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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脸怎么这么红?”宁渊狐疑地看了王文年一眼。
王文年伸手摸了摸热得发烫的脸结结巴巴道:“可…………可能是酒……太浓烈了”
宁渊又瞥了他一眼,忽地轻轻叹息,眉头轻拢,神情哀愁。
喜酒从身份高喝到身份低,从三公九卿喝到同年进士,就意味着马上要喝完准备如洞房了。
宁渊真的怕极了女主,他知道原身死得惨,娶到公主发现公主竟然乱伦理喜欢自己的皇兄,原身忍无可忍却不敢触怒皇室休妻,选择栽赃嫁祸的小人做法,试图弄脏公主名声还养外室,逼女主自己和离。
最后原身毒计泄露,被天子慕容凌处极刑。
所以宁渊才不敢连续拒绝慕容凌,因为他知道慕容凌不会对自己心慈手软,一味的抗拒只会招来最大的苦果。
见美人哀愁的样子,王文年心跳都不规律了,口干舌燥,开始心猿意马。
他刚才也是见过打扮得美艳绝伦的长阳公主,那一身媚骨看得人眼都直了。
现在和宁渊一对比,反而落了下层,慕容嫣虽媚却难免俗气,而且少一点灵动,哪里比得乌发雪肤的宁渊那种雌雄莫辨超越性别的美。
虽然尚公主不是件好事,但宁渊在大婚之夜都不开心,这不就说明宁渊的确是个对女人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断袖,只是不知道像这般娇弱哀愁的美人在床榻之上该是怎样令人颠倒的风情呢……
在王文年想入非非的时候,宁渊已经在公主府家仆的拥簇下往后宅走去,辛亏宁渊没有看见王文年意淫猥亵自己的表情,不然宁渊一定会用酒杯砸得王文年脸上开花。
“驸马,公主说她今天太累了,不想见人,你今晚要去别处休息。”
新房门口站立的侍女朝宁渊行完一礼便转达慕容嫣的意思。
其实慕容嫣的原话更加激烈,她扬言让宁渊这个死断袖滚得远远,立刻离开自己的公主府,免得脏了自己的眼。
慕容嫣本来就记恨在宴会上公开宣称自己是断袖企图拒婚让她没脸的宁渊,而心爱之人慕容凌执意要将自己嫁给一个断袖的行为更令慕容嫣痛苦不堪,她心痛欲死,又没有办法反抗,只能把痛苦发泄在无辜的宁渊身上。
可怜的侍女不敢这样说,即便在大夏历史上也没有在新婚时就要遭受如此羞辱的驸马,她只能委婉表达出公主的意思,期望明天公主能回心转意,至少不要苛刻到把刚成婚的驸马赶出公主府。
可纵使侍女尽量避重就轻,旁人都心里一沉,担心受到羞辱的宁渊做出过激行为。
宁渊知道慕容嫣不让他入洞房反而松了一口气,这个发展可以说相当好了,如果慕容嫣接受他让他入洞房那才糟糕,宁渊是一点也不想碰慕容嫣。
他转身离开,让家仆给他找间空置的卧室休息。
侍女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去复命,坐在桌前穿着大红喜服的慕容嫣知道宁渊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还愣了一下:“他真走了?没有说什么话?”
见侍女摇头,慕容嫣反而心里更气,素手一挥直接将桌上的酒杯砸在地上。
她美艳的脸庞顿时扭曲无比怨恨道:“这个没种的该死的断袖,本宫如此羞辱,他屁都不敢发一个!”
她做出这样的事无非想逼宁渊反抗,然后迅速和离,可宁渊的表现让她绝望,像这样没骨气的断袖她要怎么做才摆脱掉!
气得不轻的慕容嫣胸口不住起伏,她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过来一会儿,她才转了转眼珠看向自己的侍女。
心口泛苦的侍女小步挪近慕容嫣,慕容嫣面无表情心平气和道:“皇兄应该还没走,你去把他请过来,就说驸马无德竟然打了本宫,然后说事关皇室尊严让皇兄过来处理驸马时不要带任何人,你过去的时候顺便再吩咐主事把后院的仆人赶到最远的别院关起来过夜。”
侍女丹青从小跟随在慕容嫣身边,她意识到公主可能要做什么大事惊恐无比想要劝阻,但慕容嫣一意孤行:“别人不知道,但你知道我对皇兄的感情,他和我本来就不是血缘至亲,如果不是真正的长阳公主在出生时就夭折,我又怎么会被先帝安排顶替用来安慰因丧女而悲痛欲绝的皇后。”
慕容嫣轻咬红唇,眼中浮上悲伤:“我是真爱他呀,即便死也是愿意的。他为什么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呢?”
见公主把话说到这个地步,知道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丹青无奈只得按慕容嫣的意思照办。
知道宁渊胆大包天到竟然敢打嫣儿的慕容凌气得不轻,即便宁渊再不喜这桩婚事,金枝玉叶也不是说打就能打的。
喝点酒的他气势冲冲进到新房却只看见端坐在喜帐里还戴着盖头的慕容嫣,新郎宁渊不见踪影。
慕容凌顿时清醒过来,转身想离去,见此慕容嫣自己忍不住取下绣着鸳鸯的红色盖头,幽怨道:“皇兄,为什么要离去?为什么不看我一眼?”
灯火下的美人的确值得细细观赏,慕容嫣表情哀怨的样子更让慕容凌怜爱。
他眸色一沉:
', ' ')('“你说了谎,驸马并没有在这里,他也没有动手打你。”
慕容嫣轻笑一声:“我是说了谎,可皇兄为了摆脱我对你难以自拔的爱,你就将我嫁给一个断袖。”
“一个喜欢男人的驸马,皇兄啊,你可真是无情呀。”
慕容凌心软道:“朕并不是要毁了你,那宁渊虽然说自己是断袖,可他是在说谎,因为朕早派人打听过他不好男风,甚至连女色都不亲近,对学业很刻苦。”
“世人都恐惧尚公主,朕知道那宁渊只是担心婚后被你欺负才拒绝的。”
“大夏所有公主中嫣儿最是乖巧听话,于他而言娶了你是修来的福分,于你而言嫁给一个才华横溢为人正直的人不好吗?”
慕容凌难得说了许多话,他其实也有点后悔了,嫣儿对他一往情深,他却不顾嫣儿的意愿将她强嫁他人。
慕容嫣沉默了一下,似乎被慕容凌的话打动,她缓缓开口:“皇兄既然不愿取下嫣儿的盖头,那么就留下来陪嫣儿喝一杯酒再走,嫣儿从此就不生皇兄的气。”
慕容凌迟疑一下点了点头。
慕容嫣这才露出笑容,眼看着慕容凌将自己递过去的酒水喝完,她用迷恋的目光看着慕容凌痴痴道:“皇兄长得真是好看,嫣儿再也没有见过比皇兄更好看的男人了……”
慕容嫣的眼神可以说得炽热,慕容凌俊脸一黑皱起眉刚想开口斥责慕容嫣胡言乱语。
可慕容凌突然感觉下腹一热,不可言说的欲望像火焰一样在体内剧烈的燃烧,这种难耐又痛苦的燥热逼得慕容凌必须发泄出来。
慕容凌通红着眼睛,呼吸难以抑制的沉重起来,他不可思议的看向表情得意洋洋的慕容嫣:“你对朕下了药?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出来?”
却见慕容嫣解下身上的衣衫,缓缓靠近慕容凌,气愤的慕容凌扬起手刚想扇下去,慕容嫣却低声道:“皇兄应该也是在意嫣儿的吧,不然不会过来。嫣儿只求这一次,即便触怒皇兄,杀了嫣儿,嫣儿也绝不后悔。”
慕容凌都快疯了,他不讨厌嫣儿,甚至是有些喜欢嫣儿,但是他和嫣儿从伦理上来说是属于背德,他身为天下之主,一切目光所在,岂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
慕容凌这一巴掌还是没有打下去,他一把推开慕容嫣,在慕容嫣不可置信的目光推开门,疾步往前堂走去,他想离开公主府回到宫中,请御医也好,招妃嫔发泄也好,总之就是不能和嫣儿呆在一起,他会忍不住的!
