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在一旁笑:“听话的很,晚饭都多吃了两碗,就是有点想姐姐,昨天晚上睡觉说梦话都在叫你的名字呢。”
林望书听到这话,胸口像是被人拿着刀在剜一样。
她又何尝不是呢,她恨不得现在就搭乘飞机去找他们。
可是她走不了。
为了弥补公司亏空,父亲借了高利贷。
那群人要钱不要命。
江丛羡答应过林望书,只要她老老实实在他身边待着,他保证那些人不敢动她家人一根手指头。
她现在还没有能力护住林约,他的自闭症又严重,离开了熟悉的地方只会让他的情绪更加崩溃。
林望书只能待在江丛羡身边。
视频挂断后,她强撑着的情绪也一块塌陷。
后背抵着墙,缓缓蹲下。
心脏钝痛的她每天晚上都想自杀,死了就一了百了。
可是她不能,她死了林约怎么办,姥姥怎么办。
她不得不强撑起精神。
江丛羡因为工作的原因,已经好些天不在家里睡了。
林望书心里只希望他最好一辈子都别回家。
一天未进食,肚子早就饿的阵痛。
她有胃病,最近越发严重,随便抠了一颗药,就着冷水服下。
疼痛没那么容易被缓解,她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的晚,正午的太阳刺眼睛,窗帘没拉严实。
她下意识的抬手去遮,墙面上挂钟的指针正好对着十二。
十二点了,外面居然还这么安静,有点反常。
林望书洗漱完出了房间,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江丛羡的书房门口站着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
他们是江丛羡的手下,一个个都长着一张凶狠的脸,但对江丛羡却格外衷心。
江丛羡是从最底层一步步走到如今这个位置的,越是真正吃过苦的人,越是狠戾冷血。
林望书问他们:“家里面的人呢?”
他们微低了头:“先生放了他们几天假。”
放假?
这些天好像没有什么节日啊。
在林望舒疑惑的时间里,书房内传来椅子拖动的声音,应该是男人起身时,不小心碰到的。
林望书不想见到江丛羡,于是在他出来之前迅速回了房间,并将门给反锁了。
她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什么声响也没有。
刚松了一口气,钥匙入孔的声音彻底惊醒了她。
左右扭动,啪嗒一声,门开了。
男人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后。
江丛羡讨厌束缚,在家的穿着向来随性。
黑色的衬衣,没打领带,白皙修长的脖颈线条隐入领口。
林望书此时是蹲在地上的,离门近。
江丛羡略微垂眸,神色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反手把房门给关上:“肚子饿了没?”
她不说话,江丛羡也不勉强她,随便拖了张椅子坐下,旁边是她的书桌。
上面放着几本教科书,还有些试卷。
林望书大二,主修音乐,但是文化课的内容平时也要学。
江丛羡随便翻了翻便给她找出好几处错题:“你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成绩倒是半点长进都没有。”
她声音冰冷:“和你无关。”
江丛羡笑道:“嘴巴倒是挺硬。”
小家伙和她那个窝囊父亲一点也不像。
哪怕是在躺在他身下眼眶通红,仍旧嘴硬的很。
到底还是富养出来的大小姐,稍微难听点的脏话也不会讲,来来回回都只是那几句无关痛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