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为用力地搂抱住她,吻得她的微微后仰,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离了门那一处,唯一能依靠的仿佛只能是他。
缠磨之间,他呼吸渐失平稳,搂住她往一旁走去,伸手推开了隔壁的房门,动作有了几许急切。
似玉被他带着走,他的唇瓣却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的,可到底比不上他腿长,一时脚下步伐有些乱,直撞倒了身后的凳子,正想要抬头看一眼,却被他伸手按住了后脑勺,越发用力地缠磨,容不得半点分心。
似玉只觉他走得极快,不过几息之间,便被带到了床榻那处,下一刻便被他连带着倒向床榻,压进柔软的锦被里,她还未彻底感觉到软绵绵的被窝。
沈修止便越发蛮横地吻着她,似乎想要夺尽她唇齿间所有的气息。
似玉一时有些心慌,他这模样,倒不是想让自己吃他,倒像是他要狠狠吃自己一顿似的。
似玉正想着,沈修止微微支起身,伸手解着自己的腰带,幽深的眼却一直看着她,那眼神不同于以往清冷,眼眸晦暗得不可思议,一种危险隐在底下,叫人心头慌跳。
似玉垂下眼避开他的视线,呼吸有些发紧,浑身热乎乎的,脑袋还一下下发胀,根本无法思考,见他解开衣衫,便又伸手解她的,一时彻底蒙圈了,微微支起身子问道:“……道长,不是我吃你吗,怎么连我的衣裳也要扒?”
沈修止好像都没来得及辨别她说了些什么,直低下头吻住她,身子下沉压上她,仿佛鬼迷心窍一般,含着她的唇瓣轻声肯定,“是你吃我……”
床外的月色朦胧非常,薄如烟雾的云轻轻飘过,遮掩些许光亮,似乎羞于见之,许久,屋里一声呜咽声起,夹杂喘息声,床架子咿咿呀呀的声响起,分外羞于耳闻。
☆、第41章
日头高高升起, 阳光沿着窗缝透进来,丝丝缕缕落进屋里颇为亮堂, 屋里挥散不去的暧昧气氛, 床榻那处更是凌乱非常。
似玉睁开疲惫的双眼,发现自己被心头肉搂抱着, 恍惚了片刻才想起自己在哪里……
昨日里真是她漫长怪生最惨烈的一夜, 往日那些风吹雨打太阳晒太过轻飘,根本不值一提, 她现下整只狮仿佛废掉了,甚至连撑开眼皮都颇为吃力,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身旁吃醉了酒的心头肉。
她抬眼看向沈修止, 他正闭着眼睡着, 那如墨染的长睫微微垂下,投下一道阴影,衬得面容皙白清隽, 凛冽的薄唇温润潋滟,睡颜干净无害, 可不像昨日那般可怕。
似玉想到昨日便忍不住心头一颤,实在太过惨烈,叫她不敢回想, 虽然这滋味她从未没有体会过,觉得别样的新奇,可总有一种被按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感觉。
他面上看起来极为平静,可那眉眼被汗水染湿, 一滴滴砸落,烫得心口都要窒息了,眼底仿佛隐着深海翻涌,一个浪过来就能叫她万劫不复,动作也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仿佛要用尽他所有的力气,蛮横霸道,半点不讲道理。
到最后,她几乎语不成调,虽然认真听也未必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可他一副完全听不见她在说什么的做派实在太过可怕。
仿佛魔怔了一般,只一味乐此不疲地折腾她,一整夜都没让她休息过,好像吃到了一块惦记许久的糖果,含在嘴里反复咀嚼,要榨干所有的甜味,完全化在他的嘴才甘心。
似玉眼里泛起泪花,他根本就是骗人的,哪里有给她吃过一口,一晚上根本就没有空下来的时候,身子微微动弹一下都浑身酸疼不已,她掀开被子往里头看了一眼,白花花的身子被捏青了好几处,好像按着好生打了一顿。
似玉伸手揉了揉胸口,忍不住心疼出声,心下一时好奇,视线忍不住悄咪咪往他那一处移去,才到半路就又收回来,心中很怕,她昨日可只是好奇看了一眼就觉出他越发疯狂,连她腰肢都快被折断了,一时只敢眼泪汪汪看着自己的皮肉。