前堂依旧举着灯火,宾客们觥筹交错。诺大的后院却安静极了,华美的建筑林立,四处无声,空空荡荡,安静极了。
宁渊被慕容嫣赶出新房后,随便找了间卧室脱了外衫披下头发躺下休息,却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宁渊忍不住起身出门想喊几个仆人帮忙烧点热水洗个澡。
可说来奇怪,宁渊在进卧室睡觉前,分明看见府中来往仆人没有上千号也得几百号,这次在后宅转来转去走了许久却找不到一个人,就跟闹鬼了一样,宁渊举着一盏莲花灯看着乌黑寂静的宅院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匆忙的脚步声从不远处响起,由远及近,好不容易见到人的宁渊一喜刚想说些什么,风一下子变大吹灭了宁渊的灯盏,来人似乎是个身材高大颀长的男子,宁渊连他的脸都没有看到就被抱进那人滚烫的怀里。
猝不及防的宁渊惊叫一声,举起手中的灯盏想砸倒不速之客,男人似乎察觉到宁渊的举动,伸手攥住宁渊的手腕然后往后一拧。
宁渊惨叫一声,手腕仿佛折断一般的痛楚让他眼睛泛上泪花,手中的灯盏也掉落在地。
感觉被莫名其妙欺负忍无可忍的宁渊破口大骂起来,男人干脆抱紧挣扎的宁渊走进旁边的一间屋室。
原本只是抱着宁渊的男人在进屋后开始动手动脚,他将宁渊扔到床上压着宁渊撕扯宁渊单薄的内衫,双手粗暴地抚摸宁渊的身躯,不知轻重放肆揉捏。
文弱的宁渊反抗不过男人强悍的力量,又极度恐惧男人粗暴的行为,于是拼命呼救求饶。
乌发雪肤的美人持灯的画面早就撞碎了慕容凌最后残留的一点理智,慕容凌如同情欲勃发的野兽一般不理会宁渊的求饶,剥光宁渊的衣服就顶撞了进去。
过了很久,外面的天色都开始发白,慕容凌的药性逐渐退散,神智也逐渐清醒,但他并没有停的意思,心里已经决定将这个尤物纳入后宫充作妃嫔,日后好好锁在龙榻上疼爱肆意交欢。
只是滋味虽好,就是胸口太过平整,慕容凌不满的捏了捏宁渊胸前的软肉,引得半昏迷的宁渊闷哼一声。
这声音有点耳熟,慕容凌突然回想起自己之前见掌灯美人的画面,当时美人披散着长长的乌发,穿着单薄的内衫,慕容凌还以为是公主府里的女婢。
仔细想来,美人的脸是有些眼熟的。
慕容凌心里顿时感觉大不妙,伸手撩开纱质的床帷,在微弱的天光下,那被摧残得格外憔悴娇弱的脸庞便清晰起来。
', ' ')('慕容凌动作一顿,表情一僵。
大夏的京都位处江南,深秋的清晨很是寒凉,淡薄的雾气笼罩着整座公主府,被锁在别院一夜茫然无措的家仆奴婢又都被主事赶到前堂看管。
一脸憔悴的慕容嫣站在后宅一处院落的庭院中,略显蓬松的乌发都凝上晶莹的露珠。
昨夜被下了春药的皇兄把她推开就跑了,等慕容嫣匆忙披上衣服追出去时慕容凌已经不见踪影,还是在前堂一直不见慕容凌回来的太监总管发现不对,进入后宅带着惊恐失措的慕容嫣才找见慕容凌所在的屋室。
慕容嫣之前就进去过一次,隔着一层床帷发现皇兄正在宠幸别人顿时心碎欲死,退了出来。
李总管一张老脸上表情很是凝重,心中痛骂慕容嫣是个没脑子的蠢女人,胆大包天竟敢给天子下药,真是蠢到几颗脑袋都不够砍。
就在此事,慕容凌推开门走了出来,整个人精神得很,不像一脸憔悴悲伤欲绝的慕容嫣和神色焦灼无奈的李总管,甚至慕容凌俊朗的脸上都溢出一丝懒洋洋的餍足。
他看见慕容嫣顿时脸色一下子就黑了,表情冰冷。
慕容凌从小就很宠这个娇痴的妹妹,谁知道慕容嫣恃宠而骄到这种地步,为了爬上龙床,不顾慕容凌的意愿,新婚之夜赶走驸马,在新房给慕容凌下春药。
更绝的是慕容凌推开慕容嫣想回宫,结果在后宅迷了路,还误打误撞在药效的作用下把驸马上了。
慕容凌把人折腾得死去活来一晚上,才知道自己上了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妹夫,慕容凌差点就崩溃了。
纵使大夏对男子相爱还算包容,也有不少贵族男子在成家前找个男伴玩玩,但慕容凌不好男风。
就在昨晚,慕容凌多年来一直不肯涉足的禁区,被自己的蠢妹妹一杯下药的酒打破。
虽然这种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恶心,而且驸马的滋味还挺美味,可慕容凌还是被慕容嫣的行为气得不轻。
他面无表情看着慕容嫣颤颤巍巍白着小脸走近自己,还没等慕容嫣开口说话,他伸手就将昨夜没有扇下的巴掌狠狠打在慕容嫣脸上。
挨了一记巴掌的慕容嫣侧脸顿时浮起红印,她的泪水瞬间就流下来,她错愕又悲伤的看着慕容凌颤声道:“皇兄……你竟然打我……”
换以前,慕容凌见到慕容嫣这样楚楚可怜的样子一定会心疼得不行,然后抱住慕容嫣满是后海的道歉。
可慕容凌只是冷笑一声,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怎么宠着这样一个蠢笨如猪的人。
他身为帝王,至高无上的存在,竟然会因为慕容嫣做出这种违背伦理打破纲常的惊天丑事,这件事情一旦东窗事发,他慕容凌在史书上能有个什么好名声,怕是要遗臭万年。
慕容凌在看清宁渊的脸时一瞬间感觉天晕地旋,极度羞恼的帝王心中顿时起了杀心,想杀了慕容嫣。
慕容凌见慕容嫣还委屈起来,心中无比烦躁,忍无可忍道:“慕容嫣!你真该进去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慕容嫣一脸茫然,她之前也是看了一眼,并没有注意被皇兄宠幸的女子模样。
莫不是个丑得惊天动地的无颜女,才把慕容凌气得这个样子。
慕容嫣这样一想心里反而好受了一些,如果是个丑八怪就还好,要是个有姿色的慕容凌惦记上了,慕容嫣还得想办法把人弄走。
慕容凌见慕容嫣的表情变了又变,竟然还有一点高兴的样子。
慕容凌:“…………”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慕容凌已经懒得再多说话了:“驸马如果知道是朕就来告诉朕,如果他不知道你就给朕闭紧嘴巴,不然你这辈子都不要想着再见到朕。”
慕容嫣听到慕容凌嘴里说到驸马,一双美眸顿时瞪圆了,表情一片空白,脑子顿时混乱,她呆呆傻傻,不知所言。
慕容凌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慕容嫣,低声吩咐自己的亲信李总管:“除了公主和驸马,将其他知晓此事的人都解决掉。”
说着说着慕容凌眼神愈发冰冷无情:“务必将此事办得干净些,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慕容凌心里还烦恼,如果宁渊知道欺负自己的是他,他该怎么解决。
慕容凌离开后,宁渊昏昏沉沉病了好些天,等他彻底清醒后分明记得自己在新婚之夜被人上了,但是公主府风平浪静,就好像没有人知道宁渊新婚之夜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连宁渊都迷糊,怀疑自己是不是喝醉了做了一个噩梦,可他确实身体不适,身上甚至有剧烈欢爱的痕迹。
诺大个公主府后宅一个人都没有,他在黑灯瞎火下被一个不知长相的男人折磨了一晚。
宁渊心中烦躁不安又羞耻痛苦,他不敢说给旁人,也不敢问旁人,那个荒唐怪诞痛苦的夜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只能把所有事都压在心里,郁郁寡欢,日渐消瘦。
令宁渊惊讶慕容嫣的反应比他还大,精神很不对劲,甚至看他的眼神都有些神经质。
', ' ')('宁渊以为慕容嫣知道什么,试探过两次新婚之夜发生了什么,可慕容嫣的反应像个怨妇,看宁渊的目光像看破坏原配夫妻感情的小三,连说话也很难听,不断骂宁渊是个变态的死断袖。
冤枉呀,宁渊心里感觉到委屈,他知道慕容嫣对自己皇帝哥哥的感情,但他也是被剧情推着娶慕容嫣,他还明确拒婚了但男主依旧赐了婚,分明是慕容凌自己绿自己,慕容嫣怎么对自己这么大恶意,又不是自己主动插足。
当然宁渊心里也只是想想,自然不会说出来,他记得剧情里宁渊娶了慕容嫣后,伤心欲绝的慕容嫣勾搭上了喜欢自己的男二苏子卿,还把自己的第一次献出去,慕容凌见慕容嫣和苏子卿恩爱顿时妒火中烧,突然就明白自己对慕容嫣的感情,然后把慕容嫣软禁在后宫日日承欢。
宁渊想起后面的剧情就倒胃口,除了男主皇帝慕容凌男二权臣苏子卿还有个男三王爷慕容檀,女主仿佛有性瘾一般,毫无顾忌,随随便便就和男人上床,更绝的是男主们也是心胸宽广,互相戴绿帽都一点不计较。
宁渊怀疑书里的男主们真的爱女主吗?
他并没有看完整本,不知道结局,他浪费半个小时只从字里行间看见男女之间赤裸裸的性,没有爱。
从小就是苦孩子的宁渊经历过父母破碎的婚姻,宁渊的父母感情不合各自出轨,丢下两个孩子扔给孩子爷爷奶奶不管不问。
宁渊吃过很多苦,一些认识宁渊的人觉得宁渊沉默寡言,不好相处,但其实宁渊性格善良温和,内心柔软。
他唯独对感情不忠贞的人深恶痛绝,嗤之以鼻。
他看这本肉文时,就觉得作者一定是不懂感情没有经历过爱情的,宁渊认为爱情在所有感情里应该是最自私的,自私到双方只能容下彼此,精神出轨和肉体出轨一样的可恶,都是无法被原谅的行为。
同理,男频的后宫文在宁渊看来也是一样恶臭的存在,因为一部分网文里的感情太过儿戏轻浮,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宁渊对所有网文都很反感,甚至看见妹妹宁倩痴迷那些爱情,无论缘由他直接斥责了宁倩一顿。
宁倩也很不服,和宁渊争论起来,说网上什么妖魔鬼怪都有,人心变态一点都是很正常的,而且网上明明也很多优秀健康积极的,宁渊为什么偏偏抓住几本不放,宁倩还指责宁渊是个老气横秋的老古董,不喜欢的书就不看,凭什么管别人。
宁渊虽然很气,但还是被妹妹说得哑口无言,他没有再干涉宁倩看什么书,只是自己不再看网文。
宁渊现在一想,心里就怄得慌,早知道自己会穿进没节操的肉文里,就该摁着宁倩的头让她戒掉,至少不要手抖误发给自己看。
“嫣儿你为什么不说话一直哭呢?是谁惹你生气了?说出来,我给你报仇!”苏子卿担忧地看着流着眼泪的慕容嫣。
被慕容凌冷处理半个月后,悲伤过度的慕容嫣终于挺了过来,想起自己的备胎苏子卿。
苏子卿相貌不俗,虽然没有皇兄那样贵气的威仪,但也称得上风流潇洒的贵公子,尤其那一双多情的凤眼,被深情凝望时,就感觉自己是他世上最爱的人。
苏子卿的身份也不差,托孤大臣丞相独子,母亲林氏的哥哥是武林盟主。
苏家位高权重,声望很重,外加妻室能号令江湖豪杰,朝廷民间也没有人敢动苏家一根毫毛,而苏明一死,这些权势都将被苏子卿继承。
慕容嫣越想越难过,她痴迷皇兄多年,却被皇兄厌恶嫁给一个断袖,哪怕是嫁给一直喜欢自己的苏子卿也好呀。
而且苏子卿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一直对自己宠爱有加,经常搜罗奇珍异宝讨好自己,自己也不讨厌他。
慕容嫣眼泪流得愈发凶了,哭得脸上的脂粉都花了,红白交织,格外狼狈,苏子卿看见了,想给慕容嫣温柔擦拭眼泪的动作一顿,不着痕迹的缩回了手,家里宠他太甚,让他有一点洁癖。
不过慕容嫣哭得格外凄楚的样子还是让习惯性喜欢她的苏子卿心疼不已,声音愈发柔和,充满耐心地哄着慕容嫣。
慕容嫣想起新婚第一天清晨见到驸马的身躯上被皇兄摧残出来的爱痕,无比委屈的抽噎道:“……皇兄如此绝情,竟然将我嫁给一个断袖。”
她被慕容凌警告不能透露此事,只能抓住宁渊是个断袖的把柄狠踩。
苏子卿语塞,他总不能把天子暴打一顿吧,只得附和慕容嫣的话:“这太过分了!一个断子绝孙的断袖竟然有胆子尚得公主!”
慕容嫣忙不迭地点了点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该给他吃些苦头!”
