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早上送信,逗归逗,他有心帮苏延枝,可想让他碰东西,依旧需要找理由。
很多事情虽然没嚼碎了讲,却不代表苏延枝不明白。
西蒙用铲子拄着地,闻言皱眉,十分苦恼地扣着头:“是——只能他处理的事,我也不知道哦。”
预料之中,苏延枝倒也没有特别失望,转身欲走时又听到西蒙叫他。
“能麻烦您帮我拿一下斧头吗?”
苏延枝一愣,对上西蒙幽暗灰败的蓝眼睛,抿抿嘴,笑道:“不好意思,昨晚睡觉拧着胳膊了,这会儿手抬不起来。”
西蒙好奇地看着苏延枝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缓缓地往前迈了一步:“我帮您——”
话音未落,一阵马蹄踢踏声传来,西蒙住了脚,和苏延枝齐齐扭头。
周连从未完全停稳的车上跳下来,手里捏着一个沉甸甸的麻布袋子,举起来朝西蒙晃了两下:“我拿回来——我艹!”
没走几步就一个趔趄,他绊在斧柄上,差点儿摔了一跤。
周连皱着眉,不耐烦地准备把斧子一脚踢开,却听西蒙道:“麻烦您递给我吧。”
说着摊手,掌心有一枚硬币。
周连眼睛微亮,收下后把种子抛过去,又听西蒙道:“还有斧子。”
苏延枝瞳孔微缩,几乎本能地开口:“诶——”
周连握着斧柄,一边递给西蒙一边疑惑地看他:“怎么?”
“……没。”苏延枝喉结动了动,不去看西蒙那因为激动而微红的脸颊,摇摇头回了城堡。
身后仿佛听到在问什么,苏延枝在大门口回头,见西蒙说着话,而周连正往邀请函上写着东西,脸上是难以言状的欣喜。
苏延枝面无表情地看了两眼,转身迈进城堡。
…………
晚上吃饭时伯爵夫人没有到场,桌上的食物也很简单,只有沙拉和汤,摆在面前的只有两个瓷碗。
苏延枝用叉子拨拉了那蔬菜沙拉几下,鼻腔里闻到股很冲的味道,眉头微微皱起。
“这里面放了芥末?”有人发问。
一天没见的容卡站到对面,闻言点点头。
他个子极高,又不苟言笑,虽然长得漂亮却也难掩身上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
问话的声音小了些:“有没有……没放芥末的。”
容卡瞥他一眼,言辞和神态都没有半分恭敬:“蜂蜜没有了,食物都在面前,你可以选择吃,或者不吃。”
那人被呛了一句,脸上的肌肉动了动,把蔬菜沙拉推到了一边。
苏延枝一直垂眼听,没抬头,卡戎看到他出神般搅了会儿沙拉,竟插起一口准备往嘴里送。
他脸色瞬间紧绷,手里擦拭的杯子几乎就要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