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是推脱之言。
“若是夏柳愿意,她还是您跟前的人。”周生想也不想便说了出来。
他现在,只是单纯要迎娶夏柳,又不是要同顾夭夭抢夏柳。
顾夭夭还是没点头,“夏柳是我跟前的人,我断然是见不得她受委屈。”
听了这话,周生赶紧举起右手,“小人发誓,以后夏柳说东小人绝对不说西,断然不会委屈她。”
这话说的,似乎让顾夭夭来了兴致,茶杯很自然的放在手边,紧接着又问了一句,“你说的轻巧,你家中亲人,你将来纳的小妾,你能保证,每个人都不会给夏柳气受?”
“回夫人,我日日守着夏柳,即便是我同族之人,也不能欺负夏柳,且我们也不住在一起,大半年见不到一面,这一点夫人且放心,至于夫人说的妾氏,小人要那玩意做什么?”周生说完,还嫌弃的摆了摆手。
他有夏柳一个就够了,讨那么多女人,得花多少银钱才能养的起?
他可没那么多银钱给旁的女人花,他只想着,让夏柳欢喜。
“你记着你今日说的话,若是。”
顾夭夭还没说完,周生接着便说道,“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行吧,那我允了。”既然都这般保证了,她自不会再说什么,左右,这事夏柳已经点头。
夏柳的脸一片通红,她没想到,昨日随口一言,顾夭夭真的要周生保证,以后绝不纳妾。
看周生现在这呆愣的样子,估摸还不知道,顾夭夭这是为了要他一句话罢了。
周生跪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可以迎娶夏柳了?赶紧在趴在地上磕头,“谢谢主子,谢谢主子。”
以后,他就有俩主子了。
妇唱夫要随。
夏柳抿着嘴轻笑,看见周生这欢喜的样子,恍然间想起了放在心头的少年,可随即摇了摇头,散去了他的影子,从今往后,满眼都是周生。
总是成了一件,让人欢喜的事,年前就算是将亲事定下了。
早膳的时候,是顾夭夭自己用的,刘知府倒台了,很多事情,都得让叶卓华亲自处理。
顾夭夭闲来无事的时候,便坐在窗边晒太阳。原本,她是想去给顾父见礼的,可是下头人说,顾父也同叶卓华一同,在处理的刘知府的事。
等着顾夭夭闭着眼,险些要睡着的时候,听着外头有动静,睁开眼瞧见顾父同叶卓华一前一后的走过来了。
顾夭夭揉了揉眼睛,便赶紧起身了。
“爹。”迎了上去。
顾父嗯了一声,看着气劲还没过去,对顾夭夭爱答不理的。
顾夭夭也不敢说话,只低着个头,立在旁边。
叶卓华将顾父迎进书房,回头唤了顾夭夭一声,“夫人也进来吧。”
待顾夭夭一进去,叶卓华便将书房的屋子的门给关上了。
而后叶卓华对顾夭夭解释了句,“昨日,已经盘查了知府府私库,确实如刘知府说的一样,不过明显被人,支出了一些。”
而且,每年几乎都会往外拿。
是以,那些银钱,还剩下一半。
可这一半,已经足够的多了。
叶卓华看了顾父一眼,“我的意思是,夭夭,你可否将这些银钱,花掉?”
他们是要查贪官,可却不想掀起太大的风浪来。
诚如刘知府所言,孟相是贤相,若是真要将真相揭开,于大佑而言,并无益处。
世上,本就不是非黑即白,这一点,顾夭夭明白,顾父自也明白。
是以,没人出声反对。
当然,让顾夭夭往外花银钱,也不是真的花完,而是拿出一部分来,剩下一部分上交于国库。
对于花银钱的事,顾夭夭自是擅长。
正好,趁着现在天灾不断,盘铺子需要的银钱最少。
而且,顾夭夭收的租子最少,她手底下的人,总比别人手下,要舒坦的多。
这般,也算是,借顾夭夭的手,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这般说定后,叶卓华自得让人重新做账本。而后,让陶县令重新写罪证。
说完这些,顾父沉思片刻,到底还是开了口,“让那些人,都入土为安吧。”
上战场上杀敌,顾父见的最多的便是死人,许是因为昨日顾夭夭遇险,他心中不忍,这才想安顿好刘家上下。
出了这样的事,他们,自然一个都活不成。
看顾父脸色不善,叶卓华便出言安慰,“父亲放心,以后兄长掌管吏部,断然不会再出现,这般事情。”
顾父嗯了一声,人活在这世上总要有所求,有人求官有人求财,而顾明辰所求,只有胡氏一人。
于官于财都不在乎,所以,这样的人最能守住本心。
京城的中的一个小变动,于下头而言,都仿佛像是在地震一般,他们随口一句话,许便能控制许多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