苏子卿说干就干:“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两人默契的忽视了宁渊之前的拒婚,达成共识。
苏子卿来找宁渊的时候,宁渊正在花园里湖心亭,凭栏看书。
原身是靠科举入仕考中探花,虽然成了无法执政领军的皇家吉祥物,但宁渊还是把原身留下的读书笔记和儒家经书都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文里的大夏朝虽
', ' ')('然只谈情/欲,但宁渊认可“我思故我在”的思想,即便这个世界在宁渊眼中是虚假的,但从某种意义上来也可以说是真实的。
这样一来,宁渊就不得不完善自己的知识储备,力求能融入这个古代世界,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驸马,但也是探花。
宁渊脑子里记住的那点唐诗宋词虽然可以拿出来装逼,但自身文学素养不提高,露了陷贻笑大方是轻,万一被信鬼神的古人当做妖孽附身烧死就惨了。
宁渊手里的《春秋》刚读到一半时,突然就被人抽走。
他一脸茫然地抬头看向不速之客。
“你是?”
苏子卿看清他的脸先是一愣,本来要羞辱宁渊的话顿时忘记说了。
这断袖驸马…………怎么生得一副灿若春花的皮相。
苏子卿不善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宁渊想起家仆们碎碎念慕容嫣今天把男二苏子卿请到公主府幽会的消息,咽了口口水忐忑不安:“是苏公子吗?公主并不在这里,你可以去凤梧院找她。”
刚从凤梧院赶来的苏子卿被宁渊的话堵得不知道说什么。
见苏子卿一直不说话,宁渊有点害怕很怂道:“我不会打扰你们,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苏子卿脸一黑,宁渊开口捅破苏子卿和慕容嫣之间的奸情,让苏子卿很心虚,恼羞成怒的他也想起自己是受嫣儿嘱托来欺负宁渊的。
理不直气很壮的苏子卿冷笑一声,一脚把宁渊踢进湖水里。
宁渊被踹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这苏子卿的人设不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吗?怎么一言不合就踹人呀?
苏子卿把宁渊踹下水后,双手抱臂看着在水里挣扎狼狈不堪的宁渊无动于衷。
完全不会水的宁渊在水里奋力挣扎求生,可是被无边无际的水包裹着,无法逃离。恐惧让宁渊失声,无法呼救,他的力气和体温都在快速流失。
始作俑者苏子卿像看戏的观众一样,冷漠旁观,他甚至享受宁渊狼狈恐惧的样子,像是找见一个好玩的东西,期待以后玩弄欺凌他的快感。
反正嫣儿不喜欢自己的新驸马,无权无势的宁渊在苏子卿眼中什么也不是。
苏子卿经常在慕容嫣看不见的地方释放心中那股暗黑的暴虐欲望。
苏子卿看了一会儿,直到宁渊身体的力气彻底流失,一点一点被水淹没头顶,他才脱去外衫下水捞人。
宁渊此刻正缓缓坠入湖中青幽的水下世界,那些令人窒息恐惧的水都柔顺起来,柔柔的安静的包裹着宁渊,宁渊的发髻散落,长长的青丝像水草一样上下漂浮,宁渊又吐了个泡泡,他已经呼吸不到空气,像是重回母亲温暖的子宫,宁渊忘记一切,忘记时间,也忘记求生。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内心却安详自由的,疲惫不堪的身躯都融化在水中,灵魂注视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阳光折射进水里的斑驳光影落在宁渊平静的脸上。
下水的苏子卿看见宁渊这幅的样子不知怎的心里害怕极了。
他不明白其实生命颓靡的样子也极具美感,没有什么比事物消逝的瞬间更令人惋惜,无法把握才是最折磨人心的方式。
而人性的幽暗,既追求光,也追求死。
苏子卿并没有想弄死宁渊的意思,他只是认为慕容嫣受了委屈,也觉得欺负宁渊的感觉挺快意。
他很后悔,他没有想到不会水的宁渊溺水后的样子会像滚烫的烙印狠狠在自己的心口上灼了一下。
苏子卿慌张不安的把宁渊从湖里救出,宁渊的长发披散着,有几缕凌乱的发丝粘在宁渊的脸颊上,看起来虚弱极了,紧闭着眼睛,嘴唇发白,呼吸微弱。
苏子卿心里慌得不行,给宁渊渡了几口气,就喊附近的家仆过来帮忙。
这事惊动了慕容嫣,等慕容嫣赶到时,昏迷的宁渊已经换了衣衫躺在床上,医师给宁渊把脉,苏子卿在旁边紧紧盯着。
知道苏子卿把宁渊推下水的慕容嫣心里一喜,随后又觉得于心不忍,把苏子卿唤到一边不安道:“你干嘛把他推进水里呀,现在都初冬了,水里寒凉,他刚刚生了一场大病,我只是不喜欢他,又不是想要他的命。”
本来心不在焉的苏子卿一愣:“他生了一场病?”
慕容嫣点了点头,也有些头疼:“他本就是个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连弓箭都拉不开,哪里经得起三番五次的折腾。”
苏子卿闻言更后悔,知道自己过火了,连忙说:“我家里最近刚好请了江湖闻名的神医,让他来给驸马调理一下身体吧。”
慕容嫣虽然困惑为什么苏子卿把人折腾得个半死又嘘寒问暖起来,但还是同意了。
宁渊很讨厌慕容凌,因为慕容凌不顾他的意愿逼着他娶了慕容嫣。
他也讨厌慕容嫣,因慕容嫣莫名其妙针对他。
他又有了一个新的讨厌对象,就是男二苏子卿。
什么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呸!衣冠楚楚的伪君子!
宁渊真的对这个世界绝望
', ' ')('了,他一退再退,可主角们总是欺负他,他突然理解原身的不择手段,或许无论是原身还是自己,都背负着角色光环,就像小怪兽永远要被正义的奥特曼打败。
白发苍颜的医师正在给他把脉,敏锐的察觉到默不作声的宁渊内心压抑而痛苦,他沉声道:“年轻人,情绪是很多疾病的根源……”
宁渊嘴角扯出一丝微弱的弧度,眼神依旧沉静而郁郁。
“他为什么总是这样忧郁呢?”这是苏子卿不知道第几次说这句话,旁边的慕容嫣暗自翻了白眼。
自从苏子卿把宁渊推下水后,这苏子卿常常不请自来,看一看宁渊。
慕容嫣头几天还以为是苏子卿心虚,后来就不这样觉得了,再心虚也用不着每天连着来几趟,毕竟相府离公主府很近,也不至于一看就大半天吧。
慕容嫣忍不住磨后槽牙,忍不住想,你干脆住公主府天天陪着他好了!
苏子卿一怔,还仔细想了想,瞬间手足无措,有些结巴道:“……这样不太好吧?!”
慕容嫣一顿,自己怎么把话说出来了??
她皱着脸气鼓鼓道:“书上说君子常怀忧吗?”慕容嫣生硬的把话题转到苏子卿之前的问题。
苏子卿见慕容嫣不聊自己搬到公主府的事也没有蠢到追问这件事,反倒轻笑道:“原来在嫣儿眼中,驸马也是个君子。”
儒家说的君子怀忧,忧的是社稷黎民,慕容嫣也知道宁渊不是在忧国忧民,她也是下意识乱讲的。
不过,慕容嫣也没有反驳苏子卿的话。
她毕竟是个女孩,心总是软和一点的,她讨厌宁渊是个断袖,讨厌宁渊被自己喜欢的人睡了。
但宁渊忧郁的样子其实挺激发慕容嫣的母性,让慕容嫣对宁渊逐渐有种莫名的怜爱。
慕容嫣喃喃道:“其实他长得也好看,虽然女气些,他为什么不笑一笑呢?笑起来应该更好看才是。”
慕容嫣这样的话也没让苏子卿倒醋瓶,他看着宁渊沉静的侧脸,也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脑子里开始幻想宁渊灿然一笑的样子。
宫中的慕容凌也早知道宁渊接连生了两次病一直惦记着,只是他公务繁忙,处理不完的政事让他抽不身,等有空了,宁渊的病都好得差不多了。
慕容凌也不想去有过黑历史的公主府,索性安排人把宁渊接进宫中吃一次家宴。
慕容嫣自然要陪着宁渊过来。
天气愈发寒凉,举行家宴的宫殿里烧起了地龙烤得到处都暖烘烘的,即便是畏寒的宁渊待久了也热得不得不脱下厚重的罩袍,白净的额头都冒着细密的汗珠。
大夏朝的宴饮是席位分餐制,慕容凌坐在主席上,宁渊和慕容嫣紧挨着在慕容凌下方的席位坐下,
宫人上完美酒佳肴纷纷都退下了,一个穿着轻薄纱衣的貌美女子犹如轻盈的蝴蝶走到殿中央的毛毯翩翩然起舞。
女子的舞衣轻薄,隐隐透出衣衫下的肌肤颜色,慕容嫣看得都脸热,心里责怪慕容凌在家宴上让人跳这种妖冶之舞。
慕容嫣移开目光却看慕容凌,发现慕容凌并没有看跳舞的美姬反倒在看自己身边的宁渊。
慕容嫣脸一黑,心里骂这都什么破事。
慕容嫣一看宁渊,更气了,这宁渊眼珠子都粘在舞姬身上了,慕容嫣顿时心里委屈死了,宁渊不是断袖才拒婚吗?!怎么这会又看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这么入神!
其实慕容嫣误会了,宁渊之所以看得入迷,是因为宁渊纯粹喜欢这种翘袖折腰的古典舞,这种舞蹈将女子的柔美淋漓尽致的呈现出来,这是视觉的盛宴,是极致的享受。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裙时云欲生。
而不是对美色轻浮的迷恋,宁渊的艺术修养并非慕容嫣想象中的那么低俗。
宁渊早在上大学时,为了蹭饭经常帮汉舞系的小姐姐们搬东西,自然也看见汉舞系的学姐学妹练习跳舞的场景,他从内心就被这种优雅柔美的舞蹈倾倒。
慕容嫣越看宁渊越生气,甚至觉得宁渊是不是装的断袖,一气之下,慕容嫣口无遮拦大声道:“驸马这么喜欢这支舞,何不上去和白大家跳一段。”
宁渊正看着舞蹈入迷,突然感觉大殿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然后就听见主席上的慕容凌正问他:“公主所说,驸马意下如何?”
从美轮美奂的舞蹈中惊醒的宁渊一脸懵逼:“什么?”
慕容嫣不敢吱声,她被宠得惯来口无遮拦,刚才的话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慕容凌来了兴趣当了真。
即便再不满,慕容嫣也不敢再惹慕容凌生气,因为之前的事让慕容凌一直耿耿于怀。
等明白慕容凌的意思让他上去和舞姬跳一段,宁渊更懵逼了,他不会跳舞呀!
