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再开口,从开始的沉默和故意转移话题,到突然激进的质问和揭露,再到现在的无话可说,两个人的摊牌仪式总需要消化消化。
“我的命就放在这里,或者你想要我一双腿也行,你想要,我随时可以还你的恩情,这是我欠你的。”秦安安深吸了一口气,忍着哭意说道:“可是除此之外,这辈子,我们都不要再见了,就算某天在马路上看见对方,也要装作不认识,好吗?”
说完,她看了何一鸣一会儿,权当他默认了,转身就走。
“安安!”
何一鸣还是一下子反应过来,在背后喊住了秦安安,语气焦急。
秦安安恨不能立刻逃走,可是双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固执的扎根在原地,动都动不了。
“我们的话还没有说完,你还不能走。”何一鸣从自己的轮椅侧方的夹层中拿出一份文件夹,道:“这个给你,我猜你需要。”
秦安安听到了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犹豫着要不要回头。
何一鸣似乎幽幽的叹了口气,让人听不清,“你最近不是在查杜筱筱吗?你不是怀疑她根本没有跟贺景庭发生关系吗?你不是找到了很多证据,只要再知道杜筱筱哪里来的贺景庭的小蝌蚪,就可以证明你所有的猜想吗?你想要的,我给你,就在这里。”
咯吱——
秦安安紧紧的咬了咬牙。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无力,当证据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好无力。
“为什么你会有证据?”秦安安没有回头。
“因为,她想要的东西,都是我给她的。还记不记得,你跟贺景庭去做婚前检查,贺景庭的那些东西是我留下来的。”何一鸣回答。
“滚!”
一声怒喝从秦安安的嗓子中迸发而出,她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哭喊道:“何一鸣,你给我滚!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滚!滚的越远越好!”
是他,竟然是他!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
秦安安恨不能拍自己一巴掌,醒来发现这不过是一场梦。
然而不是。
因为双手的指甲都已经嵌入掌心中,生疼。
若是梦,早该醒了。
“那,证据我放在这里。”何一鸣的声音变得轻飘飘的,他侧身将文件袋放在了草地上,推着轮椅,背对着秦安安,转身离开。
像两条直线,相交后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