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想什么呢。素烟打消念头,这女人长得漂亮就是祸害。
人虽晕过去了,但这人还是要救的。伸出两指探至脖颈边,初极其滚烫,目光下移,瞳孔惊愕,将她领口拉低,入目一片雪白胸脯满是憎恶红痕,缠缠绕绕似深入肌肤。
“昭!”素烟吓得结巴,警惕看了一眼裴云祁,“昭凤毒。”
而裴云祁眉眼依旧深戾,显然已只晓,淡淡吐出二字,“救她。”
这这这……此毒至今无解啊。
可还是熬不住这人犀利的眼神,孙素烟从腰间拿出随行针灸包。凝神给这人行针止毒。
半盏茶好,孙素烟手软脚疼,呼出一口气,趴跪在榻边。
这行针分寸毫厘都差不得,幸好暂时制止毒发,支撑着立起身来时才惊觉自己早已满头大汗。
她呼出一口气,退至一侧。
弯腰揉了揉腿部弯曲处。
素烟目光警惕,此时打量着方才悄然入门的男子,身形挺拔,面容如峭壁般冷峻。倏地,她抱臂打了个寒颤。
男子肃目,话语一直温柔,将怀中人慢慢放下,给她掖好被角,“她如何了?孙医者。”
屋内一时静默,素烟撇了撇嘴,“沈国公爷,你跟这女人相识,也不与我早说。害我白白挨了一顿打。
而后提高些声,“她中了昭凤毒,能如何啊。”
不过是等死罢了。
“你不是孙药圣的女儿,区区昭凤毒也医治不好?”这男的看着高处不胜寒,说话咄咄逼人。
素烟即可跳脚反驳,“若是前一年半载还有就救。可就她如今的样子,毒株种下起码有四五年,期间没服药缓解,如今早已病入肺腑了。若是不动怒不动气恐还有几月可活。”
“呵,”男子冷笑,预抱着女子离去,逮了她痛处,“淞王都说能医治好,那他不会是说这些话来唬人的,可见是个庸医。”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素烟气急眼,拔剑相向,“不许你再说洛安坏话。”
男子冷峻眉眼不动,脚腕一转,腿风凌厉好不怜花惜玉将着叽喳吵闹女子踢翻在地。
重物落地,素颜腰腿间疼得厉害,感觉自己骨架要被拆散了。
瞧墨蓝色身影要走,手扣住他脚腕,“你不许走,我还没问这个女人洛安在哪里。”
男子目光幽静,抿唇,“明日他自会出现。”
…………
此时屋顶上,有三座人影。
安忠在一旁幸灾累祸,看着自己兄弟眉眼全是白雪,像个冷峻的小老头。偷笑着悄悄又抓了一把雪,塞进他后脖里。看着侍忠一哆嗦,他跳下屋檐,这会子忍不住笑了。
“兄弟,你好生守在这儿哈,我先去国公爷那处了。”
侍忠两手紧握撑拳,腰腹后背吸了吸,一堆雪滚了滚,冰死个人。
淞王吹够了一个半时辰,冷得哆嗦。
心里直骂裴云祁,不是人啊不是人啊,本王好歹还是个王爷,如今狼狈得被人困在屋檐上吹冷风!
“侍忠,这会子没人了,你快给我把穴解开,我两都好去屋里取暖。”淞王打着哆嗦,赶紧催促着旁边的人。
侍忠仅仅动了动,待身体里那些雪被内力烘干,他才咽了咽气,生硬开口,“不行,国公爷说,淞王殿下害得夫人被人拐到这极寒之地来,便让孟王的亲弟也尝尝这泼天的寒意。”
“你!”淞王气结,“我这都冻了一个半时辰,这再大的怒火也够消了吧。再说,这一路上还是我帮着你家夫人东躲西藏,压制毒意。你家国公爷也太没有良心了吧。”
这话拔剑张弩,又是以前那个谁都敢怼的淞王殿下、小药圣了。
萧瑟黑夜中,侍忠默默看了一眼旁边的淞王殿下,他虽明面上不敢跟皇族之人打呛。但跟着安忠小儿待久了,此时暗暗腹诽,若不是您帮着贺家大哥贺怀卢带着夫人跑了,我家国公爷倒不会睹物思人在家中发了几日的烧。
“本王快被冻死了啊。”
他道,“还有半个时辰就可了,淞王殿下您多担待。”反正您也会行医,这区区寒症可拦不住您。
“你这厮,”淞王打个喷嚏,“你再不给我松开,信不信改天我就给你找个媳妇。”
侍忠一哆嗦,不是冷的,被吓的。
…………
贺玉姝醒来,身上极重,一抬胳膊疼得厉害。身子终暖烘烘的,除去痛便是舒畅极了。
许久没有感受这温暖了。
“你醒了。”
还是昨晚那道女声。
昨日就是她把自己推晕过去,贺玉姝启口正要唤人,那女声急急道, “你别紧张,我是洛安的师妹,他近日有事,便拜托我帮你瞧病。”
孙素烟瞥了一眼旁侧站着的男人,酝酿着开口,好言好语着:“你别动。”
“昨晚可是你推了我一把,害得我没喘过气晕过去了。”贺玉姝对她没好语气,黑暗中拍开她的手,动作过大,堪堪跌落下床,旁边的人紧张双手过来接着。
贺玉姝自己掌握好平衡,“你不过是想让我对你放松警惕,好让我告诉你那个洛安在哪去罢了。”
瞧她能顺畅流利说着这么一堆话,素烟知晓自己的行针管用了,不免有些得意,“你这女的恢复了精气神倒也不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