慕容凌丝毫不在意笑眯眯道:“白大家是宫中跳舞最好的舞姬,让她教你跳一段简单的就好”
他也觉得宁渊看美姬的样子太过沉迷,让他心里不太
', ' ')('舒服,想敲打一下宁渊。
宁渊一时之间不敢拒绝,反倒白茹停下跳舞,认真道:“回陛下,妾身只会女子的舞,不会教男子的。”
这下,慕容凌反而更加感兴趣了,他本来也只是想看宁渊为难的样子,对宁渊和白茹共舞的场面并没有太大期待。
女子和男子的双人舞,即便没有肢体接触,至少会有眼神接触。
但白茹说她不会教男子的舞步,慕容凌心一热,突然期待起宁渊跳白茹所跳的柔舞会是什么画面。
宁渊瑰姿艳逸,身躯如柳,腰肢纤细,腿又长又直,跳这种妖冶之舞也应该很…………
慕容凌想着想着,思想逐渐下流,鼻子一热,险些上火。
他以袖遮挡喝了杯酒水,才缓缓道:“无妨,既然驸马想跳你就教他。”
就说过一句话满心疑惑的宁渊被白茹领了下去。
等宁渊下去后,慕容嫣才忍不住道:“他分明是不愿意的!皇兄怎么可以这样!”
慕容凌侧目看了一眼满脸怒气的慕容嫣不怒自威:“可朕愿意……”
慕容嫣心一凉,意识到了什么,低下头,不再说话。
白茹是个合格的老师,天子让她教一个男子跳柔舞,她也没有敷衍,在把宁渊领到更衣的宫室换衣服时,白茹就开始教导宁渊。
她先是让宁渊按照记忆把她之前跳舞的过程重复一遍,等宁渊跳完,白茹赞许道:“驸马的确很喜欢这支舞,只看过一遍就记住了大概。而且驸马很有悟性,这支舞要求舞者动作柔美且顺畅才能展现出其中韵味。你的腰肢纤细,动作行云流水,得到了精髓。”
宁渊在学校里就是个听话的乖学生,尊师重道,见白茹细心教导他,他也没有膈应自己跳的舞是女子的柔舞,认真听课。
白茹觉得时间太过短暂,不可能让宁渊和自己跳得一模一样,就又说:“你现在要忘掉所有动作,只记得柔且顺的感觉就好。”
宁渊困惑的看着白茹。
白茹轻轻咬唇迟疑道:“妾身并不明白陛下的意思,你是个男儿,不该跳这样的舞。
等一下你就靠自己的感觉随心所欲跳,妾身会看着你的舞姿来配合你。”
白茹虽然对男子刚阳的舞蹈并不精通,但她还是劝宁渊按照以往见过的舞蹈随意发挥,不要学她的妖娆妩媚。
她给宁渊换上的衣服也不是自己身上单薄透光的纱衣,而是飘逸如云的男式舞衣。
这是宁渊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感受到陌生人的善意,顿时感动得不行。
等慕容凌酒水喝了一杯又一杯,慕容嫣等得昏昏欲睡时,宁渊终于上台献舞。
慕容凌看着被裹得严实的宁渊顿时失望不已,慕容嫣则眼前一亮,她没想到穿着舞衣的宁渊给人感觉又大不一样,缓袖如云,翩若惊鸿。
慕容凌没有看见想象中的艳舞大失所望,但看宁渊这样打扮其实也挺好看又起了兴致,抱起摆在附近的古琴屈尊给宁渊伴奏。
其实最初的人舞蹈就是为了开心,好不好看并不重要,宁渊在舞蹈大师白茹的牵引和琴声的伴奏下逐渐的开心起来。
他沉浸在这种愉悦的气氛中,舞姿愈发自如,然后宁渊跳着跳着又想起来在舞蹈室看学姐跳《采薇》的画面。
学姐说跳古典舞时舞者的表情和眼神是至关重要的。
当时学姐说这话戏精上身,给宁渊来了一个眉目传情,闹得宁渊脸红不已。
宁渊心一动,不由自主模仿起学姐当时的眼神,想象观看自己舞蹈的人是自己的初恋情人。
于是下一秒宁渊来了一个腰间拨手的动作,轻轻回眸,然后转过身。
被震撼的慕容嫣险些把舌头咬了,盯着宁渊目不转睛。
她不明白一个男子怎么把舞蹈跳出那种令人说不出来的韵味。
与此同时,琴声一停,慕容凌放下琴,沉默了一下,扭头看向慕容嫣开口:“你也累了,早些回去吧。”
花容失色的慕容嫣几乎是被慕容凌赶出皇宫,而宁渊被慕容凌强行留下,她一路上都是泪水涟涟。
慕容嫣想了一路宁渊回眸时慕容凌看他的眼神,没等回到公主府慕容嫣直接命令车夫改变方向朝苏府的位置驶去。
她要去寻求苏子卿的帮助!她要阻止荒唐的事情发生!
温暖如春的宫殿,除了宁渊和慕容凌再无其他人。
慕容凌还命令白茹退下时把身上最外层的纱衣脱下来留在地毯上。
白茹知道即将有大事发生,但不是她能阻止的,她只得照办,好在舞衣是有三层的,她离开时不至于完全走光。
被白茹扔在地上的纱衣是最外层的,轻薄到纱衣堆积在一起也还能看清下面的毛毯上编织的艳丽花纹。
不知失措的宁渊站在地毯上,他想离开,可慕容凌却命令他留下,他也不知道慕容凌为什么这样做,又不敢反抗。
等所有碍事的人都离开后,慕容凌才从台阶上的席位站起
', ' ')('来走到宁渊身边,他弯腰拾起地上的纱衣,递到宁渊面前盯着宁渊惨白的脸缓缓道:“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换上这个……”
惊慌失措的宁渊使尽摇头一步一步后退,他从未见慕容凌如此恐怖的一面,如同野兽一般随时会把自己生吞活剥。
慕容凌没有一点为人君主的样子,他见宁渊拒绝直接上手,强行将宁渊的衣裳撕扯下来。
宁渊眼前发黑,慕容凌粗暴荒唐的行为让他想起一个多月前自己在新婚之夜的悲惨遭遇,他恐惧到不顾尊卑破口大骂慕容凌是个禽兽暴君变态……
被强行穿上那件单薄纱衣的宁渊趁慕容凌看得发愣时,狠狠踢了慕容凌一脚,转身想跑。
慕容凌眼睛瞬间通红一片,他追上宁渊将宁渊拖回来压在柔软的地毯上。
慕容凌似乎陷入一种偏执又狂热的幻想中,他一边发狠地欺负着不住颤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宁渊,一边在宁渊耳边一遍一遍重复着同一句话。
“你是不是已经爱上了我……”
…………
慕容嫣找到苏子卿就开始哭诉。
“我本以为上次只是场误会,没想到皇兄会是这样的人,他竟然想再次宠幸自己的妹夫!”
她恳求苏子卿进宫阻拦慕容凌的荒唐行径。
苏子卿知道来龙去脉大惊,亲自驾车入宫。心急如焚的他却被禁卫军拦下,逼得他说出一些毛骨悚然的话恐吓禁卫军,他说自己必须要见到天子,不然慕容凌就要变成亡国之君!
时间一点一点流失,沉迷色欲的慕容凌终于清醒过来,被苏子卿搞得人心惶惶的禁卫军终于得到慕容凌同意诏见苏子卿的命令。
发泄完兽欲的慕容凌把瘫软在毛毯上的宁渊用外袍裹起来,抱到自己的席位上。
苏子卿进入殿中,便寻找宁渊的身影,直到看见蜷缩成一团的宁渊时眼眸一颤,露出复杂的神情。
慕容凌脸色一沉:“苏子卿!你好大的胆子,夜闯禁宫,还说朕是个亡国之君,你是要造反吗?!”
反的就是你这个昏君,苏子卿强忍内心涌动的情绪,不卑不亢道:“应公主所托,微臣是来带走驸马的。”
慕容凌冷哼一声,心里早有了盘算:“如果朕非要让宁探花留下来呢?!”
听见慕容凌不称宁渊为驸马,反而称为探花,苏子卿强忍的表情顿时崩盘,他冷冷道:“微臣翻阅所有史书,未曾发现有哪一个残酷不仁的暴君,又有哪一个祸国殃民的昏君能做下逼奸妹夫的淫行!”
慕容凌却不理会苏子卿的诛心之言,他言辞凿凿,无比笃定甚至很是得意而满足道:“宁渊已经爱上了朕,是他先勾引的朕!”
宁渊睁着无神没有焦距的眼睛,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浑浑噩噩,即便两人的争执声也没有让他恢复理智。
苏子卿继续指责慕容凌的无理取闹不分青红皂白。
“宁渊不仅是驸马,他也是科举入仕的探花,是仕子的代表,陛下即便不顾人伦坚持淫行,也要想一想怎么给天下的读书人一个交代!”
此刻的苏子卿已经不是一个犯上作乱的臣子了,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正气凛然的用着一些大道理和仁义道德来挟制天子,屠龙术使得出神入化,又狠又准打在慕容凌的七寸上。
慕容凌内心隐约做下决定,或许他已经不怕世人的指点,但还是顾忌自己死后会不会被史官钉在耻辱柱上,千秋万代都背负污名。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苏子卿将昏迷的宁渊带走,心中的不甘和无力感像潮水一样将慕容淹没。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晚是怎么了,可能是酒精的催使,可能是宁渊的勾引,他就像野兽一般失去理智,贪恋着宁渊,不知倦怠。
高高在上从来没有经历过爱情坎坷的慕容凌并不知道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他们的通病可以让他们为一个美好浪漫的瞬间对一个人悸动不已,从此爱慕难舍。
这个瞬间甚至不要求被爱者的面容极美,也可以无视男人对女色的阅历深久漫长,它只需要男人自己的极度心动和爱意勃发。
慕容凌就是被宁渊的美色和极具杀伤力的回眸所捕获,陷入心醉神迷难以自拔的危险处境。
苏子卿把宁渊救出宫却没有把他还给慕容嫣反而抱回自己家。
他抱着宁渊进入自己的寝室,又吩咐下人准备热水,给宁渊清洗身体。
苏子卿刚剥掉宁渊最外层的外衣,顿时呼吸一紧,心跳逐渐加快,呼吸也沉重起来。
苏子卿此生从未遇见这般令他血脉偾张的画面,他心脏狂热地搏动,俊美儒雅的脸上绯红一片,连带全身的血液都滚烫起来,无法压抑的燥热开始迷乱苏子卿的神智。
他不由自主伸出手触碰宁渊的身体,只是指尖刚刚触及宁渊,一直没有反应的宁渊顿时恐惧地尖叫,他蜷缩成一团,不住地发抖。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他的内心世界已经开始崩塌,早已声嘶力竭的宁渊出现应激反应,身躯不受控制的剧烈痉挛。
', ' ')('苏子卿被吓得一下子清醒过来,六神无主的他下意识把颤抖的宁渊紧紧抱在怀里,试图安抚下激动的宁渊。
他忍不住道:“对不起……”
话说出来,连苏子卿觉得自己真是奇怪呀,在推宁渊下水该道歉的时候不说这句话,反倒是最不该由他来道歉的时候他反而下意识说了出来。
这次明明是他触怒陛下才救出宁渊,如果不是自己,宁渊估计要被陷入疯狂的慕容凌囚禁在深宫日夜受辱。
可苏子卿偏偏就说了,这句话一旦说出口苏子卿就无所顾忌,抱着伤痕累累的宁渊一遍一遍的道歉。
苏子卿说着说着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道歉,他竟然助纣为虐到想要欺辱一个伤痕累累的人。
但苏子卿也知道自己伪善,从小被灌输的那些关于仁义道德的道理,他不会用来约束自己,只会用来挟制他人,通过道德绑架他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小人以利刃戕害仇人身体,而他以仁义杀人。
对自己的了解至深让他又困惑自己刚才的结论。
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别的合情合理的解释,总不能觉得自己是在为没有保护好宁渊而自责愧疚吧。
苏子卿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感到可笑,他为什么要因为没有保护好宁渊而道歉?
