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庭病的很严重。
他在被抬进卧室的时候,已经昏迷了,只有手上抓着秦安安衣服的力度还在,固执的让人纳罕。
“贺景庭,你先放开我。好不好?”秦安安拽了拽自己的衣服,问。
贺景庭的眉头拧得更深,紧紧闭着眼睛,手却一点放松的意思都没有。
秦安安红着眼眶看着医生,问:“那我能留在这里吗?我保证不添乱。”
“也只能如此了,少奶奶不必自责介意。”
“二少需要安抚下心情,少奶奶多说说话或许是好的。”
医生倒是和蔼可亲,说了几句安慰秦安安的话,便摆开仪器,准备给贺景庭做检查。
卧室里安静的不像样子。
秦安安屏息凝神,看着医生忙碌,看着贺景庭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心里的酸涩和愧疚同时涌出。
滴答滴答——
点滴和钟表的声音几乎同步。
医生给贺景庭打上药之后,说道:“二少爷是胃出血,已经控制住了,没有大碍,但是最近要好好养着,情绪波动不能太大,饮食也要特别注意。再严重点就需要做手术了。”
“谢谢医生。”秦安安连忙道谢。
“不客气的,少奶奶,我去拿药。”医生微微颔首,带着另外几个人离开卧室。
秦安安目送他们离开,坐在了床边,握着贺景庭的手默然不语。
贺景庭在刚刚就把她松开了,现在是她握着他的手。
怎么就搞成了这个样子?
秦安安心里难受,又想到什么,脸上勉强多了些笑意,拿着贺景庭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温热的感觉瞬间透过肌肤,蔓延到心底。
这里面,有你的孩子啊!你若是知道了,应该会很开心吧?
秦安安吸了吸鼻子,又哭又笑的。
没守贺景庭几分钟,电话就嗡嗡的响起来,她连忙擦擦眼角的泪,怕惊扰贺景庭的休息,捂着电话去了客厅才接起来。
“喂?”
电话上贺国昌的名字让秦安安心中暗叫不好,她强忍着不安,装作镇定的开口:“您有事?”
“我们见一面吧。”贺国昌直截了当的开口。
“……”秦安安没有回应。
“你福大命大从梁州回来,我为你庆祝下。”
秦安安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再虚与委蛇,冷笑道:“为我庆祝?可别我好不容易从梁州回来,转眼间在您那里丢了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半条命。”
“我不会跟一只蝼蚁计较,你不再缠着我儿子,我自然不会要你的命。”贺国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