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无意中习得的无缺剑经,究竟是不是便是那千年前的剑痴所著,方原并不确定,但他倒理解小辣椒给自己讲这位千年前剑痴的故事的用意,说白了,她似乎有点被自己疯狂练剑的模样吓倒了,非常隐晦的讲了这样一位剑痴的故事来警醒自己,别走了火入了魔!
他也知道自己天生便是这种性子,极易入痴,当初学习道元真解便是如此,一开始学的时候,他也对那艰涩绕口的经文极是抵触,但后来心里发了狂,便开始疯魔了一般的去潜心研究,好似在跟另一个自己较劲也似,也正因为这种狂劲,他才将道元真解学到了一个令无数人惊叹的程度,而如今,对剑道的痴迷,某种程度上,其实也是当初那种狂意的作崇。
确实应该收收心了。
小时候他疯狂学习道元真解的时候,叔叔婶婶还很不理解他,见他不放牛,也不去地里干农活,只是抱着本书疯狂的读,便一气之下不给他饭吃,他也想不起来吃饭,最后竟足足饿了三天,晕倒在了城外的小河边,若不是朱先生找到了他,估计他都被野狼吃了。
当时朱先生将他抱了回去,便对他说,那种狂意是好的,但不能被狂意控制了心神。
继续这样下去,他东西学不好,自己反而可能会被狂意耗光了精血。
于是,从那时候开始,他便学着克制自己的狂意。
如今学剑,一时不察之间,居然又陷入了那种疯魔之境,这也让他有些后怕。
确实该收收心了,道元真解也罢,学剑也罢,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自己就算是累死,也无法将雷霆霹雳霸绝九天剑里面所有的剑招都修炼到极致无瑕的境界,更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无缺剑经第一卷里面的剑理完全化入剑道,既然如此,又何必急于一时?
高山是要登的,但不见得非得一蹙而就!
且放松心境,在持之以恒的时间里慢慢的提升,对自己应该更为有利才是……
在这种念头之下,他便又将精力集中到了修行上来。
在这一段时间里,他的修为早就又有一番大进,如今赫然便已经达到了练气二层巅峰了。
修行之事,本来就是一种相辅相成的关系,他这一段时间苦练剑法,看起来像是在修行上有所懈怠,但实际上却也通过这种方式,将一身法力磨砺的更为精纯了。
哪怕他一直没有主动的去突破,修为本身,便有了破阶的迹象。
“若是每到一个境界的巅峰,便立时借助于资源,甚至是丹药,才强行破阶,便会有一种根基不稳的隐忧,我在这一个月里苦练剑法,倒是让自己的根基更扎实了些……”
方原自己也暗想着:“以前我还打算借助资源来冲击这练气三层的门槛,如今却是不用!”
这般想着,他又用了一天时间来缓和,调整心境,到了第二天晚间,状态调整到了最佳之后,便开始冲击起了练气二层与练气三层之间的这道门槛,结果出人意料的顺利,他提前准备好临时补充法力的练气丹都没有用到,便只觉浑身一暖,进入了更高的境界之中!
一时间,奇经八脉热流滚滚,一道法力直冲顶门,使得他整个人都晕眩了半晌。
盏茶功夫过后,他收了法力,仔细的感受着体内的变化。
只觉法力充盈,比以前强横了许多,更清晰的感觉却是,以前修炼之时,总有一种快要达到了极限,无法再吞吐法力的感觉,如今却像是打开了闸口,有了更高的极限……
“这就是练气三层了么?”
“失之桑榆,收之东榆,难道就是指这个道理?”
方原也不仅苦笑:“我苦练剑道,没能取得理想中的成效,修为却因此提升了一大截,而且,没用丹药,灵石来辅佐破阶,全凭法力自身的精进,这应该是最理想的状态了吧?”
一想到自己从入了仙门开始,便梦寐以求的练气三层,便这样达到了,心里居然有了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不由得暗暗揣测了起来:“是时候为进入仙门做准备了,当初孙管事提过一句,杂役入仙门,乃是数百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估计里面不简单,我倒要去研究一番!”
如此想着,便起身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轻爽爽的出了门,去找孙管事串门去了。
他决定先暂时让自己忘了剑道,而最有用的,就是听孙管事絮叨……
“哎呀呀,方师弟,你终于活过来了!”
孙管事看到方原主动登门又惊又喜,正自斟自饮的他立马取杯倒酒,又多切了半斤猪头肉来,望着方原那明显瘦了一圈的脸,叹息道:“这段时间你可是疯的吓人,练剑的我见过不少,但像这样练疯了的可没几个,你不知道,我远远的瞧过你几回,那一脸的杀气可真是吓人啊,现在咱们玉蜂崖还都传说你是练好了剑要杀人呢,吓的宋魁最近都不敢出门了!”
“哈哈,我只是最近向凌仙子请教了一下剑法,好好练习了几日,如今偶有小成,便出来放松一下,这段时间孙师兄也没来唤我点卯,仙门里这段时间杂活不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