苏子卿温柔的安抚声让宁渊的眼珠转了转,空洞的眼神逐渐有了神采,惨白的脸色也红润起来。
宁渊最后没忍住,双手捂着眼睛,崩溃地哭了起来。
苏子卿抿唇,眉眼间浮上忧色。
慕容嫣和宁渊成婚一个多月了,眼看宁渊一次又一次被皇兄折辱。
她爱了皇兄那么多年,纵使慕容凌对她冷酷无情她也痴心不改,直到宁渊的遭遇慕容嫣才惊觉皇兄的残暴不仁和荒淫无度。
所以当苏子卿不愿意交出宁渊时,心虚到不敢提出异议的慕容嫣只能亲自前往苏府去看宁渊一眼。
令慕容嫣奇怪的是平日里最喜欢她的苏子卿对她的到来并不高兴,甚至态度冰冷到让她坐立难安。
更令她担忧的是宁渊的精神状况,苏子卿对她说宁渊又瘦了些,很少说话经常无缘无故的哭,记忆力下降,夜里总是被噩梦惊醒,一摸他的后背,都是冰凉的汗水。
良心发现的慕容嫣想到自己也助纣为虐过,甚至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她的内心只觉得无地自容,羞愧难当。
慕容嫣等了许久,苏子卿也没有让她见到宁渊,还说是宁渊不想见她。
等失望的慕容嫣走后,苏子卿才步履匆匆找到坐在相府池塘岸边盯着水面发呆的宁渊。
苏子卿心虚起来,他想起自己和宁渊第一次见面他就把宁渊推进水里。
只是动手的是自己,动心的也是自己。
先是惊鸿一面的冤孽色相,然后是念念不忘的生死一瞬,如今正悄然酝酿着爱欲贪恋,不知不觉的苏子卿像猎物走向罗网一点一点滑落深渊,而宁渊就是深渊。
宁渊见苏子卿匆匆忙忙赶过来却不说话,还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不安。
他想到了什么调侃道:“你要是当时没救我就好了,说不定我少受些罪。”
这故作轻松的话反而让苏子卿表情一怔,眼眶一热,心口苦涩如同泡在黄连水中。
见苏子卿反应不对,宁渊还很诧异,他的确不喜欢这个刚见面就欺负他的男二,但苏子卿救过自己,心中还是感激他的宁渊只得又解释道:“我已经不在意之前的事,你不要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如果冒犯到你就当我没说过。”
宁渊的解释反而让苏子卿不高兴起来,他总觉得宁渊怎么说话都不对,不是踩在痛脚上,就是客气到疏离。
他心中顿时有种“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的烦躁感,他明明只是想和宁渊更加亲密些。
宁渊可不知道苏子卿的心思,依旧安静地看着水面,苏子卿在旁边安静地守着他。
有微风轻抚而过,碧绿的水面顿时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初冬的阳光依旧温暖,晒得人浑身暖洋洋的。
宁渊看得水面那一圈一圈的涟漪入了神,他突然想起那个青幽的水下世界,其实只要忍受住溺水的痛苦,就会觉得那里很美,甚至连灵魂都感觉是轻飘飘的,轻松而自由。
他忍不住站起身,正欲往前走一步时,苏子卿牵住他的手,拉着他往琴室的方向走。
苏子卿边走边道:“这里看水太无聊了,我弹琴给你听……”
已经不记得自己刚刚想做什么的宁渊浑浑噩噩点了点头,被苏子卿牵走。
“别在本王面前摆出一副死了老婆的鬼样子,看着心烦。”慕容檀皱起眉满是不悦。
苏子卿勉强一笑:“殿下,我这次是来求药的。”
慕容檀是慕容凌的庶弟,他的母亲苗铃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子。
苗贵妃年轻时是个蛇蝎美人,身世成谜,苏子卿也是靠家族掌握的江湖势力才查到苗铃是湘西蛊王的女儿。
认识慕
', ' ')('容檀的人都觉得慕容檀妖异,因为他爱种一些稀奇古怪的草药,喜欢养奇形怪状的虫子,独来独往,没有什么人情味。
慕容檀又往往做出一些出格的事,谁惹了他,他就下蛊让惹了他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曾经一个不长眼睛的纨绔子对慕容檀言语不敬,后来纨绔子就在经常逛的青楼当众发情压着风韵犹存的老鸨众目睽睽之下就开干,拉都拉不住,从此身败名裂,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想起这些事苏子卿就恶寒,他只是伪善,而慕容檀则继承母亲的蛇蝎和睚眦必报。
如果不是为了宁渊,他也不想接触慕容檀。
知道苏子卿是为了宁渊而求药,慕容檀挑眉:“苏公子真是爱屋及乌,连长阳的驸马都能让你亲自过来求药?要不本王卖你一个人情,帮你把驸马神不知鬼不觉毒死?”
慕容檀和慕容嫣都是皇子皇女,在宫中一同长大,自然是相互认识的,而苏子卿是托孤大臣的嫡子,少年时便入宫给还是太子的慕容凌当伴读。
慕容檀当然知道苏子卿喜欢慕容嫣,慕容嫣身份尊贵,貌美如花,在大夏所有的公主和贵女中,是属于天花板级别的存在,但凡有上进心的男子,自然渴求品相最好的女子。
慕容檀还知道苏子卿看似对慕容嫣爱慕难舍,实则不过是把慕容嫣当做玩物。
不然苏子卿追求讨好慕容嫣那么多年,他向天子说过要尚公主为妻吗?
其实只要明白苏子卿身处的位置,知道尚公主要付出的代价,就能理解苏子卿为何撩而不娶。
美色再好,又哪里比上大权在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惜慕容嫣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满心愧疚,觉得辜负了苏子卿的爱意。
看得明白的慕容檀自认为和慕容嫣不熟,也没有提醒慕容嫣的义务,一直冷眼旁观。
慕容檀的话并不讨喜,苏子卿皱眉:“我不是为了长阳公主,我只是担心宁渊,神医说他的病在心不在身,我才过来向你求取令人忘掉记忆的药。”
慕容檀虽然对苏子卿的话感到诧异但还是同意了:“本王可以制出这种药,但是你要付出什么来换?”
慕容檀身份尊贵,还有自己的封地实权,权钱都不缺,又有厌女症,一碰女人就浑身难受,也不好龙阳,私生活清心寡欲得像个和尚。
原着中的宁渊就是为了毁慕容嫣名声,误把慕容檀牵扯进来,慕容檀这才发现自己的厌女症神奇的对慕容嫣不起作用,从此跻身男主阵列成为男三。
聪明的苏子卿很会抓重点,知道慕容檀爱鼓捣毒物,如善从流道:“殿下缺什么药材,尽管吩咐下来,依我母族的江湖势力,就没有找不到的。”
慕容檀这才满意了,两人愉快的达成交易。
“子卿,是谁来了?”在相府养病的时间久了,因为苏子卿的细心呵护和耐心温柔,宁渊和他逐渐亲近。
苏子卿不要脸地揽着宁渊的腰肢,无视进来通报的家仆,往花园走。
“是慕容嫣过来了,不用理她,昨夜下小雪,正衬得梅花娇艳,我们去赏梅吧。”
被苏子卿不停摸腰的宁渊有些不适地轻轻晃了晃腰肢想躲开苏子卿的手,他随口道:“慕容嫣是谁?”
被宁渊摇曳的腰肢晃得心神荡漾的苏子卿听见宁渊困惑的话,顿时心里一喜,脸上依旧不动声色:“那是长阳公主,她可不是什么好人。”
苏子卿在向慕容檀求到可以令人失去记忆的药后,隔几天就在宁渊的饮食里下一点,过去的一个月里,宁渊正一点一点失去他全部的记忆。
他现在只熟悉和自己朝夕相处的苏子卿,而且精神也好转了,进食也有了胃口,身形不像之前那样瘦得可怜。
知道是皇家贵女的宁渊站在原地不走了,他劝苏子卿去见慕容嫣。
“公主身份尊贵不可怠慢,哪怕是你的父亲也得接见她,你还是出去招待一下她吧,等晚些我们再去赏梅。”
见宁渊认真的样子,苏子卿咽下还未说出来的话,毕竟宁渊也是关心自己,还同意了和自己去赏梅。
宁渊不知道的是别说公主慕容嫣,即便天子慕容凌亲自上门拜访,自己地位超然稳固如山的父亲完全可以选择闭门不见。
而且苏子卿的父亲是不会住在这里的,苏家在京城有两处宅院,一处住着苏家一家子人,而另一处宅院,就是宁渊现在养病的地方,只住苏子卿。
苏子卿的父亲苏明性格有些古板,教子严苛,苏子卿不喜被人拘束管教的感觉,所以在二十岁及冠后跑出来买了一座二进二出的府邸独自居住。
偌大的苏府除了家奴就只剩苏子卿一个人,关起门做什么事都无所顾忌。
慕容嫣一见到出来的苏子卿就哭,哭得苏子卿心烦意乱。
慕容嫣抽抽搭搭道:“皇兄已经彻底疯了,他老是让我带驸马进宫见他,我找遍各种理由搪塞了一个月实在顶不住。”
苏子卿一下子就沉下脸:“所以你来找我就
', ' ')('为了把宁渊送到宫中?”
这句话刺激得慕容嫣哇地一声就大哭道:“我为什么到现在才看出来他就是一个昏君?!他如此对待驸马我实在不忍心,可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被慕容嫣的哭声吵得耳朵疼的苏子卿眉头一抽:“宁渊不是你的驸马吗?!你不去保护他谁来保护他?”
