬下巴:“说吧,你如何骂的本宫?”
还能怎么骂?当然是问候父母的骂。
温池心知这是一道送命题,心里流下了两条清泪。
时烨又道:“只要你说得好,本宫就饶了你这条命。”
温池白着脸,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诚惶诚恐道:“方才小人斗胆瞧见太子殿下的睡颜,不知为何,小人心里竟起了一丝妒意,太子殿下乃人中龙凤,就像那天边的太阳一样,如此耀眼夺目,是小人可望不可及的存在,恐怕小人再活几百年都难以抵上太子殿下的一根毫毛……天啊,小人活在太子殿下带来的日光下,竟然起了如此心思,小人愧对太子殿下,还望太子殿下降罪!”
说完,温池跪趴在软乎乎的地毯上,良久没敢抬起头来。
时烨沉默良久,突然轻笑一声。
“本宫原谅你了。”
温池松口气,一边庆幸他照搬了平安的彩虹屁一边叩谢:“谢太子殿下恕罪。”
哪知道他的话音刚落,却听得时烨话锋一转:“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的妒意是因本王而起,本宫也脱不了干系,那就这样罢,今晚你留下来,看着本宫入睡。”
温池表情一僵:“……”
下一刻,时烨伸手来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
时烨的指尖很凉,可是触碰到他皮肤的地方却烫得仿佛要灼烧起来。
继新婚夜后,这是温池第二次如此近距离的和时烨面对面,他能感受到时烨呼吸时洒下的热气,他能看见时烨那双清亮的黑眸里映出自己的脸,随后,时烨龇着牙笑了笑,笑意张扬:“你说这叫不叫以毒攻毒。”
温池:“………………”
少顷,温池挤出一抹笑容:“太子殿下英明,小人望尘莫及。”
于是这天晚上,温池成为东宫里头有史以来第一个在太子寝房里过夜的人——还是睁眼看着太子的脸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