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日开始,刘玉麟等一众新兵,每日就是拼命地练习战场的搏杀之术,其实说起来,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么几下子,一刺,二挑,三格挡,都来了快一个多月了,就是反复连这么几招,都练得众人麻木了,只要听到教官喊出,甚至连脑子都不动,只要有人喊,就下意识的挺枪就刺,原来不管众人多努力,教官就是不满意,但是到现在,众人条件反射的刺出一枪,却能换来教官的一声叫好,但是众人已经不会因为他一声叫好而感动了,跟多的时候是希望能躲歇息一会儿。
这一个多月的日子,刘玉麟早已经和一个营帐的那二十口子人,混的滚瓜烂熟的,即便是那几个说鸟语的,如今刘玉麟也能听得懂大部分话,而这二十口子人,也已经被分成两什人马,经常在一起练习,有事还相互做对手,刘玉麟这一什的什长叫做李刚,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打斗之时很是悍勇,从不知道什么是畏惧,就是大家说的傻大胆,其实就是缺根筋儿,这让刘玉麟他们很是郁闷,怎么还就和这么一个人在一起,还是人家的手下,要是真到了战场上,那还不是冲在最前面点的家伙,那基本上等于送死,没听说冲在最前面还能活着回来的,不过值得一说的是,和刘玉麟一个营帐的那个贡生,就是那个叫做鲁真生的家伙,和刘玉麟分在一什。
只是这种看似安稳的日子,其实也没过多久,就在刘玉麟进入军营的一个半月后,忽然接到探马的飞报,说是安庆绪派出一军,约有一万多人,前去攻击力南阳府不远的汾阳府,那里驻军不过两千而已,真要是被这一万多人打过去,十有八九会被攻破城池,那样一来,叛军的汾阳洛阳就会连成一线,唐军就会失去优势,而最大的威胁,却是一旦汾阳失守,则是断了唐军的粮道,所以唐军即便是不要愿意分兵,但是在这种前提之下,也只能派人前去支援。
但是军中诸将心中都有忧虑,也曾与郭帅反应过,但是汾阳必救,这是每一个将领都知道的事情,一旦粮道北段,到时候粮食运不过来,不用打仗,唐军就会自己分崩离异,但是这确实一个明显的陷阱,只是唐军却无可奈何。
郭子仪遂派出徐成海领兵一万,前去驰援汾阳,而且是派了五千精兵,加上五千新兵,这一仗只怕不好打呀,五千新兵,从没有上过战场,一旦真的打起来,只怕不用敌人冲击,就会自乱阵脚,反而造成已方的混乱,但是徐成海也明白郭帅的难处,这安庆绪虽然是分兵两处,但是就是他身边也有近十万人,而自己这边,加上新征来的兵也不过六万多点,若果分兵过多,将那些精兵分出过多的话,若是被安庆绪乘机掩杀过来,就这一万多新兵造成的混乱,就足以让全军败北。
徐成海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知道这次出征,只怕是凶多吉少,只怕多半是陷阱,遥望着渐渐隐没的军营,徐成海暗道一声:“郭帅,你保重呀,只怕成海以后不能在侍奉在你身边了。”
大军行进六十多里,前方一处山谷,两侧都是几十丈的高崖,各自延绵数十里的大山,只有中间一处不太宽敞的山道,徐成海向山崖上望去,却见山崖上立着几只旗杆,上书安字,明显有人影晃动,徐成海心中一惊,若是在这里设伏,还真是好所在,但是为何这般明显,一眼便能看出,那道还有其他的阴谋不成,一时犹豫不敢前进。
刘玉麟也眺望着那一处山崖,他是先天之期,眼神自然要好得很,能看得见山崖上虽然有人在四处跑来跑去,但是人却并不多,只怕一边也就是一百多人,但是在看看山谷的险峻,却不由摇了摇头,就是这二百多人,虽然不能真正的留住大军,但是要是不去管它,只怕也会损失惨重,要是派兵上去围剿,却又要浪费很多时间,只怕等赶到汾阳,汾阳早就已经在叛军手中了,思及此,不由叹了口气:“这两军交锋,果然是耗费心智,危机重重呀。”
却被身边的鲁真生听见,不由嗤笑道:“你懂什么,还敢瞎说。”
刘玉麟一翻白眼,蔑视的看了鲁真生一眼,挖苦道:“我不懂,你懂,你懂倒是给我说说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鲁真生冷哼了一声,像是看白痴一般的看了刘玉麟一眼:“我不懂,你瞧那山崖之上,虽然旗帜密布,人影憧憧,但是我敢说,肯定没多少人,最多不超过五百人,若是战场冲杀,这点人根本就如一朵浪花一样,瞬间就会被卷走,但是在这山崖之上,却不一样了,加设各种机关,虽然并不能阻挡得住大军,但是也会让我们浮出惨痛的代价的,若是我们去剿灭他,诚然不会损失太大,但是却会耗去很多时间,那是只怕汾阳就丢了。”
刘玉麟嘿了一声,没想到这嚣张的书生,还有点见识,不过这很多人都能看得出来,当下笑道:“就这么简单,这我可是早就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