苏子卿知道宁渊的双亲早就去世了,除了名义上的妻子慕容嫣,没有别的亲人,身世凄苦,孤苦伶仃。
而苏子卿印象中的慕容凌算是一个克制自我又理智清醒的君主,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苏子卿从来没有见过慕容凌失态到如此地步,几乎是失去理智的去痴恋一个人。自己虽然会一些挟制君主的屠龙术,但如果慕容凌为了宁渊真的豁出去了,他就必须要再想办法。
他想着先哄得慕容嫣当炮灰顶一阵子,再用自己家族的影响力在朝廷和民间制造流言蜚语中伤天子,在这样腥风血雨的舆论危机中,如果慕容凌还坚持淫行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皇位坐得稳不稳。
惯于玩弄权术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苏子卿咬了咬牙可以选择替天行道,拥立先帝的其他皇子为天子,逐慕容凌下台。
只是这样做,如果失败的话,代价有些太大,大到苏子卿心中有些迟疑,他想了想,又心安理得的觉得一个不仁义不道德无廉耻的君主也不值得自己效忠。
藩王慕容檀就不错,不近女色不好龙阳,完全不用担心他会是第二个慕容凌。
宁渊啊宁渊,你怎么就这么勾人呢,苏子卿心里叫苦不迭,又甘之如饴。
慕容嫣还抽抽搭搭的抹眼泪:“呜呜呜……我……我做不到,皇兄已经开始逼我与驸马和离,宁渊很快就不是我的夫君了。”
苏子卿一愣,不怒反喜,露出笑容。
如果宁渊不是驸马,自己岂不是可以名正言顺和宁渊在一起?!
慕容嫣哭累擦了擦眼泪,抬头去看苏子卿,就见苏子卿在笑。
她的内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心口又酸又胀,酥酥麻麻的。
没想到苏子卿这样深爱自己,可恨自己当初不长脑子,错把鱼眼珠子当珍珠宝贝。
慕容嫣忍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靠近如同朱玉在侧的苏子卿。
苏子卿面如冠玉,气质儒雅,这一笑,湛然温宁,一下子把慕容嫣迷得五迷三道。
于是颜狗开始出击。
慕容嫣一脸娇羞:“我明白你的爱意,我愿意与宁渊和离后嫁给你。”
说着她就扑到苏子卿的怀里,微仰着闭着眼睛向苏子卿索吻。
“你说什么?”苏子卿沉着脸把突然扑到自己怀里的慕容嫣拎出来。
被苏子卿粗暴的举动弄得慕容嫣不明白苏子卿为什么会不高兴,她有些委屈的解释道:“子卿为什么嫌弃我?你明明知道驸马是个断袖,我还是完璧之身……”
知道慕容嫣还是完璧之身的苏子卿脸色一动缓和下来,其实苏子卿也在担心宁渊和慕容嫣发生意料之外的事。
随后苏子卿在慕容嫣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缓缓道:“公主误会了,在下已有心爱之人。”
十一
苏子卿一想到宁渊心口就发热,他抛下满脸错愕的慕容嫣,步履匆匆离开前堂,去找宁渊。
刚走到宁渊屋外的走廊时,正有婢女端着给宁渊调理身体的汤药缓步而行。
苏子卿疾步上前拦住婢女,接过她手中盛着药碗的托盘。
“你先下去,我来端。”
等婢女转身离开,苏子卿便将慕容檀给他的药粉倒入宁渊的补药,雪白的粉末一点一点的在汤药中融化不见。
宁渊见苏子卿端着药过来,不疑有他,乖乖地一点一点喝完。
苏子卿眸色沉沉,用指尖轻轻蹭着下宁渊被药汁晕染得柔润水泽的嘴唇。
被唐突的宁渊一惊,忍不住伸手推开苏子卿,后退了一步,欲言又止,不安又困惑地看着苏子卿。
被轻轻推开的苏子卿心中却一片火热,这次的药下得有些重,等药效发作起来,宁渊或许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
迫不及待的苏子卿打算重新培养和宁渊的感情,企图插足宁渊的感情世界。
…………
慕容檀来找苏子卿的时候,走到卧室外边便隔着半开的窗户看见只披着一件外衫的苏子卿正将宁渊压在床上欺负。
沉溺在情欲中的苏子卿没有发现站在屋外窥视的慕容檀,满心满眼只有身下的宁渊。
慕容檀因为极佳的视角正好能清晰看见。
慕容凌从未见过如此香艳色气的画面他看着宁渊沉溺快感意乱情迷的样子移不开眼睛,被勾引得心神一荡不可抑制地起了生理反应。
“在下头一次知道原来殿下还有窥视他人房事的爱好。”心怀不满的苏子卿说话都怨气十足,说话都带刺。
他穿好衣服正要出门找仆人烧水,结果推开门看见屋外站着慕容檀。
', ' ')('苏子卿当时就气得脑子差点充血,后悔得都想给自己一巴掌,怨自己当时只顾着欺负宁渊连窗子忘记关了,结果真让人看见了。
慕容檀自认为自己不是变态,解释起来:“你第一次向孤求药的时候,孤就让你去寻一味药引,你第二次过来拿药说已经找到药引会送上门来,可孤左等右等不见你来,这才找上门,这次的确是孤的不对。”
印象中明明没有妻妾也不好龙阳的苏子卿是个翩翩风度的正人君子,慕容檀哪里想到苏子卿关起门和一个男人白日宣淫,他本来是气势汹汹来问罪,结果撞见这桩子事。
府里的家奴哪里拦得住被放鸽子脾气暴躁的慕容檀,眼睁睁看着慕容檀闯进苏府后宅。
虽然知道是自己爽约在先,但苏子卿一想到宁渊刚才的样子被人看见就妒火中烧。
每次欢爱的时候他都专门把家仆赶得远远不准靠近,才和宁渊肆意欢好,所做的不就是怕被人看去宁渊的半点春色。
苏子卿知道慕容檀身份尊贵,又是个眦睚必报的蛇蝎,他怼了一句后慕容檀难得道歉又做了解释,即便心不平气不顺,苏子卿也不再多嘴,取出药引递给慕容檀。
烦躁的苏子卿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药的药引竟劳烦殿下亲自来取。”
慕容檀犹豫了一下,他也觉得苏子卿不可貌相,然后就说了出来:“孤最近培养出一种可以改造男子身体结构从而令男子受孕的蛊虫,就差这味药引了。”
可以让男子受孕?!苏子卿眼睛一亮迫不及待道:“是真的吗?!”
慕容檀傲然道:“当然,孤还可以用蛊医绝症!活死人!”
不愧是蛊王的外孙!苏子卿喜不自禁道:“那这个我也要了!”
慕容檀:“???”他这才察觉到苏子卿的变态程度有点超乎自己想象。
觉得自己以后养蛊虫还需要很多稀奇罕见的药材的慕容檀想了想同意了,又提出要求:“可以,但是你必须让刚才那人陪孤一晚。”
苏子卿脸色大变,眼神冰冷的看着慕容檀道:“那是我的心爱之人,不可与人。”
见苏子卿脸色不好,知道宁渊不可染指的慕容檀悻悻咽下话,之前他一直苦恼自己不能碰女人,又不想碰硬邦邦和自己一样结构的男人。
慕容檀是被宁渊勾引到了,头一次渴求起情欲。
有些苦恼的他刚走出苏府,脚步一顿,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了一眼。
这苏子卿求的药,不会都用在了那个人身上吧??!
十二
苏子卿并没有等来慕容檀的药,宁渊就让慕容凌抢走了。
慕容凌没有蠢到直接把宁渊劫至宫中当做宫妃宠幸,他先是造势,利用慕容嫣的任性刁蛮,公告天下长阳公主性格与宁渊不合,使其两人和离。
然后慕容凌再赐给宁渊新的爵位并安排他做自己的起居郎。
起居郎是正经的官职,几乎和天子形影不离,每日随侍左右,记录皇帝的言行,无论大事小情,善行劣迹统统记录,以备后人修史之用。
可官职是正经官职,天子却不是正经天子,失去记忆的宁渊被劫至宫中,每天跟在慕容凌身边,旁人若在还好,慕容凌像个英明神武的帝王,一旦到了夜里办公务时,他会让宫人都退下,只留宁渊在御书房,极尽猥亵之事。
慕容凌这样做的确掩人耳目,再加上宁渊失忆后浑浑噩噩,又很胆小,很惧怕逞淫威的慕容凌,即便慕容凌欺负自己,宁渊也因为羞耻不敢告诉旁人。
故苏子卿即便心急如焚,也对意料之外的发展无可奈何,他只求宁渊的药性会慢慢散去,记起曾经的事反抗起来,哪怕宁渊会同样怨恨自己也比现在这样的处境折磨自己强。
慕容凌用迷恋的目光看着宁渊瘦,心中起了怜爱,忍不住亲了亲宁渊微张的嘴唇,然后又和宁渊深吻起来,激烈的亲吻几乎让宁渊喘不过气来。
昏昏沉沉的宁渊跌入黑沉的梦境时,隐约听见慕容凌说了一句话。
“朕会尽快把长阳嫁出去,等再过几个月风波过去了,朕封你为妃,从此可以和朕光明正大地欢爱了。朕的后位也留给你,只是需要等几年慢慢来,毕竟爱而不藏会让你受到伤害。”
慕容凌还被宁渊家宴上的眼神所蛊惑,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和宁渊是相互爱慕。
或许宁渊爱自己并没有自己爱宁渊的那么深,但慕容凌已经不在乎,他费尽心思只想和宁渊更加长久地在一起。
其实大夏历史上是过一位好男色的皇帝,那个皇帝爱极了他的男宠,连子嗣都没有留下,要不是有忠臣死谏,他都想把皇位让给自己的男宠。
最后还是他的弟弟继承了皇位,大夏朝才没被易主,慕容凌之前还挺鄙夷那个皇帝的,可直到慕容凌自己真的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忽然就明白了那位祖先当时的悸动。
慕容凌心里又甜蜜又苦恼,忍不住在宁渊脸上轻咬一口。
“你把朕弄成一个荒淫无度的昏君。”
', ' ')('宁渊的记忆是一点一点恢复的,起初他想起自己是个现代人,然后又想起自己是穿越到书里,最后才一点一点回温了自己如何被慕容凌和苏子卿欺辱折磨的记忆。
慕容凌摸了摸他软绵的肚子,皱起眉:“怎么腰又细了?”
被他抱在怀里的宁渊闭着眼一言不答。慕容凌不喜欢看见宁渊这样安静的样子,想了想又把宁渊压在席上。
宁渊有些厌倦地阖上眼,宁渊讨厌这个自以为是的霸道天子,他还信誓旦旦的以为自己也爱他,也不想想自己为什么会爱他,难道自己会爱他残暴不仁,爱他荒淫无道吗?
