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戎沉默地注视他,外面已经响起了敲门声。
“当然,”木无秋继续道,“我也不会刻意害他,在他身上浪费了几年,我不能做无用功。你去吧。”
卡戎没说话,拉开了门。
门外为首的男人肩上两杠一星,看也不看卡戎,朝木无秋敬了个礼。
他身后的人拿出一副手铐,咔嚓一声,手铐扭曲着活动变形,牢牢把卡戎双手锁住。
“走。”男人沉声道,离去前还把门带上了。
大门合上,研究室内只剩下机器运转以及此起彼伏的数据汇报声,木无秋倚在台上,闭目养神。
很快,密码门滴地一声,显示灯由红转绿,精钢大门自动打开,一个女人站在门口。
不算合身的研究服被细长腰带勾勒出玲珑曲线,长而卷曲的棕发被编成蓬松的麻花辫,搭在肩头。巴掌脸上的五官明艳大气,是走在路上回头率极高的长相。
周末面无表情地看着木无秋,眼神在瞥到他身后的苏延枝时微愣了下,随后更冷了。
“苏延枝用命救回卡戎,不是给你害的。”
木无秋看她一眼,淡然地坐回椅子上,十指交叉。
“卡戎在我眼里的价值,并不会因为他拥有苏延枝的生命核心而拔高。”木无秋讥讽地一笑,“何况苏延枝本身也没高到哪里去。他说要尽快让苏延枝复活,我提出最优方案,卡戎知道风险,并且同意。而他的不信任导致结果和预期出现偏差,错并不在我。”
“你算无遗策,明明就是想让卡戎在这一场游戏里丧命!”周末情绪失控,“哪怕如你所料,苏延枝拿到二十张拼图,他也不可能立即复活。而白彭,他拿你没办法,收拾卡戎何其容易?他能放过害死他女儿的人吗?!”
相较于周末的歇斯底里,木无秋平静又淡定。
“卡戎和苏延枝在一起,只会拖累他。”
“脱不脱累,苏延枝说了算。”周末冷冷道。
“是的,他说了算,然后转过头来就求我为他失败的爱情买单。”木无秋讥讽道,“你和苏延枝都是一丘之貉,明明脆弱无能,偏偏感情用事,最擅长在闯祸后乞求我的帮助。你们时常让我怀疑,我当年是挑了两个副手,还是挑了两个主子。”
周末不敢置信:“我以为你当我们是朋友。”
“如果我没有,”木无秋冷冷道,“苏延枝坟头草三米高了,更别谈军衔保留至今。而你,在擅自离开外派岗位的那一刻,我就可以把你送上军事法庭。”
他看着周末军靴和衣摆下方的泥泞,冷笑:“卡戎大概在切断和我的联系时,就接通了你,所以你才会马不停蹄从七十公里外的研究所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