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触动了三人的心弦,一时间都沉默了,半晌,刘玉麟神情低落,重重的点了点头,伸手将王小蝶的灵牌取在手中,轻轻地抚摸着,声音低沉的道:“兰儿说得对,这个名分是必须要给小蝶的,即便是在我心中你们都是我的妻子。”
沉默,在三人中间蔓延,不知多久,直到小妖李存茂小心翼翼的在洞府外面高声道:“老爷,有位自称天狐的姑娘,说是从天界下来的,想要见您。”
又是半晌,一脸默然的刘玉麟有些疲惫的自洞府中出来,朝李存茂一摆手道:“老李,那天狐在那,你领我前去吧,我正有事要找她呢。”
李存茂应了一声,半哈着腰在前面带路,不多时,便至宗门大殿之上,一位体态妖娆的女子当庭而立,一身淡绿色的罗裙,长发自然垂落,眉宇之间一丝妩媚荡漾开来,可不正是天狐,还能有谁,远远望见刘玉麟到来,赶忙上前参见:“天狐见过神王。”
刘玉麟点了点头,径自落座,李存茂自然不敢多待,悄然退了下去,谁知道这天狐和老爷有什么事情,自己留下来觉不合适,李存茂退了出去,大殿之上便只剩下刘玉麟与天狐二人,刘玉麟才叹了口气问道:“天界还安稳吧,这些天没出什么事情吧。”
天狐‘恩’了一声,心思却并不在这上面,轻咬着嘴唇,沉吟了片刻,才缓缓的道:“神王,你放心,天界如今消停的很,各方势力还都围在宗门周围,而且魔界又有增兵,新来了四万魔兵和二十多位魔主,如今倒是魔界的人在唱主角,而天庭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也不知在做什么打算,想来最近一段时间,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话音落下,天狐仿佛纠缠于一些事情,顿了顿,忽然抬起头在刘玉麟脸上扫过,沉声道:“神王,前些天我心血来潮,用混沌局推演了一番,却查知神王有一劫,乃是生死劫,若果神王躲过此劫,当是神王最为亲近之人应劫,心中有些担忧,所以便只身前来,想要提醒神王,还是小心为妙,希望神王能放在心中。”
哪知道听到这话,刘玉麟并没有激起一丝波澜,神色却更显暗淡,望着天狐重重的叹了口气:“是吗,原来是合该我命有此劫,当真一切都是天机注定,不能更改的吗,我的妻子已经代我应劫了,落得个神魂俱灭。”
声音低沉,说不出的难过,脸上的落寂是那般让人触目惊心,让天狐不禁一呆,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原来自己已经来晚了,但是根据混沌局所显示的来看,自己应该还没有来晚,却为何出现了这等事情。
不知多久,沉默中的刘玉麟忽然一声讥笑,眼光落在天狐身上,讥讽道:“天狐,你精通推演之术,能占得一丝天机,那你告诉我,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是已经注定的,我们生老病死,每一点过往都是上天已经安排好的,那似你这等境遇天道之术的人,得窥天机,明了了自己的一切过去未来,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话音落下,刘玉麟眼中的戾气越来越盛,凝望着天狐,沉声道:“什么是天机,什么又是天意,这天意又是谁安排的,是不是连神明都是早已注定好的,只是我知道,神明没有这种伟力,做不到这一点,甚至他们想掌控我的命运都不能,那天意又是从何而来,究竟又是什么。”
一番话问的很急,又是这般尖锐,问的天狐被彻底的呆住了,这些事情她也没有考虑过,什么是天意,天意是从何而来,又是谁在在掌控天意,天狐从没想过这些,如今被刘玉麟问起,心中思及这些事情,不由一阵茫然。
不等天狐说话,心中压抑的刘玉麟,却又接着道:“我一直在想,天意是从何而来,是不是真的不可逆转,比如说,你今天来告诉我我命中有一生死劫,那是不是我就可以躲过,若是躲不过,你们还研究推演之术作甚,凡事命中注定,不可改变的话,推演之术其实就根本没用。”
说话间更加尖酸,问的也更加尖锐:“但是话说回来了,若是一切是可以改变的,那又怎么叫做命中注定呢,是不是这改变也是天意的一部分,那你这推演之道究竟又是有什么作用,不会是只是在推演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