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们那些纠葛,顾夭夭手很自然的搭在叶卓华的肩膀上,感受着两个人拥在一起的温度,大约这便就是,苦尽甘来。
叶卓华的眼神变了变,“难得,夫人主动一次。”
而后,翻了个身,目光炯炯,似有星辰要将顾夭夭吸进去一般。
顾夭夭眉目中皆是笑意,“嗯,是我主动的。”
想起过往,自是越发珍惜现在。
浓情四溢,都在心中庆幸,庆幸眼前人便是心上人。
“夫人。”突然间外头传来了婢女的声音。
趁着清冷的月光,消散了一室的旖旎。
“何事?”顾夭夭清了清嗓子,扬声问道。
顶替夏柳来顾夭夭跟前伺候的人都是有分寸的,这么晚了还过来打扰,怕是有什么事。
果真便听到,下头人说,那尊白玉观音大有乾坤。
说是那白玉观音的里头是空心的,塞了大量的麝香,而后用蜡封上,若不细查,端是光看外面是瞧不出什么不妥的。
麝香是什么作用,内宅的妇人,怕都知道。
什么送子观音,瞧着是断子观音还差不多。
叶卓华听了之后,脸色微沉,直接掀了被子下地,却被顾夭夭一把将人拽住,“你这是要做什么?”
叶卓华冷笑一声,“让她付出代价!”
这都明目张胆的算计到了他们头上,上次骂的还是轻了,得让人,好生的收拾她,让她知道痛才会老实。
什么皇家公主,在叶卓华眼里,她什么也不是。
“你给我回来。”顾夭夭愣是将人给扯了回来,“你莫不是觉得,我是忍气吞声的主?”
都已经这么明目张胆的算计了,顾夭夭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看叶卓华不动了,顾夭夭才又说道,“这到底是女眷内院的事,有什么纠葛自有皇后娘娘做主,你这么贸贸然的出手,莫不是觉得,皇后娘娘的裁决会不公?”
就冯知微的性子,顾夭夭都怕她出手出的重了,绝不可能偏袒临安公主。
虽说,叶卓华动手,他们都知道那是因为叶卓华在乎顾夭夭,冯知微也自然不会多想,可难保不让旁人觉得,她们这是给冯知微难看。
看叶卓华不为所动,顾夭夭赶紧说道,“我这不也没什么事?你没接触过临安公主,不知道她的性子,就那样的人,估摸也只能耍一些这般的手段,成不得气候的。”
脾气暴的人,多是沉不住气的,谋不成什么大事。
良久,叶卓华也只是嗯了一声,“只此一次,若是再有下次,便是搬出冯皇后来也没用。”
她既然管不了后宫内院,那便不用她管了。
顾夭夭笑着点头,“好了,我这不是也没事?”重新将人拉在塌上。
夜,总还长着。
叶卓华起身的时候,难得顾夭夭也醒来了,她撑着头看着叶卓华自个在那整理衣衫,每一个动作,仿佛都能成一帧画。
“等着这个月休沐,我们去外头转转吧,带上笔墨。”顾夭夭想着便提议了句,她突然想画,垂柳之下,心上人的背影。
且,这也是个机会,等着再往后,便就大热了,不说天气如何,就是山上也都开始有毒虫了,总不如现在让人舒坦。
对于顾夭夭的提议,叶卓华自是愿意的,他也想带顾夭夭出去,就他们俩人,然后在没人的地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顾夭夭倒不知道叶卓华心里头想的什么,还寻思着,到了那日穿的什么衣服,带点什么吃食好。
“夫人。”原本,叶卓华去上早朝,里屋是不需要人伺候的,顾夭夭这个时辰,多也没起来过,下头的人在外头说话,估摸也是有事。
顾夭夭伸了伸胳膊,随口便问了句,“何事?”
心里想着,夏柳这才成亲第一日,下头的人便就不知道该怎么伺候人了。
“临安公主来了,说是来同您说说,送子观音的事。”昨夜,查出送子观音的事来,今日临安公主便来登门,而且,竟是挑明了说的。
说是来给顾夭夭解释也不像,也不知道她心里头想的什么。
顾夭夭冷笑了一声,这临安公主果真是被惯坏了,竟还敢上门,“让她等着。”顾夭夭没好气的说了句。
这个时辰过来,估摸也就是宫门刚开,便眼巴巴的出来的。
不过顾夭夭说等着,肯定不会让临安公主在大门口站着,让来往人瞧着也不是个事。
若是知情的人,倒是能说临安公主自作自受,可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叶家嚣张,竟连皇家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了。
下头的人,便将临安公主请到侧殿先等着。
临安公主进门的时候,正好碰着叶卓华出来,两人走了个对头。
不是远远的看着,不是隔着屏风望着,而是这么真真切切的瞧着,临安公主的心,仿佛是是要跳出来一般。
只想着,所有的一切在这个时间停止,让她可以仔细的看看叶卓华。
可到底她没有这般厉害的神法,只用力的搅着帕子,强忍着自己转头去看叶卓华的冲动,努力的隐藏自己放在心头的所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