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回头,不解的看着夏柳。
“回头换套衣裳,莫要给东家省着。”夏柳打趣的说了句,却在她身后,取下来了一根鸡毛。
二姑娘的脸色一变,“我,我这就换。”
说完,仓皇的逃开了。
夏柳无奈的笑着,“姑娘,我总是有种,多年媳妇熬成婆的感觉。”
也不知道,她刚到顾夭夭跟前的时候,是不是也这般,仓皇不安?
一看见这二姑娘,夏柳都觉得,自己跟个老妈子一般。
顾夭夭笑着点头,“你这,倒将从前忘的干净了。”
那时候,夏柳刚被调过来,上头有春桃压着,她一直在跟前,低眉顺眼的一副小媳妇的样子。
说起春桃,恍然间,就好像归咎到上辈子的事一般。
夏柳点了一下头,是呀,那时候哪敢想,有现在荣耀。
“也不知道那丫头去哪了,怎么身上还能沾染上那般秽物。”两个人笑了一阵,夏柳便将话题放在二姑娘身上。
原本只是随口一提,可两人同时反应过来。
在她们院子里,自然是沾不到这些东西的,二姑娘又是个知礼的,肯定不会乱跑。
夏柳同顾夭夭的脸沉了下来,得了顾夭夭的应允,夏柳便沉着脸出去了。
她出去之后,并没有寻二姑娘,而是直接去了厨屋。
那鸡毛,只有厨屋才有的。
这时候,早膳已经结束,晌午要吃的老母鸡,已经在锅里炖上了。
厨屋的烧火婆子聚在了一处,晒着太阳闲聊。
“我说老姐姐,你将那丫头打了,会无碍吗?”有个婆子,问着旁边吃瓜子的梁婆子。
梁婆子呸了一口,“能有什么事,我瞧着她会唬人,还要去寻少夫人告状,也不想想,少夫人若知道,那丫头是什么底细,不定早就将她赶了出去。”
话虽这么这么说,可跟前的婆子还是不放心,“我瞧着,那丫头也是个狠人。”
伸出手里看看,别看那丫头个子小,力气还挺大,扭打的时候,竟将自己伤到了。
若非她们人多,不定就被二姑娘给打趴在了地上。
“你们怕什么,左右是我动的手,若是主子要怪罪,便就怪罪我。”梁婆子一拍胸脯,倒是硬气的很。
“哦,你们同我说说,什么样的丫头这般不长眼,惹着几位妈妈了。”夏柳听她们讨论的话,不由的就想到了二姑娘。
在那说话的几个婆子,听见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瞧是夏柳,一个个赶紧站了起来,“原是夏柳姑娘来了,不知夏柳姑娘晌午想吃什么膳食,都跟婆子我说,一定给您安顿的妥妥的。”
梁婆子堆着满脸的笑容,微微的弯着腰,自是像对待主子一样对待夏柳。
“我只是随意的走走,听的三位妈妈说的话有趣,特意来问上一句,那丫头如何不长眼了?”夏柳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在内宅里头,夏柳便就代表了顾夭夭,原本婆子们心是虚的,一看夏柳的架势,以为夏柳这是要替二姑娘出头,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夏柳姑娘饶命啊,奴才们糊涂了。”
便就只有梁婆子,此刻还是站着的,有些嫌弃的看着此刻跪在地上的众位婆子,而后晃了一下她有些发福的身躯,“夏柳姑娘啊,既然你问起来了,那我也同你交个底,咱们都是伺候的主子的,便就该为主子分忧。”
便说出来,她们今日刚杀完鸡,如厕的时候,就碰见了二姑娘。
原本,这上等丫头是不同她们这些粗使的婆子同一个的,二姑娘许是刚来。
尤其夏柳去伺候顾夭夭了,跟前没个人提点,这就去了粗使婆子用的地方。
便就被她们三个给拦住了。
原本,她们三个也只是将人拦住吓唬吓唬人便是了,没想到这二姑娘还是个嘴硬的,一句软话都不说,这才被她们推倒在地上,好生教训了一顿。
打的时候,她们也注意了,不往能看出来的地方打。
“夏柳姑娘高高在上,有些个事许传不到你的耳朵里,可我们却听得真切。”接着,那梁婆子凑到夏柳的耳边小声的嘟囔着。
孟良娣的下场,她们倒不敢乱说,可是孟良娣说二姑娘是顾夭夭给顾明辰准备的话,被昨日陪着顾夭夭回顾家的婢女,都给传回来了。
下头的人,便就猜测,这个二姑娘定然是个狐媚的。
昨夜,顾夭夭本意上让夏柳去照顾一下二姑娘,让她早些歇息,便由旁人伺候着。
原这是好事,结果被人传出,说昨日两位主子因为二姑娘闹了矛盾,说顾夭夭给自己兄长塞人不成,又给自己的丈夫塞人,说是这二姑娘,愣是将英明的少夫人,给蛊惑的犯糊涂了。
听这话,夏柳的都被气笑了。
两位主子如何,竟还由的她们揣测来了?
偏生这梁婆子还没感觉出来,还在那嘀咕着念叨,“夏柳姑娘,要我说,咱们得一起想法子,将人撵出去才是正经事。”
“放肆!”夏柳突然抬高了声音,“这主子点的人,还能由你这个婆子,在这,指手画脚?”
梁婆子被夏柳训斥的没脸,当下也不愿意了,“夏柳姑娘,我们知道少夫人看重你,可你也别忘了,我也是伺候少夫人。
若是老婆子我哪做的不对,自有少夫人来教训,还轮不得你在这指手画脚的!”
夏柳冷哼了一声,却是也并不想同梁婆子废话,直接寻了人,将人压走了,发卖出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