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有人敲门。
叶绯抬眼,意外地望着门外的人,“哥,你怎么来了?”
继而,她侧脸对黎萱说:“我再给你一天时间,好好考虑。男朋友的意见固然重要,但,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内心。”
......
陈炜从南边坐了十几个小时的动车到了京市,大老远的赶过来,也不急着问黎枭叫自己过来是为了干嘛。首先是拉着他找了家店,好好喝了顿酒。
在店里喝的不过瘾,两人又买了酒回酒店继续,下酒菜一样没动,空酒瓶倒是一个比一个来得快。
“你说你要去当兵?”陈炜险些没被酒呛死,“不是,你好好读大学,你去当什么兵?”
黎枭仰头灌了口酒,“可能,是不喜欢一个人吧。”
他说这话跟玩笑似的,陈炜压根没往心里去,“你有病啊,之前不是说好等我明年毕业来和你一起创业么,怎么你还自己先逃了?”
黎枭自嘲地笑了笑,“再待下去,说不准,我怕自己干点什么蠢事出来。”
他从包里掏出一迭文件,扔在陈炜身上,“呐,这是我的那部分,和公司里那帮兄弟都说好了,你过去接我的活儿。”
跟着,他又拿出一个文件袋,“你记得帮我还房贷。”
陈炜瞠目结舌,“你什么时候买的房子,”他看了看地段,有点偏,不是特别好,“要不要这么急?”
“也不知道会不会需要,就先买了放着,至少。”黎枭捏瘪手中的空瓶。
至少,有个地方,只属于她。
“没几年了,”黎枭说,“还完后,把东西给我姐。”
酒精的作用不甚明显,黎枭来到她学校时,脑袋还是很清醒的。走到她宿舍楼下,发现自己还是醉了。
她和萧澈在一起后,就同居了。
现在毕业一年,她哪还有回来的理由。
怎么会忘了这事呢?
他绕到学校的那条黑漆漆的小道,黑暗总是无比适合他。可以掩盖他偷窥的身影,遮挡他嫉妒的神情。
在黑暗里藏得时间久了,心也会跟着染黑。会不由自主地要去打扰她,故意借着各种理由插进她和萧澈的生活。
哦,原来,她也会撒娇,也会生气,也会懒洋洋地趴在一个人的怀里。
表面上,他们还是亲密无间的姐弟,暗里,他就是那条一遍又一遍哀求她回头的疯狗。
从将萧澈揍了一顿开始,从一夜夜的偷窥开始,从堆满烟头的烟灰缸开始,从一次次故意破坏她和萧澈开始,从心如死灰吞下那把安眠药开始。他无比清楚,自己已然疯魔。
看着她望向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冷,仿佛在嘲笑他小孩子的行径多么幼稚。
说来,自己又觉得自己十分可笑,还记得为了不连累她的网络风评,最后一刻清醒过来,给自己叫了救护车。
真他娘的操蛋,连死都不敢死在她面前!
等到再次回神时,人已经站到了她的楼下。黎枭打开手机,一遍遍翻着手机消息记录,全是他的独角戏。
十四楼黑黢黢的窗子后,她睡着了吗?
黎枭仰躺在草坪上,最后一夜,让我再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