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原迎着那些攻击,根本不加理会,看也未看一眼。
在旁边的法舟之上,南宫家的大长老,以及其他几位实力强劲的大长老见状,却是冷哼了一声,各自大袖卷了过来,凭着他们的一身修为,这几个冲到了方原身前的长老自是不堪一击,一个个法力反噬,被远远的弹了开去,落地之时脸色已是一片的灰败。
不过这几个大道统的长老,动手之时终是有分寸,倒没有真个伤到他们,只是问题在于,如今局势太乱了,这几个人刚一落地,还未起身,便已经被周围无数人给淹没了。
看到了这一幕,那几位长老也低声一叹,心想这几个人倒不如直接杀了的好。
一群人一群人的杀进了阴山宗来,有混水摸鱼的,也有趁火打劫的。
但整体实力,无疑比阴山宗守护外围的弟子强得多。
几乎倾刻之间,便已将阴山宗外围的防御给拆的乱七八糟,狼藉一片。
有些跑的快的,此时已经冲到了内门防御之前,但一瞧里面的防御比较森严,而自己身后跟上来的人没有几个,便又骂骂咧咧的跑了回来……
“住手……”
也就在这时候,远空里,忽然响起了数声大喝。
那几个声音皆是法力雄浑,精深莫测,这一声喝,震荡山谷,嗡嗡作响,震得山壁石屑纷纷落下,却是使得周围刚刚才闹得开心了起来的众修心里一惊,喧哗声已是少了许多。
抬头看去,便见几个身穿黑袍,宽袍大袖的长老凌空而来,每一个都是气息悠深之辈,想必身份不低,这一冲到了近处,于半空之中站定,抬眼看去,只见山门已被打破,祖师爷手写的仙碑被打碎,一众外围弟子或伤或死,狼藉一片,心间也各个生出了无尽怒气。
为首一个,却是个身穿蓝袍的中年男子,他制住了旁边几个人,自己也强压怒火,向着众修一拱手,沉声道:“诸位同道,不知我阴山宗做了何等恶事,惹得你们打上门来?”
“阴山宗勾结妖魔,作恶多端,还问我们做了什么恶事?”
“不错,多行不义必自毙,阴山宗到了该还债的时候啦……”
“……”
“……”
听得这中年男子一问,不等方原回答,倒有不少人大骂了起来。
那中年男子于此纷乱之中,自然无法回答。
目光一凛,却是直直的看向了方原,低喝道:“这位就是方原小友吧,五年之前,你斩我阴山宗真传之事,我们都已咽下了,听得你大张旗鼓,鼓动众修找上门来,我阴山宗也只是派人出来好好跟你说,礼数做到了极点,为何你却如何无礼,欺我阴山宗如此之甚?”
“你说你们咽下了这口气?”
方原也是目光森然,上前了一步,喝道:“我说你们平时与南荒城有什么勾结,想必你们不认,连仙盟都已瞒过,但五年前你阴山宗弟子奉妖魔之命入青阳找我,可是假的?”
那位蓝袍中年男子,听得这句话,微微一沉,才道:“确有此事,可是我阴山宗在南荒城血使大闹中州之后,便已严禁门下弟子与妖魔往来,更是由此查出了一些事来,那甘龙剑的确曾与妖魔勾结,如今已被吾宗宗主下令,将其一应名份,都从门派之中划掉了……”
说到了这里,却似有些悲痛,向周围作了一个四方揖,叹道:“诸位同道在此,为我阴山宗做个见证,此事实在不是我阴山宗推脱啊,何门何派,不会出几个败类顽徒,但对此我仙门着实不知啊,老夫不知道这小儿究竟是用了什么鬼话,或是给了什么好处……”
说到这里故意一顿:“一时蒙蔽了诸位,但求诸位明察,莫要一时冲动,犯了大错啊!”
此话已有些诛心之意,暗指各大道统收了方原的好处。
其目的,自然是要打击各道统的气势……
只要瓦解了这么多修士的意志,仅凭方原一人,他们阴山宗又如何放在眼里?
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些道统的长老与使者,个个老谋深算,又哪里有个简单的?
听了他的话,却是一个个魏然不动,面色不改,甚至还有笑出声来的……
“……我们确实收了好处啊,没有好处谁会来?”
“对啊,我们凭本事收的好处,有你们阴山宗指责的份吗?”
“有本事你也给好处啊……”
一片窃窃私语里,后面还有人大叫:“前面怎么不动了,不是说趁火打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