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书点点头。
他东扯西拉的说了很多有的没的:“那天我正好没课耶,礼堂好像离的挺近,走过去十分钟就到了。”
他说这话时,时刻观察着林望书的表情。
“那个……”他犹豫的挠了挠头,还是小心翼翼的问出了口,“我可以去看吗?”
林望书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自己:“选拔那天本来就是公开的,你想去的话当然可以。”
徐景阳开心的嘴角的咧嘴笑,露出两排大白牙:“那我到时候去给你加油。”
林望书礼貌的道了声谢,走到琴房门口时,她顿下脚步:“我到了。”
徐景阳笑道:“我看着你进去。”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林望书没有再理会他,开门进去。
然后动作极轻的把门关上。
徐景阳站在窗户旁看了一会,她把琴谱放下,手臂抬高,将长发随意绑成马尾。
露出白皙纤细的天鹅颈。
她演奏的曲子徐景阳没听过,他对音乐没什么涉猎。
但是很好听。
微风将白色的窗帘吹的晃动,暖阳沿着缝隙渗进去,她周身都像是镀了一层光。
像误入凡尘的仙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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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旬电话打了十几通,蒋苑就是个公事公办的机器人,来来回回都是那么一句话。
“待先生下飞机了,我再给您答复。”
怀里的女人都索然无味了,他就跟块望夫石一样,站在露台,盯着酒店大门外的车来车往。
江丛羡不来就太没意思了。
外人眼中不可一世的陈二公子,实则是江丛羡的一条舔狗,说出去怕是会让人笑掉大牙。
宾利车内,江丛羡长腿交叠,看着笔记本上这一季度的财务报表。
蒋苑在前面开着车,一边说着:“方才陈二公子打来电话,听他话里的意思,陈老爷子好像有意让你成为陈家女婿。”
江丛羡将笔记本合上,随手放在一旁,不太感兴趣的问了一句:“陈家女婿?”
蒋苑点了点头:“您见过的,之前在江北慈善拍卖晚会上,与您打过招呼的陈素敏,您还夸过她眼睛好看。”
这几日的舟车劳顿,江丛羡平静的眼底也稍微浮现一抹倦色。
他抬手按了按眉骨:“不记得了。”
哪怕的确有说过这种话,也并不意外。
生意场上总得说些漂亮的奉承话,夸男人事业有成,夸女人长的漂亮。
来来回回也就这点套路。
拉拢人心嘛。
他有野心,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与生俱来。
那点自命不凡的清高对他来说一文不值。
车子匀速行驶,停在了酒店楼下。
陈旬通过窗户看见了,连忙让小弟下去迎接。
江丛羡才刚从车上下来,就瞧见那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排排站着,低头和他鞠躬。
场面颇为滑稽。
他看了蒋苑一眼,后者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个状况。
陈旬爽朗的笑声从里面传来:“羡哥,你看我这阵仗可以吗,酷不酷?”
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轻蔑,却不过片刻而已。
脸上仍旧挂着淡笑,温和的点头:“不错。”
他的话对陈旬来说显然很受用。
上个月他在夜店喝酒,和人起了点冲突,那人也是有点势力的,带了几个人,手上还都拿了家伙。
如果不是江丛羡的人恰好路过,恐怕他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从此以后,那个不可一世的陈二公子,便有了仰慕对象。
一路将人带到宴厅,他喋喋不休的讲着自己最近的英勇事迹。
不过就是在夜店里把别人都给喝趴了,自己却还站得稳,或者是跟好朋友抢女人抢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