可宁渊不敢反抗,他察觉到慕容凌似乎陷入一种难解的困境,如果自己拒绝甚至反抗慕容凌的爱意,只会招来更大的苦果。
在这里,无一人是自己可以信赖寻求帮助的,即便是慕容嫣也不值一提,宁渊只能自己想办法逃走。
宁渊羽睫轻颤,喘息着勉强道:“陛下,元旦要到了,微臣想出宫看灯会。”
慕容凌摸着宁渊的脸有些失神:“朕陪你一起去。”
元旦是一年之中最热闹最重要的节日,大夏朝官方和民间都会举办盛大的灯会。
其实宫中也会举办灯会,可宁渊执意要出宫去朱雀大街看,慕容凌觉得宁渊进宫这些时日甚是乖巧让自己很满意,由着宁渊胡来。
朱雀街路旁的绣楼高阁栉比鳞次,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处处流光溢彩。
街上游人如织,摩肩擦踵,欢声笑语,充满烟火气息。
慕容凌牵着宁渊的手在一处卖面具的摊子前停下,他兴致勃勃买下一个漆黑的鬼脸面具,给宁渊戴上。
宁渊皱眉:“丑死了……”
慕容凌哈哈大笑:“丑才好,这样辟邪,保佑吾家探花郎新的一年平平安安。”
他说着又买下另一个同款红色鬼脸面具正欲戴上,却被一个匆忙路过的人撞到手臂,面具掉在地上。
慕容凌身边的侍卫直接把那个男子从人群里拎了回来,等待慕容凌的指使,要不要把这个冲撞天子的人丢牢里过年。
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撞了人一脸气愤对拎着自己后衣领的侍卫大声道:“你这莽汉子,快放开我!”
慕容凌想了想制止了侍卫的行动:“算了,今天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男子瞥见地上掉落的面具再听慕容凌的话顿时明白了,尴尬一笑作揖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是小民冲撞了贵人,现在东门华池马上要放烟花了,我再不快点过来,就没好位置。”
男子的话还没说完,整条朱雀大街的人都动了起来,往东门而去,密集的人群像洪水一般裹挟住慕容凌和宁渊。
拥挤的人群冲散了慕容凌的侍卫们,慕容凌刚想将宁渊的手握紧一些,却发现宁渊的手像一条鱼一样在他手心又快又轻的滑走。
心里一慌的慕容凌抬头四顾,却只见身边挨挨挤挤都是黑压压的人,不见宁渊。
宁渊几乎失态一般挡在那个人前面,他看着那张肖似自己初恋的脸,眼眶一热眼睛一湿。
在穿越之前,宁渊是有一段恋情的,初恋是个活泼漂亮的女孩,宁渊是很爱她的。
可他在家庭环境的影响下,感受不到别人对自己的爱,自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
初恋忍受不了感情迟钝的宁渊,离开了他。
后来宁渊拒绝了很多喜欢他的痴男怨女,与其说再也没有人打开过宁渊的心房,还不如说宁渊主动将自己的内心封闭。
而初恋始终是他心口上一抹皎洁的白月光。
这次穿越到这个世界,受够了折磨欺辱的宁渊意外发现了一个长得和初恋有八九分像的人,以至于激动到几乎丧失理智。
正在逛街的慕容檀见一个带着漆黑恶鬼面具的人拦住自己,有些不悦地伸手去揭开这个无礼的人面具,却没想到面具下是一张明亮的面孔。
慕容檀看见宁渊闪着细碎星光的眼眸,像是闯进一个幽深的感情世界,心微微一动。
这个人,好像很喜欢我…………
本来就对宁渊印象深刻的慕容檀心里还惦记着宁渊在床榻上的风情,只可惜苏子卿虎视眈眈,不可染指。
慕容檀看着眼眸湿润的宁渊微微一笑:“公子拦下我是有何事?”
宁渊红着脸,微微垂睫回避了一下慕容檀的眼神,又轻轻抬眸去凝视。
慕容檀不知怎么的被宁渊顾盼生辉的眼神弄得脸也红了,他顿时觉得宁渊是个爱勾引人的惯犯。
要知道,自己和这个人可是第一次见面呢,这人就一副爱恋自己很久的样子。
慕容檀表面上没表露出来,但内心难免看低他。
还把他当成初恋的宁渊期期艾艾道:“我……我没家了,你可以收留我吗?”
宁渊说着把自己腰间佩戴的玉佩解下来递给慕容檀。
这玉是难得的好玉,是西域进贡的羊脂白玉,慕容凌总喜欢送些奇珍异宝讨好宁渊,
', ' ')('这枚玉佩还是慕容凌出宫前亲自给宁渊系上的。
慕容檀也没有犹豫微笑着接了下来:“这份礼很重,我没有理由拒绝。公子如何称呼。”这次是猎物自己跑上前拦住自己的,苏子卿应该哑口无言吧。
慕容檀并不缺这些身外之物,他只是在让猎物放松警惕。
高兴不已的宁渊刚想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又犹豫了,他名字后面代表的身份是探花郎,前驸马,天子近臣……他担心把真名说出来后会被慕容凌找见。
宁渊想了想便把自己的姓改成母亲的姓:“你可以叫我沈渊。”
知道他名字的慕容檀有些高兴:“我在家中排名第三,沈公子叫我三郎就好。”
慕容檀刚把宁渊接回家的时候还算君子,彬彬有礼。
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那种被宁渊深爱的感觉开始迷惑慕容檀,让他除了对宁渊的色欲外还从内心深处忍不住想要回应宁渊的爱意。
可慕容檀一旦想和宁渊升华一下彼此感情稍微表现出亲密一点的时候,宁渊反而就会冷淡起来,撩一下就正经的样子让原本就欲求不满的慕容檀更加抓心挠肝。
这样一来,慕容檀也不得不承认他已经失去了主动权,只能想方设法用自己那张脸暗自勾引宁渊。
而宁渊是个深情又无情的人,他爱自己的初恋,却不会重蹈覆辙,别说慕容檀只是一个长相酷似初恋的男人,就算初恋真的站在宁渊面前想和宁渊重新开始,宁渊也是会拒绝的。
如果可以,他宁愿是一轮明月,用自己的清辉,远远地照着心上人。
这种胆怯来源宁渊饱受苦难的童年,以及当年初恋和他分手时斥责他是一个不懂爱只会去伤害爱的人那种刻骨铭心的话。
宁渊心疼初恋落下的眼泪,不愿意再回到当时的处境,也不想再回应任何一个人的爱意。
宁渊只要看着慕容檀就感到欢喜,他不认为这是卑微的,毕竟他仅仅只是爱着慕容檀那张脸,想离得近一些。
不知道宁渊过往的慕容檀沉迷于宁渊对自己虚假的爱意里,沾沾自喜的同时又无比苦恼宁渊的若即若离。
十三
面对慕容檀的殷勤,宁渊逐渐不耐烦了,他一开始是舍不得那张脸,可他住进慕容檀家里很快就知道原来这个长得像自己初恋的男子竟然是男三。
回想到慕容凌苏子卿这俩玩意儿,越想越不对劲的宁渊愈加抵触慕容檀的男三身份,面对频频示好的慕容檀反而心中提防起来。
像这样轻易爱上一个人的行为,与慕容凌和苏子卿何异?
于是阴错阳差的,慕容檀越吃不着越馋越想去爱,宁渊越想越觉得慕容檀的爱意不值一提。
从来没有动过心的慕容檀此刻像毛头小子一样,青涩又笨拙,认真又满心欢喜地对待宁渊,他还沉浸在宁渊初见时的眼神,一直认为宁渊也爱着自己。
故而他也想回报宁渊同等的爱。
宁渊被慕容檀的礼尚往来搞得焦虑不已。他只是想靠近那张脸,又不是想了解和初恋一样面孔下的灵魂,更不会去爱。
直到一次,慕容檀红着脸赠了一件礼物给他。
宁渊才爆发了,因为他打开一看,发现是女子用的胭脂,品相很好,颜色娇艳。
宁渊差点没当着慕容檀的面把胭脂盒摔在地下,他吞下满腔怒火,语气冰冷道:“原来殿下眼神不好,一直没看出在下是个男子。”
慕容檀被恼怒的宁渊吓到了,他慌张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涂着会好看。”
宁渊不能忍受的是慕容檀怪异的想法,他冷笑道:“那殿下为什么不送我女子的衣裙呢?!”
宁渊已经开始觉得慕容檀不可理喻,他很不喜欢慕容檀会喜欢自己,因为这会给自己带来困扰。
慕容檀眼睛微睁,看着有些陌生的宁渊他其言呐呐然,不知所言。
不知所措的慕容檀不像身份尊贵的王爷,倒像个犯错的孩子。
宁渊看着慕容檀难过的样子有些心软,他语气也缓和下来,缓缓道:“我知道你的心意……”
慕容檀脸一下子烧着了,结结巴巴道:“你胡说什么!本王能有什么心意!”
没有顺毛哄害羞的慕容檀,也无视他的拒绝,宁渊很认真道:“殿下,你不知道我的过去,像我这样的人,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宁渊的话说到一半就没说下去了,沉默起来。
慕容檀心里一咯噔,他想起初见宁渊的场景,其实一开始只想睡宁渊一次的慕容檀是不介意的,后来慕容檀像是自己珍爱的东西自己还没碰一碰,就先让旁人染指糟践一样就很憋屈很窝火。
心里酸酸的慕容檀心疼宁渊:“我不在乎这些的……”
宁渊摇了摇头:“可我在乎,并不因为自卑,而是我明白自己并不会爱人,我们之间是没有结果的,没有结果自然就没有必要开始。”
如遭重击的慕容檀脸色大变,他拉住想离开的宁渊袖子急声道:“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 ' ')('?!难道你不爱我?!你不是因为爱我才想留在我身边吗?!!”
面对又气又怨激动不已的慕容檀,宁渊沉默了一下,他有些怕了。
慕容檀又抱住宁渊,将其揽入怀中,他想亲亲宁渊的嘴唇。
忍无可忍的宁渊一把推开他,宁渊讨厌被人拥抱,被人亲吻,被人做一些亲密的行为。
恼怒之下的宁渊表情难免带上厌恶之色。
他的眉眼依旧艳逸,却如冰雪一样无情而冷酷。
看到宁渊的表情,慕容檀心一凉,他不是傻子,知道宁渊真的喜欢自己是不会露出这种表情的。
但他不明白呀,慕容檀哑声道:“那你又为什么出现在我的身边?还用那种看至爱一般的眼神误导我,迷惑我。”
纵使慕容檀从一开始对宁渊有过欲念,但他也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宁渊有些诧异道:“原来你是觉得我喜欢你,才会喜欢我的吗?”
