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里有错愕,有震惊,却唯独没有失望。
毕竟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他抱有过希望,又何谈失望呢。
他突然感觉很累,那种被抽走脊梁的累。
就这样吧,他也懒得去解释了。
她从来不记得自己对她好,只记得他的坏。
她的宽容善良可以放在任何人的身上,哪怕是那些仅仅有着一面之缘的人。
但唯独不会施舍给他分毫。
江丛羡从来没有这么累过,什么也不想去想,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最好再也醒不过的那种。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到林望书面前,也忘了自己到底说了一句多么惹她厌恶的话。
那巴掌打下来,不算疼。
小姑娘的力道软绵绵的,是没吃饭吗。
他这么想,便真的这么问出了口。
抓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扇:“你得这样打,不然打不出印子来的,怎么给你的心上人报仇。”
他话说的风轻云淡,甚至还带着一点零星笑意。
他是真的不在乎了。
就这样吧。
林望书急忙将手抽出:“你……你……”
她眼里是有畏惧的,也有些担忧。
因为他的反常,担心他是病发了。
“你带药了吗,或者放在车上,我去给你拿。”
“不用了。”他的语气疏离冰冷,“不用你管。”
林望书的确讨厌他,但她也见过他发病时的场景。
他是痛苦的,痛苦到旁人都无法感同身受的体会。
她还想说些什么的。
被江丛羡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林望书,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非你不可?”
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林望书是比别人多双眼睛还是多条胳膊。
江丛羡为自己那些可笑的执念感到恶心。
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
他是那个施暴者的家属,而林望书又和他认识。
作案动机似乎也浮出水面了。
夏早犹豫片刻,上前问她:“望书,你还好吧?”
她摇摇头:“我没事。”
盛凛的手臂骨折对他是有着不小的影响的,这意味着他接下来的半年内,所有演出都被推迟。
似乎是怕林望书担心,他温柔安抚她:“没事的,正好我可以借着这次养病好好休息一下。”
林望书低垂了眸,没说话。
盛凛看了眼她还未消肿的手,又看了眼自己打着石膏的手,这副场景怎么看怎么滑稽。
他没忍住,笑出了声:“你看我们连受伤的地方都这么一致。”
--
林望书晚上回到家,发现自己的行李箱被推出来了,放在客厅。
小莲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望书姐,您是不是又和先生吵架了?”
林望书看着那个行李箱,笑了笑:“不算。”
小莲:“那为什么先生让你回学校。”
江丛羡依然履行保护她的承诺,毕竟这么多天的觉不是白睡的,就算是鸡那也得付嫖/资。
只不过他说对她已经没欲望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戴绿帽,我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你吧。”
这番话他是笑着说的,语气轻佻。
林望书也懒得去解释。
只是说了声谢谢,便推着行李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