沈修止被身旁的呜咽声吵醒,他慢慢睁开眼,直被屋里的光刺得难受,一时间更觉头痛欲裂,还没来得及回想,窝在怀里的便小心翼翼地动弹着身子离远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修止垂眼见了怀里软绵绵的似玉,视线微微一顿,神情有些怔忪,恍惚间好像还在梦里。
他眼眸一转,顺着她拉开的被子往里头看去,昨夜的记忆一下子回笼,一时也被自己的荒唐孟浪弄得耳根发烫。
似玉拉开被子边看边揉,发现腰都被掐紫了,彻底陷入了崩溃,忍不住掉起了眼泪,她早就知道这块肉很凶,可真的没有想到会这么凶,根本就是把她当作面团一般捏来抓去,千年怪生可险些就交代在他手里了。
沈修止感觉她眼泪滴落下来,心口一慌,当即伸手搂过她,将她轻轻搂抱进怀里,“怎么了?”话一出口,声音沙哑至极,一听就知晓昨夜到底做了什么。
似玉见他低头看来,委屈得说不出话,“你骗我,你明明说过给我吃的……”
沈修止闻言一顿,半晌颇有些耳烫,伸手抚上她的脸,以指腹轻轻擦拭她的眼泪,知她不通人事只得硬着头皮多教一些,“我没有骗你,昨日虽没有让你在上面,可你也确实吃了我,这事本来就是相互的,又如何分作两头?”
似玉神情顿时怔住,他竟要赖账!
昨日明明说好了,等他好了就让她起来好生吃上一回,她辛辛苦苦熬了一夜,现下他竟然不兑现承诺了!
似玉连忙坐起身,大声急道:“昨日里你明明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先等你行完这事,然后便随我处置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沈修止闻言还未开口说话,门那处突然被人用力推开。
沈修止当即伸手拉过似玉按进被窝里,动作极快几乎与门声同时,没叫门外那人看着半点,另一只手在床榻上寻着衣衫,奈何昨日二人委实荒唐,东一件西一件,真正想找的,一件寻不着。
萧柏悯手上拿着刀,身上是被砍断的床帐,听见似玉声音连拿下来都来不及,便往这处奔来,见二人躺在床榻上,衣衫到处散乱,那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心中惊怒非常,立时恨声道:“沈修止!”
似玉见萧柏悯醒了,才想起镯子还没取下来,心中一急,当即就要往被子外头钻。
“出去!”沈修止拉过被子遮着似玉,拿起床榻上的木枕,随手往萧柏悯那处飞掷而去,角度极准砸中了萧柏悯,直被打退了几步。
他摸索一番,寻到了床榻一角的裤子,当即下了床榻,起身穿了起来。
萧柏悯见状越发心头大怒,这二人竟然这般不知廉耻,才这么一夜功夫就勾搭到床上去,简直放荡至极。
似玉见他起来,连忙伸出脑袋往外探。
沈修止当即严厉道:“不准出来!”
她被吓得心口一慌,连忙缩了回去,听话得不行,想来也是昨日被收拾得太过惨烈,现下见他一凶便怕坏了。
萧柏悯见了似玉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思,他这样的人向来薄情,又怎么会养一只没什么用的呆头妖在身旁这么久,往日即便再听话讨巧的女人也不曾留这么久的时日,却不想现下在别人床榻上见到了这只妖,这人还是沈修止!
他顿时怒发冲冠,眼都红了,拿起刀就往沈修止那处冲去。
沈修止见状眉头都未曾动一下,上前拿过桌案上的剑,利剑出鞘发出一声清吟,凛冽的白光一闪而过,剑尖已然抵着萧柏悯的脖颈,剑刃染了一丝血痕。
沈修止眉眼极淡,薄唇微动轻吐几字, “马上出去。”
如此动静哪能还不惊动了客栈里的人,门口来了几个人,见了这番场面皆是一脸惊愕。
萧柏悯一个不通武功的文人,又怎么抵得过沈修止手中的剑,顿时便冷静了下来,握着刀柄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是将刀扔到了他的脚下,恨声道:“沈修止,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表面一套背面一套,你们浮日观根本就是淫修邪道,妄谈什么清修道,根本畜牲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