这可真单纯呀……宁渊心想,他理解不了。
慕容檀觉得宁渊的话说得不对,他又不知道怎么反驳,他一开始只是喜欢宁渊的脸,馋宁渊的身子,后来又觉得宁渊实在太吸引人了,让他心动不已。
知道慕容檀是出于礼节的爱,宁渊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这种爱比轻浮猛烈的一见钟情还不值一提。
宁渊干脆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放心直言了,一切都是殿下的容貌很像我之前的爱人,所以我才会忍不住,并非是我真的爱你。”
宁渊自觉自己什么也没做,一切不过因为是几个眼神的误会。
随着宁渊的话慕容檀表情一点一点冷起来,他看着宁渊一言不发,没有宁渊想象中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和拳打脚踢,平静得有些奇怪。
宁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想,是时候离开了。
宁渊躲在慕容檀家的这段时间里,慕容凌把整个京城都翻遍了,而苏子卿也靠家族的江湖势力逐渐向京城附近的郡县寻找宁渊。
知道不好逃脱的宁渊思来想去,决定寻求慕容嫣帮助。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无权无势的宁渊来到这里的半年时间只熟悉这几个主角,他想着慕容嫣那么讨厌自己,应该很希望自己离得慕容凌越远越好。
他不愿寻求慕容檀的帮助,他隐瞒自己的身份已经给慕容檀带来麻烦了,那昏庸的暴君一旦知道慕容檀不但窝藏自己还帮助自己逃跑,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慕容檀。
宁渊抗拒别人的爱认为这是一种负担,同理他也不想给别人带来负担。
慕容嫣不同,至少自己的离开是对慕容嫣有利的。
慕容嫣接到宁渊的信件也很痛快地同意了,还亲自上门想接走宁渊。
在宁渊撕开自己的温情面纱后一直对他避而不见的慕容檀却出面阻拦慕容嫣。
见慕容檀不让自己带走宁渊慕容嫣恼了:“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他让我带走他的!”
慕容檀眸色沉沉:“我知道,但是他欠我一样东西,他必须还给我才可以走。”
一旁的宁渊有些困惑:“我没拿你东西呀。”
慕容檀不会听宁渊的解释,他对慕容嫣说:“他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会不知不觉迷惑人心,你应当远离他。”
慕容嫣心里腻歪得不行:“那你怎么不远离他。”
慕容檀一怔没有说话。
见慕容嫣牵着宁渊的袖子就要走,慕容檀没有犹豫直接将宁渊抢了回来。
慕容嫣气得抓狂破口大骂:“疯了疯了都疯了,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喜欢上宁渊,连你也一样!”
宁渊心里一咯噔,他察觉到慕容檀的呼吸沉重起来。
慕容檀恨得牙根痒痒,用一种痛恨的眼神注视宁渊:“你不姓沈?!你是长阳的驸马?你还和好几个人纠缠?!”
宁渊哑口无言,他身上发生的事情让他难以启齿,无力去解释。
见宁渊沉默,慕容檀的眼泪忽地落下来:“你水性杨花,像草木一样无情,以玩弄人心为乐,我却爱上了你,甚至把我所有的爱和期待都给了你……”
宁渊无力地摇了摇头,他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说。
慕容檀之前积赞所有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他发现自己初尝情爱,迎来却是这样一个没有心的怪物!
他被欺骗!被诱惑!迷恋上虚伪的爱意!又被冷酷的拒绝!
爱与痛苦,怨愤与仇恨一股脑的涌上慕容檀的心头,连带五脏六腑的不甘心像熊熊烈火几乎将慕容檀燃烧殆尽。
慕容嫣眼睁睁看着宁渊被暴怒的慕容檀扛走,她有些害怕不顾宁渊的呼救,转身提着裙子逃跑。
失去理智陷入狂乱的慕容檀把宁渊带进自己的卧室后便将宁渊扔在床上。
宁渊迟来的解释他也听不到,一心只想惩罚这个玩弄自己感情的人。
慕容檀放弃不了宁渊,就像鱼不能脱离水的束缚,慕容檀同样无法逃离自己的内心,他只能拉着宁渊
', ' ')('一同沉沦。
慕容檀的声音微微发抖:“是你逼我的,只要你给我生个孩子,我便既往不咎,从此我们再也不分离……”
宁渊无力地蹬了蹬腿,身躯彻底瘫软下来,昏迷了过去。
做完一切的慕容檀这才抱着他,神色古怪,似悲似喜。
慕容嫣看见宁渊竟然能找到自己顿时惊呆了:“二皇兄怎么会放你出来?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穿着女子衣裙梳着女子发髻的宁渊面上没有一点难堪,他只是不断哀求慕容嫣:“你送我离开京城吧,送得越远越好。”
他和颜悦色几天,成功哄骗慕容檀陪他出门逛街,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跑,来公主府找慕容嫣。
知道宁渊的来意,勇气已经被逐渐耗尽的慕容嫣踌躇道:“我实在帮不了你……”
她看清了慕容凌对她的无情,接受了苏子卿的移情别恋,又害怕慕容檀的怒火。
慕容嫣摇了摇头:“我没有能力和他们对抗……”
慕容嫣说着说着突然羡慕起宁渊:“你只要接受了他们的爱,就会过得很好,为什么要逃呢?”慕容嫣觉得宁渊太过固执。
宁渊的心被慕容嫣的话狠狠蛰了一下,他几乎开口想骂醒这个满脑子情爱的单纯公主。
但宁渊忍住了,他意识到和慕容嫣该说什么样的话。
宁渊神情无助而痛苦:“可公主你要知道,我不爱他们,这对于我来说是无妄之灾。”
这样的话让慕容嫣动容,她又迟疑了。
宁渊的眼泪顿时落了下来,一滴一滴划过脸颊,他站在原地无助的哭着,哽咽道:“我被他们强暴了……”
如遭重击的慕容嫣下意识后退一步,她几乎不敢看宁渊的脸,宁渊还不知道她是新婚之夜噩梦的帮凶。
被打败的慕容嫣狼狈不堪,只得同意,她忍不住道:“可你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
宁渊这才擦了擦眼泪:“可我现在已经撑不住了。”
慕容嫣唤来家仆准备车马,又塞给宁渊出城无阻的令牌和一些金银细软,她无奈道:“整个京城已经成为天罗地网,到处都是找你的人,再不快点走他们就找过来了。”
宁渊点了点头很是感激慕容嫣,他刚说话,喉咙突然有些东西泛上的恶心感,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慕容嫣有些担忧:“我怎么看着你现在的样子有点奇怪,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你身体还好吗?”
宁渊擦了擦嘴角,意识到什么,闭上眼然后又睁开。
“我很好……”
慕容嫣看着马车启动,摇摇晃晃朝城门的方向开去。
当马车即将在视线里消失时,慕容嫣眼睛微睁。
她似乎看见有人骑马在追着送宁渊出城的马车。
“太子殿下走慢些,当心摔着!”青菱提着裙子匆匆追着眼前的小身影。
太子慕容誉今年才七岁,跑起来却比青菱快多了,只见他跳下从皇宫出来的马车后便冲上兰台。
兰台是处夯土版筑的高台,高数十米,沿着层层叠叠的阶梯上行到最上面的平台,便是一所宏伟壮观的宫殿。
现任的帝王登基以来一直以节俭自勉,却唯独穷奢极欲建了这样一座高台宫殿,来讨心爱之人的欢心。
可这不关青菱什么事,追不上太子的她急得快哭了,自从上次她只顾追太子没看脚下在这台阶上摔了一跤险些断了骨头,从此便悚了这繁复的台阶。
等青菱满头汗的爬上高台走进宫殿里时,见到里面的主人顿时跪了下来请罪。
那人脾气依旧很好,语气温和地让青菱起身。
青菱站起来后便乖乖寻了个角落待着,目光依旧注视着小太子。
只见慕容誉双手紧紧攥着那人青色的衣衫哭得小脸都皱起来,他嘴里嘟囔告状,说父皇又因为他没背会书而骂他,又说夫子给他留了太多作业他写不完,还说皇叔也很久没带自己出宫玩了。
青菱听得憋笑,太子性情跳脱调皮,苏太傅教导极严总留给太子许多作业,太子没做完作业又惹皇帝生气,皇帝一生气骂完太子又迁怒苏太傅,于是苏太傅又布置更多的作业给太子。
“阿爹,你得帮帮我!”
宁渊摸了摸慕容誉软软的头发安慰他,又问三个人最喜欢谁?
慕容誉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喜欢皇叔!”
意料之中的答案,宁渊笑道:“你是喜欢他带你去玩对不对?”
慕容誉缩了缩脖子,犹豫了一下道:“是的,跟皇叔在一起玩真的很开心。”
宁渊摇了摇头:“其实他们一样爱你的,只是你还小,不明白他们的苦心,他们总是希望你能克制自己,往他们所希望的方向走。”
说着说着,宁渊神情有些恍惚,轻声道:“可连他们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贪念和欲望呀……”
最初的几年里,无法逃离的宁渊恶毒地希望他们死去,并在三人之间斡旋,挑唆他
', ' ')('们内讧,他会在苏子卿怀里说自己真正爱的只有苏子卿一人,也会佯装满怀爱意地亲吻慕容檀的眼眸告诉他自己无法为他守住贞洁,更是在与慕容凌情事完毕后剪下两人的一缕头发系在一起装入锦囊期许一生一世一双人。
慢性子的宁渊很有毅力去做这种事,可宁渊太笨了,没有意识到其实他们早已经明白宁渊是个像草木一样无情的薄情美人。
只是那些伪装的深情与爱意来得太过动人,以至于他们舍不得捅破这层纱,只能假装认为宁渊真的爱上他们,沉迷其中。
慕容凌早就为宁渊遣散后宫,苏子卿不婚不娶,慕容檀除了宁渊外一如既往的洁身自好。
他们的爱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那样暴烈不加掩饰的爱将贯穿宁渊的余生。
后知后觉的宁渊在知道慕容凌他们早就识破自己的伎俩,明白自己此生都无法挣脱他们时,竟奇异地感觉这本就是自己的宿命。
开始认命的宁渊不在时刻想着逃离,也不再想着回不去的故乡。
“阿爹,你不要难过,我以后不贪玩了”慕容誉整个人扒拉着宁渊身上,敏感的他察觉到宁渊内心淡淡的哀愁。
宁渊抱起慕容誉,忍不住在孩子脸蛋上亲了一口,这是他血脉相连的孩子。
这个孩子刚生下来时,崩溃的宁渊差点把他当怪物掐死,恨不得自己一头撞死在柱上雪耻。
也是这样吓到了慕容凌他们,没敢再让宁渊生子。
宫外传来响动,有人来了。
机敏的青菱牵着慕容誉出去,紧随其后的还有兰宫的宫人。
依依不舍的慕容誉站在台阶前不愿意走,不断回头探望,但见宫殿里的帷幔全被放下,遮得看不见里面,磨蹭了一会终于同意回宫。
不知何时,微风扬起,帷幔随风起伏,隐隐约约看见榻上一角,雪白莹润的一截纤细腰肢被人用手紧紧扼着顶撞得不住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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