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事,他思量片刻也能转过弯来。
顾父火的厉害,他觉得,好好的大佑就是被这帮,只会玩弄权术的文臣给折腾坏了。
从前,还以为孟相是好的,如今看来,没个好东西!
叶卓华突然间笑了一声,“有意思有意思的很,孟相一生凄苦,传闻他家中,到了掌灯时分,便让全府的下人歇着,为的是省下灯里的油。”
就这样一个凄苦贤德的良相,竟然是天下第一大贪官。
何其的好笑,何其的荒唐!
低头,看着刘知府,“你可知,我为何,要逼你现身?”
刘知府不明白叶卓华为何突然,提起这事,“自然是让下官,自乱阵脚。”
听了刘知府的话,叶卓华不由的点头,“确有这般心思,只是,却也不只只有这些,陶县令算不得聪明人,所是在平城多住些日子,你的事,顺藤摸瓜或许我可以查的更多,有更多的证据。而现在,却只有,陶县令一方供词。”
所以,叶卓华是在逼,刘知府杀自己。
谋杀朝廷命官,不需要任何理由,便就是死罪。
说到这,叶卓华的手很自然的放在了刘知府的肩膀上,想着上辈子,他们好不容易得到高位,自然也牺牲了不少官员,后来也彻查贪官。
可那时候,也不知道时间过的太久远了,还是当时彻查的人瞒了下来,总是没有出现这骇人的大案子。
是以,这一条线,叶卓华从来都不知道。
手指,不由的收紧。
刘知府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叶大人,你想只手遮天?”
那么多东西,叶卓华也敢?
不对,自己一个知府都敢,叶卓华这个正二品尚书,自然也不怕的。
叶卓华冷笑了一声,却没有正面回答,放在刘知府的肩膀上的手,改在了刘知府的脖子上。
刘知府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待人倒在地上,叶卓华着才收回自己的手,拿出帕子,擦了擦。
“来人。”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这次进来的,自然都是叶卓华的人,他们看了一眼,刘知府的尸体,低着头没人多问。
“刘大人受伤过重。”在众人出门的时候,叶卓华轻声交代了句。
下头的人应了声,自是明白了叶卓华的意思。
一个大贪官,就此,落幕。
顾父看着叶卓华将人除了,倒也没有旁的心思,他自然也觉得,刘知府必须死。
只是有些接受不了,孟相那么好的人,怎么背地里做这样的事。
可事实面前,无论多难接受,也只能应了。
叶卓华杀人的时候,眼里全是冷意,只是在转头看向顾父的时候,眼里带着几分无措。
顾父思量了片刻,也只是起身拍了拍叶卓华的肩膀,“我相信,你父亲不是那般的人!”
他同叶父那是过命的交情,这人什么脾性,自然清楚。
做什么,也不可能是,做贪官的人。
再则说了,叶家抄家,那不也没抄出来什么。
而且,叶卓华这孩子,现在看上去是风光了,可从前受了多大的罪过,几次险些丧命,他也都记在心中。
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跟叶家没交情,就做这些事,各部都要有人,叶父绝对做不到,说句难听的,就是没那个实力。
叶父之上,数来数去,也就只有孟相一人了。
而孟相也真的绝了,孟家上下男丁也不少,无人位居要位,这辈子最宠的便是华夫人,旁人也只当他是,性子直。
却不想,人家是有大目的。
若非顾父碰见平城之事,亲眼见了那炮火的威力。不然,就外人凭空冲着他说这些事,顾父绝对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多谢爹。”叶卓华干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句。
顾父瞧着天色已晚,今日杀了一日的敌,也乏了,交代叶卓华早些歇息,便先离开了。
有什么要紧的话,明日再说便是了。
另一边,男人们说朝廷的话,顾夭夭换下衣服后,便只留夏柳一人在屋里。
“夏柳,你可想好了,你真的要嫁给周生?”顾夭夭抬头,很是认真的问夏柳。
夏柳重重的点头,“奴婢想好了。”
夏柳不知道,这世上的夫妻,是不是都是爱的死去活来的恋人。
她也曾将一人放在心头,也曾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可是,心悦一人太苦,太卑微。
人生也许在未来的一日会觉得,不过是弹指一瞬。